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薄情总裁 作者:胡杨三生
白镇山的航班六点过五分到滨城,石岩本着不让白镇山等他这个晚辈的原则,下午五点钟就带着木槿开车朝机场赶了。
出门时还不到下班时间,所以路上并不塞车,而从市区到机场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于是他们赶到机场时才五点半。
好吧,来得如此的早,木槿和石岩都觉得有些无聊,偏偏外边等客处连坐的位置都没有,于是还只能干站着。
“早知道路上不塞车,我们就不要来这么早的好,”石岩看看手表,随即皱眉道:“要不我们去车上坐会儿吧,等六点钟了再上来。”
“好,”木槿也觉得傻傻的站这里无聊,于是便答应了烨。
俩人一起回到车边,木槿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去,而石岩则到尾箱里准备拿水,因为他觉得有些口渴。
“啊木,我车尾箱里没水了,”石岩到车窗边来对车里的木槿说:“早上想着我们要去德国了,所以尾箱里的东西就全都丢掉了,这会儿居然连一瓶水都找不出来,郁闷死了,你先坐着,我去买两瓶水就回来。”
木槿点点头,侧脸过来看着他:“去吧,我在车上靠会儿,昨晚没睡好呢。沃”
石岩点点头,转身的瞬间又回过头来叮嘱着她:“如果不开窗的话记得把空调开了。”
木槿就瞪了他一眼,嫌他啰嗦,这么点常识她还没有,那她平常自己还怎么开车?跟在他身边,她觉得自己都快成白痴了。
石岩见她朝他瞪眼,忍不住笑了一下,迅速的转身离开,地下停车场出去买东西不近呢,他估计要十多分钟才能回得来。
木槿关上了车窗,开了空调,把座椅微微放低,然后按开了cd,她记得早上石岩开车去机场时,cd里放的还是古典音乐。
然而,这会儿她按开时,里面传来的却是刘若英的歌声: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该隐瞒的事总清晰/千言万语只能无语/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木槿对流行歌曲一向不熟,歌手的名字也记不住几个,不过刘若英她倒是知道,这全都源于她曾经演过一个叫结婚狂的角色。
其实她现在连刘若英演结婚狂的那部电视剧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但是她却清晰的记住了她所演绎的结婚狂的那个角色,还有她亲自演唱的那首《后来》的歌曲。
木槿正努力的想着《后来》里好像有什么栀子花的歌词,这时窗外却传来了笃笃笃敲窗的声响,她侧脸过来,这才看见居然是白惠蓉站在外边。
她本能的皱眉,按说白惠蓉是石岩的蓉姨,而她是石岩的妻子,那么白惠蓉于她来说,就是长辈,她应该即刻下车去迎接白惠蓉才对。
当然,如果是平时,如果是没有生昨天下午在万象城的争买衣服的事件,如果是今天早上没有生在国际机场候机楼里白婷婷朝她泼硫酸的事件,那么,她肯定立即就会推开车门下车去的。
可一连两天生了这样的事件,已经让她对白惠蓉本能的提高了警惕性,所以她看着窗外的白惠蓉也并没有推开车门下车去,甚至连车窗都没有摇下来。
她只是很自然的用手势朝白惠蓉比划了一下,其实就是问她什么事,因为这兰博基尼车的隔音效果好,她在里面说话外边未必会听得见。
白惠蓉没想到木槿居然如此的无礼,看见她不开门下车不说,甚至过分到连车窗都不摇下来,这根本就是没有把她这个当婆婆的放在眼里。
于是,她敲车窗的手不由得又加重了力度,脸色也阴沉着,很显然对木槿的态度非常的恼火,不管怎么说,木槿的身份都是她的儿媳妇。
木槿侧脸看着车窗外的白惠蓉,说实在的,如果她的脸色不那样扭曲狰狞,如果她此时的表情比较正常自然,或许她稍等一下还是会开车门下车去的。
偏偏,白惠蓉这样的神色把她给吓住了,而早上白婷婷过激的行为又给她带来了比较大的震撼,所以她怕白惠蓉在盛怒之下也做出过激的行为来,偏她还得了这样的病了,可不想再让自己的脸还在没有变老前就先让白惠蓉用硫酸给毁了。
于是,她就干脆直接不理会白惠蓉,把脸扭回去,直接再把座椅放得更低一些,闭上眼睛,享受着cd里奶茶的歌声: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虽然这种想法明明就是太简单/只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里
白惠蓉见木槿根本就不理会她,气的恨不得拿把铁锤把眼前这辆车给直接砸烂算了,这是她有史以来受到最大的侮辱,她的儿媳妇居然敢直接无视她的存在!
