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仿若能击穿灵魂的弹唱。
不是音乐点缀舞蹈,而且舞蹈迎合音乐,相辅相成。
在热烈的掌声中,梁恬走向角落,牵着弹电吉他的少女走出来,向观众鞠躬致意,退场。
“艹啊,有没有人认识弹吉他那个女生,我就没见过有把吉他弹这么帅的!”
“那是电吉他。”有人纠正道。
“管他呢?帅就完了!”
“能把电吉他弹成这个水平,少说也有四五年的功底,就是她唱歌音不是很准,不然能更好。”有人认真的点评着。
荆谓云听着周围人讨论的声音,一言不发,定睛望着抱着电吉他下场的少女。
忽然,少女似有所感,抬起头,蓦地对上他炽热的视线。
时郁没有穿啦啦队的队服,而是一身黑色的工装服。她抱着蓝色的电吉他,几条黑色的带子迎着风轻轻飘动。
少女仰起头隔着人海与少年相视。
距离太远,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亦是如此。
时郁还戴了个黑色的帽子,在舞台上时,几乎把自己的身影全部隐匿在黑暗中。
若不是在白天,可能都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少女不屑遇见光,选择独自在黑暗里沉沦。
那一刻,她是疯狂且自由的。
万物皆在她面前褪色,多看一秒,荆谓云都觉得自己的理智会全部崩塌。
烈日当空,时郁用手压低了帽子,低头随着啦啦队离场。
陈浩屿看得目瞪口呆,从发现弹电吉他的是时郁开始,他的嘴巴就没合上过。
“卧槽!”
他一个没忍住,拽住旁边荆谓云的胳膊一顿摇。
毫无意外的换来了他云哥的冷眼。
太帅了,他一个男的都想起身尖叫了。
直到后面高一和高二篮球队比赛开始,众人这才回过神,专心看起比赛来。
————
后台,休息室里。
“啊啊啊,时郁你什么时候学的吉他?我觉得我好像第一次认识你!”
有个女生凑了过来,激动的看着时郁,眼睛都在发亮,这会也不怕时郁了,抱着她胳膊就开始晃。
“你好厉害,我家里人从来不让我学吉他这种,每天都是钢琴课,说什么女孩子就该学钢琴舞蹈……”
“时郁,你学了多久呀?”
“时郁……”
很快,又有几个女生围了过来,时郁没被这样对待过,只觉得头都有点发晕。
“好啦好啦,你们这么多人问,她先回答哪个呀?”
梁恬笑着走过来,在时郁求救一般的目光中,来救场了。
她一边自然地和其他队员打招呼聊天,一边小声和时郁说:“去休息一下吧,这边有我呢。”
时郁点点头,从更衣室溜了出去。
来到外面,只觉得空气都轻松了很多,她嗓子又疼又干,喝了水也没缓解多少。
这时,一个塑料杯递到了时郁面前,她抬眼看了一眼递水的人,淡淡道:“你们怎么来了?”
陈浩屿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里没其他人,调侃道:“当然是来问候大功臣的!”
说着,他冲时郁比了个手指,感慨道:“你都没看到,你走以后,有多少人在说你,简直帅炸了!”
“……”
“男的估计都没几个能把吉他弹那么好,更别说电吉他了。”
“……”
时郁很累,很不想理陈浩屿这个没眼力见的憨货,太二了。
不过陈浩屿说的不错,倒也不是电吉他比吉他难学,而是这玩意很“花哨”,有些炫技的技巧在里面。一般很少有女孩子会喜欢这个,甚至练到这种地步。
还有很多人认为电吉他难登大雅之堂,不入贵族之流。提起电吉他,最先想到的,可能是隔壁整天不学好,杀马特非主流的混小子,每天拿个大音响到处跑,玩吵死人的金属乐。
时郁会电吉他这件事,绝对出乎所有人意料。
陈浩屿有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大小姐,你那电吉他,能不能让我碰碰?”
“不行。”时郁冷声拒绝,下一秒,胳膊突然被人拽住。
她被荆谓云拽着,只能看向他,没好气道:“干嘛?”
荆谓云盯了她两秒,才道:“少说话,先喝水。”
他指的是那杯递给时郁,结果因为陈浩屿一直在旁边叭叭,她到现在都没喝的水。
时郁点点头,再抬眼时,发现塑料杯上,吸管都已经插好了。
【瞧见没,这才是有眼力见的人!】
时郁恶狠狠咬上吸管,大口喝着水。
结果发现这居然还是杯柠檬水,里面加了糖浆,没有很酸,带着股甜味,但又不过分甜。
冰冰凉凉的柠檬水,润喉效果不错,几口下去,时郁觉得嗓子那股火辣辣的疼消散不少。
她其实不怎么擅长唱歌,也很少大喊。
大声喊叫歌唱,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手段。而她很少发泄放纵,多数时间处于一种爱咋咋地,随便吧的态度。
荆谓云一眨不眨地看大小姐喝水,没说话,遽然抬手,覆盖在她额头上。
现在的天气不似之前那般时凉时热,时郁一身黑,又戴帽子,此时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荆谓云一点也不嫌脏,动作轻柔地帮人擦去汗水,又掏出湿巾,给她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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