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雨喝完半杯看沈清秋还准备喝,伸手把酒拿了过来,“不许喝了。”
沈清秋抿了抿嘴,低低哦了声,“那我去洗碗。”
萧暮雨看她步子还算稳,就没有拦着,拿了衣服去洗澡去了。
浴室里水声淅沥,沈清秋却有点坐立不安。萧暮雨虽然大多时候端着,有点傲娇,但是两个人确立关系以来,其实大多是萧暮雨在纵容她闹。
刚刚她已经很不安了,萧暮雨都没松口,看来是真生气了。
她看着肆意妄为,但是总是能摸清萧暮雨的底线,不会真的惹她生气。
唯独这次,她是明知道萧暮雨不赞同还去做了,因为她实在是不敢拿萧暮雨去赌。
酒喝得有点急,但是对沈清秋来说并不算多,所以她很清醒。
萧暮雨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看了眼坐着的人,不忍心看她低沉落寞的样子,轻声道:“把澡洗了,臭烘烘的我不想和你谈。”
沈清秋委屈得狠,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明明挺香的。”就是有点酒味。
嘴里说着,手脚却很快,真怕自己臭了熏到了萧暮雨。
等到沈清秋洗完澡天已经黑了,客厅里灯亮着但是没有看到萧暮雨。沈清秋再一看她房间灯也亮了,萧暮雨在她房里?
沈清秋本来忐忑的心一下子活络起来,快步走进房间,萧暮雨的确在她房里,她手里拿着吹风机坐在梳妆台旁边,正吹着发尾。
她看了眼沈清秋,关掉吹风机,招了招手,“过来。”
沈清秋这次没开口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坐了过去。
沈清秋头发浓密,虽然是卷发但是发质很好,萧暮雨一点点给她吹干,湿漉漉贴着头皮的长发一点点蓬松起来。
她的手指在沈清秋发中穿行,力度轻柔,偶尔还给沈清秋挠挠头皮,舒服地沈清秋直眯眼。
沈清秋其实不喜欢吹风机的声音,那让她觉得烦躁,但是萧暮雨亲自给她吹头发,这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种舒适让沈清秋忘记了萧暮雨还在等着和她算账,于是很惬意地趴在了萧暮雨的腿上。
刚洗完澡的萧暮雨换了件轻薄的棉质睡衣,衣服隔绝不了温度,也隔绝不了柔韧的触感,舒服得很。
忍不住想起末世副本里那个晚上,她就枕着沈清秋的腿睡了一夜,想到这沈清秋忍不住蹭了蹭,瓮声瓮气道:“暮雨,你好香啊。”
“沐浴露的味道,我们用的都一样,你也香。”显然萧暮雨的回答就没有半点缱绻了,这香是很客观的回答。
“不一样,你的就是好闻一些,跟我身上的不大一样。”沈清秋不赞同道。
把吹风机收起来放好,萧暮雨轻轻在沈清秋背上拍了一下,“坐直了,我有话和你说。”
该来的总会来,沈清秋慢吞吞坐直身体,神色认真:“我知道你生气什么,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你怨我总是鲁莽不保护好自己,对不对?
但是暮雨,我说过我想要保护好你,这个天网世界一点都不安全,你一天不离开,一天就不会安全。
所以要保护好你,我就必须好好的活着,活着看着你离开。
我要做的从来不是在这么一个副本里,莽撞地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你说过,你相信我的权衡,我的判断,我的每一个决定,无论是冷静还是冒险,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你要信我。”
萧暮雨看着沈清秋,认真起来的沈清秋眉宇间满是坚毅,那双浅灰色眸子具备一种让她无法抗拒地说服力,满满的安全感。
萧暮雨眼神被沈清秋这种发自肺腑的情感软化,看着时沈清秋越来越温柔缱绻。
“我当然信你。说来也很奇怪,我们认识的时间其实很短很短,甚至半年都不到,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很了解你。
你想什么,要什么,我都能感觉的到。所以虽然我总说你莽撞,像蛮牛,但你做的每一个决定,我都知道你是权衡过的。哪怕是这次杀丧尸刷分,在大方向上都没错。
“可是,清秋,你实话说,如果不是我被感染了,你会在那时候做这样的决定吗?
即使做出刷分的决定,你会安排陈楷杰他们这么疯狂地孤注一掷,把所有底牌都亮出来吗?”
萧暮雨一句接一句,把当时沈清秋那个决定中的问题,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让沈清秋哑口无言。
“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在考虑的时候,把我和他们看成一样的去做决定,至少选择一个最优……”
“不一样!”在萧暮雨说到这时,一直安静听着的沈清秋突然语气坚决地打断了她。
萧暮雨一愣,沈清秋的表情十分严肃,在自己看她时,再次斩钉截铁地道:“你和他们不一样!永远都不可能一样。我的最优解,就是你不会有事。
我知道你的意思,在你心里你不想我因为你把自己置于险境,所以你觉得我的决定在你看来是鲁莽胡闹。
但是暮雨,在我看来你让我做的决定,何尝不是把你放在险境里。
你让我把你和他们看得一样重要,在你心里我也是和他们一样重要吗?
如果感染的是我,你能冷静下来,拿出一个所谓的最优解吗?
“当时在004号副本里我就告诉过你,死一个还是两个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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