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衣服呀
耳畔边听着里面花洒簌簌流水声,磨砂玻璃朦胧地倒映出里面的身体,脑海开始忍不住补充拼凑出他的样子。
瘦削而有力的躯体,纤细柔韧的腰,笔直修长的腿,在他腰上勾缠,啜泣,颤栗,摇着头把嘴里的声音死死压下。
我靠,怎么这么具体!
南宫燃拍拍头,怎么能联想到那晚的那个无名男人头上!
该死,那个人有哪点比得上纯洁的苏苏!
身下一片火热,他不安地来回走动转圈,企图把这个脑海中的印象甩开,却发现两个身影越来越契合。
那身高,那身材,现在就连脸,似乎都被套上了苏息辞的样子。
一定是因为此刻这人在里面洗澡,他在外面乱想的缘故。
可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为何也那么生动。
偶尔憋不住的求饶声,痛苦又欢愉的吟泣,憋足后舒爽畅快的满足感怎么能那么具体!
苏苏那时候还不敢碰人的,怎么会跟他做这种事情!南宫燃拍拍自己通红的脸,心率失常到大脑缺氧。
万一,万一是自己强逼他的呢?
他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还是在药力的作用下,没有意识控制着,他不敢想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宫燃好像兜头被泼了一盆凉水,冷静了下来。
那晚苏苏该有多绝望啊!
他不安坐在沙发扶手上,又焦躁地站起来走动。
自责内疚感几乎将他的心淹没殆尽。
他想起在医院时,苏苏跟他说过的话,之前他说了那么多伤害他的话,也从来没有得到他一句道歉。
他真的有这么恶劣吗?
南宫燃眼眶红了起来。
自己该怎么做?
苏苏,你好了吗?
就好了。苏息辞关了水,擦干身体穿好衣服,打开门,看到南宫燃正站在不远处,想上前又不敢。
怎么了?苏息辞有些局促,是不是洗太久了?
没有。南宫燃扯出一个淡然的笑,我帮你吹头发。
不、不用。苏息辞瞄了一眼他的手,自己拿起电吹风。
那只手穿插过头发的缝隙,将它们攥住的感觉,他的头皮至今还有那种发麻的疼痛感。
南宫燃的眼睛盯着被热水熏染得通红的脸颊几乎转不过来。
苏息辞瞥了他一眼,低下头,手指抚了下领口顶端的扣子。
还好,安全地扣着。
他忍不住后退半步,脚趾交叠在一起。
走吧,我们去餐厅。等他吹完,南宫燃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西装外套,帮他套上。
夜晚的城市好像都差不多,黑夜模糊了钢筋水泥的文化特征,灯光的点缀大同小异。
南宫燃带他到一家空中餐厅吃饭,外面的夜色很美,餐厅只有他们两个人,灯光很温馨,菜色很好,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相顾无言到尴尬的气氛。
苏息辞不知道他只是洗了个澡,怎么这人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少爷,集团有急事吗?
没有。
近期有难办的事情吗?
没有,别瞎猜了,我们下楼吧。
吃完晚饭已经是午夜,南宫燃拉着他的手悠闲地散步回去,等苏息辞回到房间,才发现床只有一张。
他早该想到的,霸总平常出差住这间酒店,怎么可能搁两张床在这。
你先去洗澡吧。
南宫燃随手扯了条内裤,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张Kingsize大床猛瞧,道:晚上你睡床,我睡外面的长榻。
苏息辞犹豫了下,不用,这样生分了。
他们明明是情侣,怎么能不睡在一张床上。
再说了,之前他不能忍受别人的靠近,触碰,拥抱,还不是克服了,给他点契机,肯定可以的。
南宫燃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进了浴室。
等他们睡在床上,已经凌晨四点。
难免还是有时差的。
苏息辞睁着眼睛愣愣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知道是在飞机上睡太久了,还是因为旁边有人,他总没办法睡过去。
身边的人一个绵长的吐息,一个无意的小动作,一个翻身,他脑海里的神经能立刻感知到。
还睡不着?
嗯。苏息辞在默默地数着秒数,有点不习惯。
之前在医院的病房里,你怎么在我怀里睡着的?南宫燃侧过身子,温柔地看着他。
不知道,可能太累了,也太担心你了。他道,一时间接触到活着的你,觉得很庆幸。
南宫燃静静地看着他,突然道:苏苏,我可以抱你吗?
苏息辞张了张嘴,借口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反而点点头,主动伸手靠进他的怀里。
和印象中的一样,温暖,坚实,带着让人满足的安全感。
你要不要摸摸看。
摸什么?贴近了,连声音都带上了缠绵暧昧的语调,仿佛鼻间发出的轻哼。
我的身体。
他惊讶地抬起头。
南宫燃认真地看着他,抓起他的一只手,贴向自己。
他急忙抽出自己的手,你这是干什么?
