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接地证明翠屏所言属实。
叶音扬眉。
翠屏侧目而视:“叶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叶音点点头:“还真有。”
翠屏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要阻止叶音,然而已经晚了。
叶音淡淡道:“昨儿我回别庄,公子体恤我家中生故,特意许我回屋歇息。而我在下人房待着,又怎么偷窃公子的书房财物。”
不等翠屏回答,叶音又幽幽补充:“你之前可是口口声声说,我是因为我娘断了腿,急用钱才大着胆子偷窃。”
翠屏一梗,刚打好的腹稿没了用处。她原本是想控诉叶音前几日偷窃财物,但这样一来,她的指控就前后矛盾了。
翠屏死死盯着叶音,额头浸出冷汗,都走到这一步了,必须把叶音摁下去。
“是…是因为…”翠屏脑子快速运转:“我看见了。”
翠屏掷地有声:“你入夜后偷溜出去,回来时发出了响声。我亲眼看到你藏匿赃物。”
叶音眸光一利:“什么时候。”
翠屏磕巴了一下:“亥…亥时。”
叶音:“只有一个笼统的亥时啊。”
翠屏心里怒骂,面上不善道:“亥时初,你那时出门,子时回来。”
叶音恭维:“翠屏姐姐真有时间观念。”
翠屏不理会她。
叶音却道:“公子的书房常有小厮看守,我怎么绕过小厮。”
“我是有贼心也做不成。”
翠屏被气了个倒仰,天下怎有如此脸厚之人:“叶音,你还不认罪!”
“看守书房的小厮亥时轮换,之后一个时辰换一次,你怎么会没机会。”
叶音似笑非笑,目光绕着翠屏打转:“你知道的真清楚。”
翠屏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找补道:“这些…都是你之前说的。”
“你早就有了偷窃之心。”
叶音冷嗤:“我们早就撕破了脸,形同陌路,我要去行窃,还把书房看守轮换的时间告诉你?”
“翠屏,我们两个,谁是傻子。”
琴玉眉心一跳。
叶音睨着翠屏,再给予她一击:“忘了跟你说,我娘没有断腿,只是略碰着了,养段时间就好。”
翠屏不敢置信的抬头。
叶音:“我没有行窃目的。”
翠屏心里大骂那群混子不靠谱,但事已至此,她回不了头:“就是你偷的,我看见了。”
“白管家还带人在你柜子里搜出了赃物。”
叶音向顾澈屈膝行礼:“公子,奴婢真的没偷。但最后又有所谓赃物,奴婢只能认为是栽赃嫁祸。”
“叶音,你还在狡辩,我看你是不用刑不招。”翠屏怂恿道:“白管家,您再放任下去,庄里还有规矩吗。”
白管家犹疑。
叶音道:“翠屏既然认定我昨晚偷窃,说明三样东西昨日尚在书房,琉璃飞马便算了,那珐琅彩云纹笔洗和端溪砚置于书案,不知公子昨日可有看见?”
芳青睫毛一颤,昨日她替公子磨墨,的确没在书案上瞧见公子常用的端溪砚。
如果那个时候就没在,只能是东西提前被窃走了,可翠屏又口口声声指证叶音昨晚偷窃。
时间根本对不上。
琴玉无力地阖上眼,她怎么会寄希望于翠屏,这个蠢货!
芳青看向跪着的琴玉,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翠屏还要解释,顾澈却腻了:“没有。昨天白日里吾未见过云纹笔洗和砚石。”
顿了顿,顾澈又道:“叶音离庄前,吾见过。”
叶音离庄前东西还在,但回来时东西却已经不见了。难不成叶音隔着偌大个庄子,将东西偷了去?
白管家不是傻子,有小公子这番话,基本证明叶音是清白的。
但不是叶音偷的,又会是谁?
白管家将所有下人召集在院子里,挨个审问,最后矛头指向一个小厮,对方吓的腿软,毫不犹豫把心中秘密道出。
“不是小的偷的,是另有人,小的…小的前几日看见翠屏姐姐偷偷进了公子书房,只是小的当时以为是公子叫翠屏姐姐进去的。”
“不干小的事,小的真的没偷。”
“白管家您明察秋毫,求您相信小的…”
此言一出,人群哗然。
所有人都没想到,叫嚣最凶的翠屏才是真正的贼。
目光如刀,翠屏此刻深深感受到了这个词的威力,她跪在人群中间,所有的不堪被无情扒开。
公子又会怎么看她?
“…公子,公子恕罪。”翠屏边哭边朝顾澈膝行而去,心里防线完全溃败,她哀哀哭着求饶,最后还搬出了她的老子娘说情。
顾澈腻烦,派人将翠屏送回顾府,道明缘由后交由顾夫人处置。
因为翠屏的娘是顾夫人院子里的管事。顾澈身为人子,自然会给母亲留几分情面。
至于琴玉,她替翠屏做伪证,不管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已经触及了顾澈的底线,之后被派去乡下庄子里。
庄里接连折了一个大丫鬟和一个二等丫鬟,其他人都悬起了一颗心,此时却传出公子将叶音提为大丫鬟,补了琴玉的缺儿。
短短时间叶音连升两级,庄里有自认为的聪明人,语气笃定道:“叶丫头是真要飞上枝头了。”
其他人不解:“可是叶音身材干瘪,容貌平平,公子喜欢她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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