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总是不说话,用那双如玻璃般透彻空无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们。
直到某一天,她唯一一次,且仅有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电吉他,我要学。”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学电吉他,也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
女孩的声音很低,轻得几乎不可闻,却带着股坚定和不可动摇的信念。
那空洞如深渊般的眼眸,在最深处悄无声息地燃烧着一簇微弱的火焰。
无人察觉,无人发现。
没有人知晓,女孩为了那把电吉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平静下隐藏的是扭曲的魔鬼,在内心发疯直至癫狂。
练习推弦等各种指法,直到紧绷的弦承受不住崩断的同时,把手指划出血痕。
那一刻,女孩居然诡异的觉得轻松了很多。
时郁深吸了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该怎样就怎样,把过去的一切,深埋于心底。
这样就好……
就在这时,有人掰开时郁下意识攥紧的手。
那人动作并不强硬,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摊平,然后轻揉了下她食指指尖。
或许时郁自己也没发现,她有时会无意识的用力去抠食指的指腹。
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本能地的反应。
时郁抬眼看向那只手的主人,甚至忘记了挣脱。那感觉很奇怪,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很陌生。
手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她这是怎么了?
“大小姐,你的牌。”荆谓云把两张牌放到时郁手中,仿佛刚才帮人揉手指的动作是幻觉一般。
时郁这才回过神来,她发呆的这段时间里,沈寻已经讲完了游戏规则,且把牌都发好了。
只是她一直没反应,荆谓云才亲自把牌递到她手上。
所以,谁来告诉她,这两张牌是什么意思?
时郁内心欲哭无泪,只觉得自己这酒是要喝定了。
她得改改这不分场合一想事情,就潜意识忽略周围的毛病。
系统弱弱出声提醒:【宿主,你们现在玩的是21点,又叫捷克。】
时郁表示,不懂,没玩过。
系统现在已经彻底麻了,和时郁一样开始摆烂,爱咋咋地了。
尼玛,恶人,男主,女主,男二,都能聚在一起打牌了,这剧情还敢在崩一点吗?
这把沈寻坐庄,他从梁恬开始问要不要牌。
梁恬要了一张。
然后是时郁,时郁不知道该不该要。
系统在她脑海里恨铁不成钢,直接怒吼道:【要!】
时郁要了,一张Q,加上手上的数字点,直接爆了。
时郁:“???”
系统:【……】
系统在考虑,要不要因为时郁打牌,去申请个透视的特权,不然,他们一人一统,貌似会输死。
不行,那实在是太丢统了,一个21点,靠运气玩的东西,一定不会一直输!
他就不信了。
很快,时郁一瓶酒见了底,头都开始晕了。她也不强撑,脑袋一歪,懒洋洋靠在荆谓云身上。
大小姐原本微凉的身体这会已经开始发烫,酒精的作用,烧得她浑身都是热的。
喝了酒的她,似乎比以往要放开一些,稍稍流露出一丝真实感。
至少,那双眼睛里,此时不是空的,而是写满了“不服输”三个字。
荆谓云很矛盾,一方面,他认为大小姐不可以再喝下去了。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是个撕下大小姐伪装面具的机会。
那就,一起毫无顾忌的放纵吧。
轮到荆谓云坐庄时,他熟练地洗牌切牌,扑克牌仿佛能在他指尖上跳舞,听话的不得了。
单纯玩牌靠运气不假,可也是有技巧的,赢了才是真本事。
荆谓云不爱玩这些,但不代表不会,至少唬住这几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他面无表情地发牌。
时郁看到牌时微顿了一下,竟是手牌21点,不用比,直接赢了。
可让人不解的是,除了时郁以外,沈寻和梁恬都是一手烂牌,不是爆了,就是19,20这种,总是差一点就能赢。
从那以后,凡是荆谓云坐庄,他都会输时郁酒。
时郁越玩越懵,不知道自己怎么输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赢的。
系统没喝酒,也不会醉,自然比这些人看得清楚些。
很明显,这是荆谓云对他家大小姐的偏爱。
系统很是无奈,可也没有办法,悄无声息的匿了。
——时郁,你可知,继续陷下去,这任务,就很难完成了。
——你的愿望,就再也实现不了了。
酒一杯接一杯喝着,21点玩的快,下酒也快,不到半个小时,时郁喝鸡尾酒喝到脑袋昏沉,世界重影,坐都要坐不稳了。
梁恬的饮料也喝了不少,有些受不住,摆手表示不能继续玩下去了。
沈寻还是那副大咧咧的样子,不过明显开始说胡话了,也醉了。
反观荆谓云,面容寡淡,从容不迫地坐着,酒也喝了不少,却一点不见他有喝多的迹象。
大小姐没醉过,这种感觉很新奇,晕乎乎的,飘飘然,有种无法脚踩实地的感觉,和睡觉还不一样。
睡着时,思维不受控制,醉酒的话,她能控制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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