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凶人他在行,让他安慰人?这功能出生时忘记安装到身上了。
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南宫燃惊喜地转身。
美姨带着身后一堆佣人堵在门口,是苏管家么,打扰到你们俩聊天了?
等等。南宫燃长呼一口气,忙阻止他们离开,没有,你们快进来,该忙的忙他看看墙角的苏息辞,又看看美姨,你来得刚好。
我就先走了。他整整衣领袖口,又是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样,丝毫没施舍一点余光给旁人。
美姨纳闷地走近角落,苏管家,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事。苏息辞微微抬头,又被光线激得眼皮微垂,颓废的很,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走到门口的南宫燃转头,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此刻的他,就像误闯进狼群里的羔羊,茫然的眼神中流露着一丝可任人摆布的脆弱,无措地面对卸下面具的自己。
南宫燃的手猝然攥紧。
苏息辞看到他还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小心地往后退一步,飞快地转身,从厨房后门跑走。
深夜。
南宫燃穿着睡袍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手里抓着根烟,把目光投向远方。
如果仔细看的话,有一间两层小屋,几乎被疏于打理的蔷薇压没,只在窗口透出萤火虫般的一点光点。
濡湿的头发把睡袍肩膀打湿一片,抽完一根烟,他拨通了手里的手机。
薛辰州,你帮我查查苏息辞,就是我那个管家。
南宫燃散漫的语调带着刚抽过烟的嘶哑,详细地、一丝不落地查一遍,从出生头顶带了几根毛,到他近期接触的人,上了几趟厕所,所有的一切,我全都要知道。
你有没有觉得,你这话像一个狂热的变态?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南宫燃暴躁地挂断电话。
相同的夜晚,苏息辞蜷缩在床头,全身紧紧裹着被子。
书桌上摆着一个鱼缸,在水草和石块中,一只乌龟趴在那里,慢慢地咀嚼。
莹润通红的眼睛眨了眨,逐渐聚焦,静静地看着它,思考着什么。
手艰难地探向床头柜,他仰头吃了一粒药,拿起手机。
古叔还记得之前的事么帮我调查一下
作者有话说:
会做核酸的霸总才是好霸总;
会点收藏的小可爱才是最棒的小可爱,爱你们呀,mua
第14章
那里的蚊子现在叮你还晕血吗?
眼前一片黑暗,南宫燃却是醒着的,只是眼皮没有睁开。
房间里多了一股气息。
在那股气息到来的时刻,他的大脑几乎同时就醒了。脑海里警铃四作,都在说明,那股气息并不怎么友好。
轻柔缓慢的呼吸声,几乎听不到声音的脚步,驻足在床前,若有似无的打量,让人不舒服的视线。
被子下的手紧握了一下松开,他的身体蓄势待发。心中默念完三个数,他就把被子掀翻在床边站着的那人身上!
三二。一!
您醒了。
南宫燃猛然睁开眼坐起,手里的被子被这一句熟悉的声音打断。
他惊诧地看着床边站着的人,你怎么在这里!
苏息辞整个人处在阴影里,唯有那双眼睛,明亮而又温柔地看着他,少爷,我是您的管家。他可以出现在庄园里任何地方。
他沉下脸,我不喜欢我在房间的时候有人进来。
那您应该在睡觉之前锁好门,这样会安全很多。苏息辞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担忧,做噩梦了?
别多管闲事。他僵硬道,你没事来我房间干什么?
自然是有事才来的。
他上前一步,南宫燃上身反射性地往后偏了下。
苏息辞嘴角弧度更大了些,后退回去,转身去另一边拉开厚重的窗帘。
他懊恼地想着,刚才怕这个人做什么。
窗外的光线全都涌了进来,驱逐室内的黑暗,南宫燃这才发现,已经是白天了。
苏息辞站在落地窗前,薄唇嗫嚅了下,道:少爷,昨晚的事
南宫燃知道这人特地来他房间的目的了。
他不是那种无聊的人,也没兴趣关心他,但刚才的确实打实吓了一跳,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不管是谁都会很不爽。
他一手弯曲撑在身后,懒洋洋地躺靠在床头垫子上,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么,算个把柄吧?
