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尸体不是正常的吗?像你这种什么都不怕的才不正常吧!”柳玉嘟着嘴小声的回道。
宁子凡却没有再理会,反而把视线转到了一旁,因为他貌似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在浴缸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刚刚是由于被尸体吸引了注意力,居然没发现。
他把手伸向那个笔记本,刚准备看一下笔记本上有没有记载着什么,突然,一阵阴风吹过,那具尸体猛然睁开了双眼,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人!
“啊……唔!”
本来注意力也在那个笔记本上的柳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尸体睁眼,吓的浑身一抖,忍不住尖叫了起来,不过她才叫了一秒钟,就被宁子凡捂住了嘴。
“大姐啊!你就不能消停点吗?一点小把戏也可以把你吓成这样?”宁子凡有些无奈的说道。
柳玉没有说话,泯着嘴唇,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宁子凡,一幅委屈的模样真是惹人怜惜。
宁子凡撇了撇嘴,一把拿起浴缸旁的那个黑色笔记本,“噗”的一声,一只苍白浮肿的手从水中伸了出来,抓住了他那只拿着笔记本的手!
他一把甩那只抓住他的手,对着水中睁开了双眼但是一动不动的尸体不耐烦的说道:“有完没完?有事就跟我直说,没事就别在这里烦人!”
然而尸体却没有任何反应,身后捂住自己嘴巴不然自己叫出声的柳玉不禁小声问道:“那个鬼能听到吗?万一她听不懂人话怎么办?”
“你放心,她比你聪明,只是不想现身跟我们说话罢了。”宁子凡头也没回没好气的说道。
“谢……谢……夸……奖!”一道慢悠悠且死气沉沉的声音在宁子凡身后响起,与此同时,一只近乎腐烂带着恶臭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宁子凡转过头来,只见一个与柳玉有着同样身材同样衣服,但是脸部完全浮肿腐烂的女人正站在他后方,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
寻常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会被吓的魂飞魄散,但是宁子凡只是很随意的把这只手从自己肩膀上扒下来,然后淡淡的说道:“有什么话,快说吧!”
脸部腐烂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用死气沉沉的语气说道:“像你这种臭男人,都该死!”
“臭男人?”宁子凡在自己身上闻了闻,疑惑道:“我也不臭啊,倒是你身上更臭一点吧!”
听到宁子凡的恶意卖萌,脸部腐烂的女人脸上诡异的笑容一僵,不禁怒吼道:“别跟我开玩笑,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不就是你死,要不就是被我附身的这个女人死,你选一个!”
“神经病吧你?我记得就算变成了鬼一样有智商的啊,你做事总得有理由吧?你不会就是单纯的看我不顺眼就要我死吧?”宁子凡一幅你是白痴的模样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些不爽道,“那样的话,你真是个弱智!”
“只要是男人,都得死!”脸部腐烂的女人终于忍受不了了怒骂一声,伸出指甲锋利的双手抓向宁子凡。
宁子凡跟随意的就抓住了她的双手,然后把她双手扭到背后,然后把她按在地上,她的力量几乎快达到普通人的两倍了,不过在宁子凡面前,犹如刚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放开我!混蛋,放开我!”脸部腐烂的女人拼命的挣扎,却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不禁怒吼道,“再不放开我,我绝对会让这个女人死!”
“说句实话,你这个人,就算变成了鬼,性格还真是让人恶心,明明嘴上说着说讨厌男人,却还要去伤害一个可怜的女人。”宁子凡不知为何,神情有些愤怒,“随便猜一猜就知道,你在生前肯定是被男人背叛或者抛弃了,所以就算变成了鬼,也讨厌男人,不过你这个让人恶心的性格,我要是你男朋友,我也会甩了你!”
“你给我闭嘴!”两行血泪缓缓从脸部腐烂的女人眼角留下,她忍不住疯狂怒吼着,“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男人全是混蛋,全部是畜生,都该死!”
“你根本就不认识我,你凭什么能说是个混蛋!”宁子凡知道自己猜对了,神情难得的有些严肃和认真。
“而且你这种女人,是真的蠢到家了,为了一个男人可以连命都不要了,难道你他么就没想过你的家人?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失去你后会有多痛苦?”
“就为了一个男人,宁愿去死,就算变成了鬼居然还为了一个男人残留在世间,你父母生条狗都比生你好,你真是自私到令我作呕!”
宁子凡可不是在讲大道理或者试图感化她之类的,他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正因为真诚,无论有多难听,都不会让别人反感!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脸部腐烂的女人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宁子凡的每一句话她都不想听,可是她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宁子凡的话深深的刺入她的心里。
“假如我变成了鬼,我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见我父母最后一面,而不是像你这个弱智一样,在其他男人身上发泄心头的怒火!”宁子凡冷冷的站在那里,现在的他,与往常的他,有些不一样。
宁子凡看着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过了片刻,他蹲下身来,没有顾忌那个女人腐烂的面孔,轻轻把她的头揽入怀中,温和的说道:“这一世,你是个自私的混蛋,但下一世,记得好好报答你的父母!”
他话音刚落,然后便听到了一句极其细微的“谢谢”,随后怀中的女人身上飘出一道道光点,缓缓消散在半空之中。
这时他怀中的女人才扶着脑袋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面容白皙光滑,貌美如花,正是被附身的柳玉。
“刚刚发生了什么?”柳玉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
“没什么。”宁子凡看了一眼半空中已然消散的最后一点光点,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笔记本,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