“嗯。”
宁璇应了声,开始汇报今天的日程:“九点半到了剧组,收拾一下,十点进行了开机仪式,接下来,都在研读剧本。刚结束。明天就开拍了。预计拍三个月。”
郁雅知认真听着:“还吃得消吗?”
宁璇笑道:“怎么都这么问?今天一天,我都被问的麻木了。我看着那么娇气吗?”
影后金玟、巨星辛冽、导演何升、编剧徐辞,竟然徐珂一个后辈都在问。
郁雅知不知内情,就问了:“都有谁问你啊?”
宁璇觉得细说她也不认识,就简单说了:“就剧组人员啊。导演、编剧,一些演员什么的。”
郁雅知不满意这个回答,继续问:“演员都有谁啊?”
跟她搭戏的,可能危险人物呢,比如那个金玟。
宁璇不知郁雅知在暗戳戳吃醋了,真就说了金玟,还夸了起来:“影后金玟。她人真的很好。又漂亮、又温柔,演技还很好。”
剧本研读时,就一些情节,金玟有即兴表演,想着从表演中让编剧、导演去思考、领悟。
也就是这即兴表演,让宁璇看到了她真实的演技,太自然了,一举一动都是戏。
她太崇拜她了。
郁雅知却是吃醋了:“你还挺会夸人的。怎么没见你夸夸我?”
她很直接表达自己的醋意。
宁璇反应过来,彩虹屁说来就来:“你还用夸?你的好,你的优秀,你的才华,不是明明白白的?你很完美,你就是完美本身啊。”
郁雅知给夸的不好意思了:“你这甜言蜜语,都哪里学来的?”
宁璇真诚道:“这还用学?发自肺腑啊。”
郁雅知乐得不行:“那你再发自肺腑几句。”
她听出瘾来了。
宁璇也很配合,足说了半小时的情话,才挂断了电话。
翌日
天还没亮。
郁雅知就被手机吵醒了。
她看了下来电,是尚黎打来了,又看了下时间,才凌晨四点多,因而接电话时,脾气很不好:“你别跟我说,你到了。”
她不想这个时候去接人啊!
尚黎确实到了。
她站在大福村入口处,也就是标牌那里,看着茫茫大山,不知怎么走了,就给郁雅知打了电话。
郁雅知想着她追妻心切,勉强按下了火气:“等着吧。哦,对了,你是开车来的,还是乘坐出租车?”
她不习惯这山村生活,就想着蹭个车走人。
尚黎回道:“我开车来的。”
郁雅知打开灯,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一边说:“车子开不进来的。你那车借我开吧。我给你开回武馆。”
刚好宁璇也在横庄拍戏,还能见个面。
尚黎没意见:“行。”
郁雅知挂断电话,收拾好东西,去敲曲染的卧室门:“哎,曲染,醒醒,我急着走,天太黑了,你能送我一下吗?”
她说了个善意的谎言,想她们早点见面。
相信尚黎会感激她的。
曲染被吵醒了,开门后,第一句就是:“你知道吗?凌晨4点48分是最容易发生自杀事件的时刻,而你在这个点,叫醒了我。”
“你相信我,我叫醒你,绝不是让你去自杀。”
郁雅知看她一脸困倦,推她去了院子里,撩了冷水,给她洗了脸。
曲染彻底清醒了。
她回去换了衣服,拿了手电筒,照亮了前行的路。
山路崎岖。
偶有虫鸣。
她们在星空下前行。
没有人说话。
郁雅知有点不习惯,就随意找了个话题:“你很喜欢这里?”
什么都不方便。
偏僻、落后、寒酸,仿佛人类文明进步唯独遗落了这里。
真不知她怎么就融入了这里?
曲染没有回答。
她向来沉默寡言,也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意义。
郁雅知见她不说话,继续说:“钟秋有很多钱。她没跟你说吗?你其实完全可以换一种生活。”
有钱、有闲,以她漂亮的外表,收获爱情也是很容易的事,更别说还有尚黎这种忠犬。
无论怎样,她都比现在活得肆意、耀眼、幸福、圆满。
曲染听着耳边的喋喋不休,觉得她跟郁嘉言没差了,不愧是姐弟,就安静不下来。
为了让她安静,她就出了声:“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成功,那就是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
郁雅知:“……”
这思想、这格局,让她一时无言以对。
好半天,她才挤出一句:“你所喜欢的方式,就是窝在这山沟沟里咸鱼?”
曲染反问:“有何不可?”
她想起《我的牧羊日记》里的一句话:“我有羊儿,别无他求,管他世界上发生什么事……事实是,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吗?”
太阳底下并无新事。
倒是她在这里,体会到了什么是生命、什么是自由。
郁雅知确定自己说不过她了。
这人咸鱼出一定境界了。
两人接下来都没再说话。
晨曦的光渐渐撕裂黑沉的天空。
天色渐渐亮了。
微风吹拂,树叶摇摆,一只早起的鸟儿扑簌着翅膀飞向了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