只是睡眠不足情绪低落引起的低血糖。苏息辞坚持道。
还真是能骗人,要真是低血糖,你怎么会一大清早来我房间解释,还想知道我的态度。南宫燃嗤笑道,另一只手闲散地放在曲起的膝盖上,当我是傻的么。
苏息辞握紧双手。
我今天会辞职。他道,以后不会给您造成困扰。
辞职?就你这毛病,哪个地方会收你?也就这里他们当你是管家,对你客客气气,吃好的穿好的,连住都给你单独安排一栋。老头子还把你当个宝,丝毫没有为难你。
你去看看外面,哪个人不会欺负你。
苏息辞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你要待在这里,可以。
他慢慢抬头,眼里带着警惕和疑惑。
南宫燃逗猫一样,终于慢吞吞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坦白交代,谁让你来的,你收了谁的好处,目的是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交待出来,我勉强可以给你个容身之所。
反正工资不是他付,他也不想跟这种虚伪做作的人做太多纠缠。
没有人。
没有人?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真的是事实。
那你枪法是和谁学的?
游乐场。
骗子。南宫燃全然不信,你要是再这样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说着,他往浴室走去,明显是要他离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谁都有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请你互相宽容一点,体谅一点。
你去和老头子说去,看他体不体谅你这个怪胎。
他低声道:他知道。
所以他非常感激南宫榕对他的包容,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
眼看现下跟南宫燃谈不成,苏息辞只好先告辞,另外再想其他办法。
他必须要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南宫燃早餐的时候问南宫榕的想法,南宫榕果然知道这件事情,他不由不满道:你不能找个正常点的人来?
正常点的?他就很正常,怕接触人怎么了,你又不是要跟他睡,管那么多干什么,他能做好管家分内的事情就行了。
仔细一想,其实是没什么问题。
他什么时候关注过集团员工是不是有毛病?能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就是好员工。
苏息辞走进来,跟南宫榕说医生来了。
南宫燃翻了个眼皮,淡淡地瞅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纠正道:别乱讲,我喜欢女人。
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我还能不知道?南宫榕嫌弃道,苏苏
南宫燃冷下脸来。
你推我过去。南宫榕和蔼地招招手,让苏息辞推他出去。
苏息辞把他推到门口,刚好迎上医生,身边的护士接过他的位子,继续把他推到客厅。
苏息辞看着他们走到隔壁房间,耳边传来身后男人打电话的声音。
已经在楼下了?果然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挡得住我的魅力,这样下去,要是男人也对我心动
想起这个,他胃里一阵翻涌,想吐。
不,不是心理上的想吐,是生理意义上的想吐。
南宫燃一口把嘴里的饭菜吐出来,再看面前海鲜粥里加的料,脸色顿时泛青。
他把海鲜粥推远,面无表情地灌一大杯水漱口。
少爷,您看起来面色很不好,是粥不合胃口吗?苏息辞温雅地站在门边问他。
又开始假惺惺地问候起我来了?南宫燃眼神微睨。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但我是真心关切您的。之前喝海鲜粥时我发现您神色总是淡淡的,应该不喜欢它的味道,所以今天我让厨师在里面多加了些蟹肉以增加鲜味。苏息辞认真推断道,您是不喜欢螃蟹的味道么?
你想多了。他脸色铁青,一刻也不想多待,丢开餐布离开餐厅。
苏息辞笑了笑,招招手,让人把碗筷收拾了。
总裁,你脸色似乎不太好。麦克斯抱着文件跟在他身后,一脸担忧道,下班后要去医院看一下吗?或者叫私人医生过来。
没事。南宫燃面无表情地按去脸上的汗珠,惨白的脸上更显冷漠。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门口的秘书娇滴滴地凑过来,看到他这脸色,吓得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什么事?
眼看要被当场炒鱿鱼,她哆嗦着把手中的饭盒拎到他面前,庄园里司机送来的。
平常他都是吃公司楼下食堂五星级酒店厨师做的菜,庄园里的人也知道,今天送来一个饭盒,不禁让他奇怪。
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正常的四菜一汤,还有一个小巧可爱的塑料透明盒子,上面贴着半透明的猫头贴纸,盒子里装的两粒药。
还有一个便签纸,上面隽秀的字迹写着:过敏药,别硬抗。
苏息辞,绝对是苏息辞这个小骗子!
早上意有所指地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蟹肉,中午就送药过来了。
还假惺惺装作一脸关心的贴心模样!
