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见到那个人脸色突变,见到怀乐往后倒去,快速冲进来,怀乐说不要!
她就从梦里惊醒了。
睁大眼,意识到一场梦,谁知道触目还是那张脸,怀乐下意识叫出他的名字。
傅......傅忱。
还是梦吗?
眼前的男人唇角带笑,乐儿。
你怎么跑得那么快,我差点又要....
追不上你,找不到你了。
跑?
脸上触感温热,外面还有声音,怀乐看了看屋内简陋的陈设,她摸了摸肚子,孩子....
不是梦!
怀乐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她跑了,到了枣花村,他又找到了这里。
他找到了!
怀乐偏脸躲掉傅忱的触碰,她瑟抖着肩膀,往后躲去,缩到角落里,抱着双腿,她已经感受到了肚子的紧缩。
怀乐一手护住,咬了咬唇。
她吸着鼻子,你别过来。
傅忱的手顿在半空中,脸上温柔的笑意顿了,良久之后,手放下垂了起来,几不可见地紧了紧。
傅忱的心里莫名的慌怕。
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了,才出去多久?怎么这样怕他了。
傅忱往里,跟着怀乐上了木榻,榻太小了,容纳两个人显得逼仄,傅忱的腿长只能曲缩着。
后面是泥墙,怀乐也不能缩到哪里去。
傅忱轻而易举地把怀乐抱到了怀里,怀乐浑身僵住。
怀乐闻到傅忱身上的沉香,鼻头莫名的一酸。
他之前总是抱着怀乐,什么样的姿势让怀乐更舒服,还是从前的宽厚,即使心里是恨是讨厌,怀乐忍不住贪恋。
为什么开始对怀乐讨厌,后面又要对怀乐好,让怀乐喜欢上他,又告诉怀乐所有的事情。
傅忱感受到了怀中人的躁动,他柔声安抚怀乐,怎么了?是不是一路上受了委屈。
乐儿告诉我,我帮你讨回来。
委屈?
怀乐所有的委屈都是他给的!从始至终,一直都是。
是啊,受欺负了。
大坏蛋,怀乐在心里想,他怎么这么坏。
讨回来怎么讨怀乐低声呢喃,像是在问她自己,也像是在问傅忱。
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一直盯着傅忱的脸。
捅他几刀挖他的肉,让他长长记性,下次再也不敢欺负我的乐儿。
傅忱的话说的轻柔,语调还是那么的会哄人,他总是叫她乐儿,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怀乐。
就是因为没有人叫过,所以才总是被他骗。
不难过了,我接乐儿回去,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乐儿。
伤害,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怀乐被这句话刺到,推开傅忱,把他攘下塌,傅忱冷不防,瞬间就给摔了。
他瘫到在地上也比怀乐高。
乐儿,你怎么了?
是不是我来的太迟,我和久久都在等你,我们回去了。
他瞬间爬起来,伸手要过来,怀乐抄起稻谷壳坐的枕头以及褥子全都丢掉了傅忱的身上。
不疼,傅忱的脚步停了。
他看到了怀乐眼里的泪水,还有那种看他的眼神。
好像,什么都知道的眼神。
一切都藏不住的眼神。
他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胸腔翻涌,生生忍住。乐儿。
你别这样叫我
傅忱整个僵住,他听话地手顿在了半空当中。
外头守着的暗桩听到了里头的声音,忍不住看,可惜隔着门什么都看不清。
乐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胡说了什么,梁怀惔还是起央追?或者梁怀月?
他的语气加重,眼神徒然转厉,阴冷狠辣。
当时在南梁的时候,就不应该顾忌太多,把这些挑拨离间的人全都杀死。
尤其是起央追,监视的信使每日都给傅忱传来信笺,每日,黏在乐儿身边最多的人便是他。
他握紧拳头,片刻之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又缓了缓神色,会吓到怀乐,他立刻缓和过来。
带着攀求和怀乐道歉。
乐儿,对不起。
我们有话好好说行吗?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承受不住的。
傅忱深情款款的样子,让怀乐觉得心里刺痛,他如今说的也是假话,对吗?
怀乐摇着头,泪水吧嗒吧嗒掉下来。
承受?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
傅忱心里一慌,他想过去拉怀乐的手,骗什么?乐儿,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什么。
她带着哭腔,从来没有吗?
当初的避子汤是不是补药?
傅忱的目光垂到怀乐肚子上,她的手一直停留在小腹上护着。
傅忱甚至想过,是不是有了,但如今他明白,怀乐一直护着肚子,是因为她都知道了。
温伯伯一家,是不是全都死绝了,你杀了他们,却告诉我你善待了他们。
你把怀乐蒙在鼓里,却告诉怀乐你没有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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