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的激烈运动,沉偌孜发了汗竟也开始退了烧,临近傍晚的时候精气神已经恢复了大半。她将洗好的衣服晾晒好,扭头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看电视剧的睿渊,无奈,“你都不用回去的吗?”
“秦臻不需要我。”他抬眸看她,“但是你需要我。”末了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而我也需要你。”
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耍流氓,白了他一眼,转身走进洗手间。
睿渊见她不理自己,起身走过去靠在门口,语气低沉,“娄晗是谁。”
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沉偌孜只是停顿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整理刚才被他们弄乱的浴室。
“她说这是你第一个男人。”看她完全不理会自己,有些赌气,上前一步抢下她手里的沐浴液,“姐姐,你快说我才是你男人。”
“要发小孩子脾气就回家,在这没人惯着你。”她抬眸,看着挡道的男人神情放柔,“这很重要?”
“当然重要。”他接过手里的垃圾袋,扎了个口子放在门口,随后揽过她的腰,目光直视她,“快说,我才是你男人,不然不让你走。”
“睿渊……”
“我很好哄的,只要你说一句话。”下巴靠在她肩头,鼻尖弥漫着她淡淡的栀子花香,“姐姐你好香,我刚才看了,你的沐浴露也不是栀子花味的,这股花香怎么来的?”
“也就你说我有身上有花香。”抵着他胸膛推开,转身就要抽身离开。
脚才迈出一步就被人一把拽回搂进怀里,头顶传来他幽幽的声音,“你还没说呢。”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算是摸清楚了睿渊的脾性,只要顺着他的意思,多半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这一次,她偏偏想刺激他一下。
“你连个正式表白都没有,我凭什么认定你就是我男朋友?”仰头看他,只见他一双瑞凤眼此刻蒙了层不悦的怒气,意料中地沉了脸色。
沉偌孜心情倒是好起来,刚好泄了方才对她百般折磨的报复心理,她指尖微凉,点在他眉眼上,嗓音甜美开口的话让人窒息,“睿渊,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一向不喜欢弟弟?”
临近期末,睿渊变得很忙。一来,他想用忙碌的学习生活来填补那天深偌孜对自己说出没心肝废话的失落,二来,他需要忙着准备4月份的计算机竞赛。
这是一场全国性的计算机能力挑战程序设计赛,参赛面广,C、bsp; python。这样含金量高的比赛,一旦崭露头角对日后升学考研有很大的帮助。
流程也很简单,先从校级筛选再到省级复赛,最后就可以参加全国赛。
睿渊这两天一直把自己封在宿舍,他索性让秦臻带话,自己过年不回家了。
“这种大不孝的事情,你自己干。”
秦臻擦着头顶的水珠,推门去阳台拿袜子,宿舍外与开了空调的小房间形成鲜明的温差,他打了一个哆嗦,低声骂,“什么鬼天气,怎么还在降温。”
睿渊没有抬头,依旧敲着手里的代码,他端起一旁的热水轻轻吹了一口然后喝进嘴里。上好的大红袍,秦建彬送来的。
“很简单的事情,你做不到?”
“别用激将法,你知道的,因为你我吃过不少亏。”秦臻甩开手里的毛巾,换上棉绒的睡衣,衣领掀开,露出他肩头那块明显的烟头伤疤。
陈年往事,就跟那道疤痕一样,抹不掉刮不干净。
小时候他们俩总会为了同一件东西争吵,而往往睿蓉珊妹每次都是训责睿渊,只字不提先挑事的秦臻。那个烟头是有一次他们俩抢一只从路上捡回来的流浪小狗。
两人都不肯撒手,一人抱着狗另一人拽着狗尾巴都死命往自己怀里拉,全然不顾小狗痛苦的嚎叫声。
后来还是睿渊先放开的手,秦臻一个重心不稳撞在桌角,打翻了上头的烟灰缸,里面还有未泯灭的烟头,全数洒在他身上。一时间哭声吵闹声引来了不远处谈事的两个大人,最后狗被他们丢掉,而秦臻,也落下了伤疤。
睿渊没回他,而是拿起桌上的手机给深偌孜发信息,距离上次,他们已经整整有半个多月没见面了。
他想她。
发了疯地想。
:【周末有空吗?一起看个电影吧。】
这是他第一次邀请女孩子看电影,他切换页面,搜索近期被推上热搜的电影列表,看完整个一圈,他下单买了两张票。
一部恐怖片,惊险血腥又刺激,影评里全在说看得在男友怀里瑟瑟发抖。
刚支付成功,那边就回了消息,他点开聊天框,可渐渐的,手机清冷光下的脸变得隐晦可怕。沉偌孜发来的视频里,灯光昏暗的她坐在陌生男人的腿上,小嘴凑上去吻那人略带胡渣的薄唇,指尖的香烟无时无刻不在讽刺着他。那男人全程没有看镜头,只是端着手里的透明水晶杯抿了一小口,钳着她下颚的手微微一转,将口里的清酒全都渡进她嘴里。
攥着手机的指尖收紧,他眉眼不自觉抽动,他听见她唤那人:
娄晗。
他板着一张脸,脸色铁青捏紧拳头,手腕上青筋暴起。没再打字,反而拨了视频通话过去,过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睿渊也不委婉,直言问她什么意思。
“这才是你心心念念沉偌孜的真面目。”
“你在哪儿?”
很快就挂了电话,随即发过来一个定位。睿渊盯着地址显示的酒吧皱起眉,没有多想,他合上电脑就要出门。
“哎你去哪儿!”正准备上床睡觉的秦臻被他没来由地怔住,“快门禁了哎!”
睿渊一下车,就被面前灯红酒绿的场景迷了眼,他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抬步就要往里走,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下来,问他要身份证。
“我们这,未成年可不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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