他挠挠手臂,早上不小心吃进蟹肉后,强烈的心悸让他恶心冒冷汗,全身发起红疹,逐渐从关节扩散,整个人肿了一圈,浑身发热发痒。
硬抗了一个上午,没想到苏息辞会送药过来。
也不看看早上是谁故意往粥里放蟹肉。
知道他吃了会怎么样,还让他熬了一个上午才送过来。
南宫燃把饭菜连带药都丢进垃圾桶里,带着一身煞气进了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他让秘书把垃圾桶拿进来。
将药盒从垃圾桶里翻出来,他倒了杯水,一口把药吞了,再让人把一整个垃圾桶丢到公司楼下。
晚上回到庄园,南宫燃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苏息辞在哪里」。
在客厅,老爷在下棋。女佣就算满眼崇拜欣喜,也止不住身体的害怕。
他黑着一张脸往那处走,耳边南宫榕的笑声越来越大。他进屋后,南宫燃一眼看到相对而坐的两人。
燃燃,过来瞧瞧,你们兄弟几个很久没有见面了吧?
南宫榕身后的苏息辞随声音抬头,坐在他对面的人跟着站起来。
二弟,几年没见了吧?
这是南宫耀的大儿子,南宫炎,两年前南宫燃在集团掌权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发配到非洲去挖矿。
南宫燃一挑眉,生生让他止住脚步,张开拥抱的手尴尬地在空中转了个圈,插进自己的裤腰带。
咱们南宫家的家主还是这么一表人才,意气风发,一点都没变。
你也没变,那里的蚊子现在叮你还晕血吗?看你这么瘦,应该至少没吐出来给你补血。
呃南宫炎的脸皱成一团,谄媚地笑笑,是没有二弟强壮帅气。
苏息辞转而看向旁边独自喝酒的人,此时也跟着站起来,畏缩地走到近前。
这是南宫耀的二儿子南宫堂,他的私生子,之前南宫燃曾介绍他去一家丧葬公司搞物业。
俗称看坟人。
二、二、二
都会被《咏鹅》了,你爸不得欣慰地从床上跳起来跟你走。
他躲到南宫炎身后,唯唯诺诺地站在那里,恨不得当隐形人,让南宫燃看不见他才好。
南宫燃背靠沙发,脚架在茶几棋盘上,目光锐利地盯着两人。
去医院看过了?
南宫榕叹道:下午刚从医院回来,你婶婶和玟楠等下也过来,大家一起吃个晚饭。
看在老人的面子上,南宫燃脸色没摆太难看,爱答不理地应和两声,等二夫人和南宫玟楠也来了,大家纷纷到餐厅入座。
空旷的餐厅难得有这么多南宫姓氏的人坐在一起,但气氛不可说不压抑。
南宫燃一个人震慑全场,摆明了不喜欢南宫耀一家。
南宫耀家的人个个低头吃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晚饭就在这种沉默诡异的氛围中结束。
苏息辞推南宫榕上楼的时候,听到他哀叹道:家,终究不是一个家了。
他知道这段过往。
书里写道,当年南宫耀不甘心被夺权,使出了阴险的招,剪断南宫燃父母乘坐的轿车刹车阀,导致他们俩遭遇车祸双双毙命。
要不是南宫燃当时羽翼不丰,南宫榕又从中极力斡旋,南宫耀早就去见阎王了。
这种情况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苏息辞温和地安慰道。
是啊,我也老了,管不着什么了。他的小儿子现在已经丧心病狂到对他动手,他也没多少同情心给还在医院的南宫耀。
越在心里憋着,少爷的逆反心理更大,对二先生一家越没有好处。
月光下,苏息辞长身玉立,扶了扶鼻梁上的银丝边框眼镜。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少爷把心里的怨气释放出去,您别插手,看着他们闹就好了。
第15章
只有我这么完美的人,被别人发现缺点,那才是致命的
苏息辞从南宫榕的房间里出来,耳机里准时传来某人霸道的声音。
来我房间。
他把耳机摘下,塞进口袋里,下楼回家。
打开房门,还未关上,一只脚卡住了门,接着,一个庞大的身影从外面挤进来。
今天早上的账,是不是该算一下。他一根一根手指往内折,面无表情地接近。
骨头关节碰撞的「咔咔」声让人头皮发麻,苏息辞瞳孔骤缩,一步步后退。
有事您直接说。
说有用?我跟你说了别惹我,你在干什么?南宫燃沉声道。
走、走开
知道我对螃蟹有阴影,还故意往饭菜里加,是不是想害死我!
别靠近我!
你喊啊,喊啊!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他狞声道。
苏息辞突然停下脚步。
我今天非要给你一个教训你那什么表情?
抱歉,有点、有点没忍住他低下头,手背挡住嘴。
你在笑?
没有,您看错了。他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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