南宫燃浓墨黑的眸子此刻像一个深渊,看不见里面的情绪,又流淌着绵软的雾气,只对视几秒,已经让人头晕目眩,同时又不断无言地安慰他,没关系的,根据他的话照做准没错。
可是他怕。
你信我会伤害你么?
曾经他也问过苏息辞这个问题。
现在苏息辞的回答依然是摇头。
手再次被抓住,慢慢靠近身旁那具炽热的身躯,还未真实地触碰到,苏息辞的指尖已经发出哀鸣般的颤栗。
我、我办不到。
抱歉。
苏息辞疑惑地看着他。
对以往我所做过的、伤害到你的一切,我很抱歉。
怎么突然这样说了。他有些吓到了。
怎么做我才能帮到你?南宫燃道,想了一个晚上,我发现能帮到你的,只有帮你走出害怕接触别人的恐惧。
他的苏苏,那么完美,能干,强大。
怎么样你才能开心一点?
他最近在为什么事情而忧虑。
你能原谅我吗?
苏息辞枕在柔软的枕头上,看他满眼的内疚。
手和身体有什么区别呢?他们既然能牵手,能拍头,能接吻,为什么不能触摸他的身体。
这一刻,他的内心有一种渴望,仿佛只有更近的距离,才能够表达此时的爱意。
苏息辞再次伸出了手,我想试试看。
南宫燃温柔地看着他,如果还是害怕,就不要把我的身体当作身体,只当是一件物品,一个摆设。
他的想法是,如果他们之前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之后苏息辞也没有明显更严重的抵触,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越走越近。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借此尝试着帮他放下心结。
闭上眼睛。他轻柔而坚定道。
苏息辞闭上眼睛,没过两秒又睁开看了看,重新闭上。
正当他还想再睁眼时,手上的热度流窜而走,眼皮贴上了一个柔软的带子。
是我的领带,别扯。
耳畔传来一句呢喃,系完领带,耳垂趁机被他啄了一口。
一切归于黑暗,苏息辞嘴唇翕张,无措地躺在床上,像一只盛放在祭台上扎着酒红色蝴蝶结的雪白羔羊,紧张而茫然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往床头方向缩了缩,被一双手轻柔地制止。
准备好了吗?
咬咬下唇内壁,他犹豫着将手摸索着伸过去。
指尖先接触到的是睡衣衣扣,触手温滑,像一小片上好的玉石,沾染了这人的体温,也变得亲切起来。
之后是丝质睡衣,柔软如无物,隔着布料,他已经能感觉到里面的内在。
把手伸进去。
试着体会一下皮肤的感觉。
苏息辞踌躇了下,从上下两枚扣子的缝隙中探进一根指尖,点了点。
和他记忆中的一样,甚至更好,滚烫,柔韧,紧实,富有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不像自己,虽然年轻,却早已枯萎。
真让人羡慕和向往啊。
心里感慨着,手如蛇一般慢慢溜进去。
开始时只是探头探脑,胆怯地往里探路,渐渐地,他的手指逐渐张开,胆子大了起来。
苏息辞半边脸陷在枕头里,恨不得另外半边潮红的脸也埋起来。
心里念着手下的这个只是一件物品,就和庄园里他曾经触碰过的花瓶,油画,各类珠宝首饰一样,它只是在散发着热量,是一个发热的东西。
厚实的胸膛,是一本几丈厚的陈年羊皮书。
指尖剐蹭过的一粒,是不慎掉落在地上的Q弹软糖。
手下的身体往后瑟缩了下,苏息辞意识到触碰了不该碰的地方,立刻转移了阵地。
往上是平直的锁骨,他的指尖如走平衡木般在那凹陷处跳动了几下,滑向肩膀。
渐次往后,他背上每一条微微隆起的肌肉,每一寸线条,脊骨的弧度,微微塌陷的后腰,都通过他手指的每一分感触,真实地描绘在脑海里。
沿腰往前滑,是密实的小腹,他甚至能感受到清浅的沟壑,以及随着他触碰的不同位置,皮肤和肌肉应激地紧绷躲闪。
从腰再往下
苏苏。枕边人按住他的手,粗喘出一口气,轻声唤他,嘶哑得不像话。
这里,不能摸。他贴上前跟他咬耳朵。
苏息辞嘤咛一声,恍然从自己的意识中惊醒。
咳,一时有点没意识到
闹了个大红脸。
搞得好像他是什么调戏人的色狼一样。
苏息辞的手心热出汗,伸进去的手慌乱地想从睡衣里拿出来,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口,胡乱摸了一通。
脑袋正一团浆糊,唇被吻了一口。
别摸了,再摸我可不敢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的手拿不出来,被扣子绊着了。他委屈道。
可别无赖我衣服啊,它早就被你解得没剩一个扣子了。南宫燃哭笑不得道。
啊?
又是脱衣服又是摸人家,还好眼睛被遮着,否则他再也不敢面对南宫燃了。
身侧传来一声轻笑。
苏息辞再次丢脸,委屈巴拉地往下挪,一不做二不休,往他后面圆润的臀瓣捏了捏。
嘶你
少爷,你要不试着摸摸我。黑色领带下,苏息辞嫣红的嘴角露出一个纯良的假笑,朝他轻呵。
我敢保证,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耳窝一热,身边人的呼吸顿时局促起来。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我爱你,苏息辞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玫瑰芳香和巧克力的甜腻味道, 雪白的床单上,苏息辞穿着齐整的酒红色睡衣,双眼被一根黑色领带绑着, 荼白的手正在旁边男人的睡衣里。
南宫燃深呼吸几口气,把他的手自己身上拿下来,将人推开点距离。
别闹。
苏息辞微怔,你不习惯跟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情?
不是。他憋得眼眶通红, 声音嘶哑, 四肢颤抖,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你觉得我没达到你的审美,身材还是脸?
你是我遇见过的, 最完美的人。
那是为什么?苏息辞的头从枕头上抬起了一点,不解道,之前、你不是很想
我想在你准备好的情况下。南宫燃深情地摸着他的脸颊,是你自己心里想要,而不是因为某个人的意愿,或者被外界的什么声音干扰,从而你去强逼自己接受一件你不喜欢的事情。就像我说过的, 做你自己就好, 别人认不认可不重要,你心里想不想要才最重要。
这算一个你帮我克服心理障碍的一个过程啊。苏息辞没想那么多。
就算是治疗, 也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慢慢发展的。
南宫燃现在是知道这人能克服牵手,拥抱, 却对这件事感到恐惧的缘由了。
没被他搞出更严重的心理障碍就不错了。
他把人揽在怀里, 安慰道:这事有什么好着急的, 除非
他动了动自己的身体。
嗯, 小腹下, 除了自己翘起来的那根,还有一根。
除非,我也想要。苏息辞拿鼻子亲昵地戳戳他的脸,叹道,少爷,我都把你摸了个遍,怎么可能再心平气和地躺在这里。
还要听他一大段柳下惠的碎碎念,一副刀枪不入、半点荤腥不沾的金刚模样。
这人是以为他性冷淡还是以为他定力足够强。
一阵低沉舒朗的笑声响过,炽热的鼻息由远及近,从唇边蔓延至耳际,苏息辞听到他轻声问,会害怕吗?
耳朵蔓延起一片滚烫的红,他缩缩脖子,手攥着对方的睡衣一角,忍着将人推开的冲动,道:怕,我很怕疼。
曾经留在身体上的印记,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想起那一晚,他犹豫了下,少爷,这里有没有一些帮人持续保持亢奋、减缓痛苦的药?
他可能需要来点,否则出现什么应激反应,把人伤着了,这就不好了。
见他一脸纯真地说着这话,南宫燃哭笑不得,含住他的耳垂吸了吸,牙齿不轻不重地啃磨,要不等明天,我给你找来?
苏息辞感觉不用了。
一种热切的渴望从心底涌出,接连感染了四肢百骸,他更加用力地攥紧身边人的衣服,仿佛只要手上使了力气,就可以成功阻止声音从嗓子里冒出来。
耳垂上的热度离开,粗滑的表面从耳后沿着脖颈侧面滑下,苏息辞呼吸颤了颤,下意识把头撇开到另一边远离。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暂时逃离那种陌生的感觉,得到些许喘息和恢复思考的时间,下一秒,后颈就被某人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苏息辞颤抖得呜咽了一声。
他原以为黑暗正好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却发现只能带给他更加敏锐的触觉,以及无尽的遐想,更让他全身心时刻处在紧绷和戒备之中,却又无可奈何。
一只宽厚的手从下摆探入,沿着瘦削的后背开始往上探寻。明明之前这只手也搭在后背抱过他,可少了那层布料阻挡,一切触感变得更加真实深刻。
皮肤与皮肤之间摩擦而产生的生理反应,让人头晕目眩,恍然回到那晚。
不苏息辞害怕地要将人推开,剩下的话却被一张唇堵住。
一旦开始了,哪里有那么容易叫停。
一切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上一次可以说是因为不小心吃了药的缘故,导致神智昏沉迷糊,这次他就不知道是什么在作祟了,双眼被遮住,反而放大了他的感觉和想象力,一切倒映在脑海里,拼接出一幕幕让人耳红心热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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