当然,白惠蓉想把这辆车砸烂,不过她手上可没有铁锤,于是就只能气的抬起自己穿了高跟鞋的脚,狠狠的朝着这车的副驾驶室的车门踢去。
石岩买了水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身上穿着名牌服装的,脸上画着精致妆容的白惠蓉,正一脸扭曲狰狞的踢着他的车门。
“蓉姨这是跟自己的高跟鞋过不去吗?”声音的声音淡淡的,不高不低,却足够白惠蓉听个清楚明白。
白惠蓉听见石岩的声音扭转头来,看着手上拿着两瓶水的他,因为情绪激动的缘故,所以脸上也略微有些扭曲狰狞。
“石岩,你老婆现在什么意思?”白惠蓉出声就是质问,语气也非常的不好:“见到我这个当婆婆的居然也装聋作哑不理会,她的架子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嗯,她的架子的确是越来越大了,”石岩淡淡的开口,看着白惠蓉道:“不过,她这架子是我惯出来的,怎么,蓉姨有意见?”
白惠蓉当即愣住,她没想到石岩居然如此的护着安木槿,就连安木槿做出如此不礼貌,不尊重长辈的事情,他居然都还说是他给惯出来,这摆明了就是不给她白惠蓉任何的面子。
于是,她的脸色迅速的阴沉下来,忍不住愤愤的道:“好,石岩,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我把你从五岁带到三十五岁,我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居然”
“我什么都没有做,”石岩淡淡的抢断她的话,然后又耐着性子解释着:“首先,这件事情的本事就不是木槿的错,她坐在车上休息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原本蓉姨你要去打扰她一下也是应该,毕竟你是长辈,”
石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可关键是,今天早上生的事情的确是让人太过惶恐了,而木槿不给蓉姨你开门摇窗,我想她也是出于安全考虑,蓉姨你说是不是?”
白惠蓉听了石岩的话差点气得吐血,因为石岩这话明显的是偏向木槿,而且还暗指她是恐怖分子,所以木槿不给她开门摇窗是正确的。
“石岩,你这意思是我身上也有硫酸?”白惠蓉的语气这会儿已经不是压抑着的质问,而是明显的带着盛怒,声音也因为情绪激动的缘故提高了几个分贝。
“你身上有没有硫酸我们不知道,”石岩依然耐着性子:“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这个早上已经有前车之鉴了,木槿现在提高警惕性也没什么不对,蓉姨你说是不是?”
白惠蓉被石岩这一番话说得气死了,因为石岩的语气和态度虽然都还算好,可他却是句句都偏向安木槿的,对于她这个母亲,他却是连一点要尊重的意思都没有?
于是,她有扭转身来对着车里的木槿狠狠的瞪了一眼,想要骂安木槿两句,可想着她坐在车里,就是骂她,她也还是听不见的。
最终不得已,只能又瞪了石岩一眼,然后一言不的转身就离开了,那脸色那动作,明显的对石岩俩夫妻不满和愤恨。
石岩当然没有心情去跟白惠蓉计较,毕竟白惠蓉是他父亲的妻子,从理论上来说,白惠蓉属于他的母亲,虽然是后母。
木槿见白惠蓉已经走了,这才摇下车窗,接过石岩递过来的水时又主动的解释了句:“我不仅担心她手里有硫酸,我还担心她在这里为了白婷婷的事情跟我吵架,而我这人嘴笨,吵架肯定吵不过蓉姨,所以我就干脆不摇下车窗,也不理她。”
石岩点点头,又看了看表道:“差不多了,赶紧下车来吧,白司令的航班还差两分钟就到了,我们既然来了,还是去接一下他吧。”
木槿点点头,喝了两口水,迅速的推开车门下车来,既然白镇山到了,既然她是石岩的妻子,既然石岩都喊白镇山外公,那她肯定还是要跟着他一起去迎接白镇山的。
白镇山不喜欢她这是肯定的,而白镇山这么匆忙的赶来,当然是为了白婷婷的事情这一点他们也知道。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像白镇山这种高高在上的,一向都爱以权压人的人,他让石岩来机场接他,这就明显的带着陷阱了。
可站在石岩的角度,即使明知道白镇山此次来不是那么简单,明知道让他接机是有陷阱的,可他还是来了,就算是白镇山给他挖了陷阱,他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木槿和石岩一起走上候机大厅,原本还以为会再次遇到白惠蓉的,因为她刚刚出现在这里,按说应该是来接白镇山的。
然而,让他们俩意外的是,在候机大厅并没有见到白惠蓉,直到白镇山的航班到了,直到白镇山从里面走出来,白惠蓉都没有再次出现过。
白镇山的脸色阴沉着,很显然白婷婷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不小,而当他看见石岩身边的木槿时,脸色明显的楞了一下。
“外公,这边走,”石岩依然还是非常礼貌的去迎接了他,同时又向白镇山解释着木槿:“这是我的妻子安木槿,她今天跟我一起来接外公您。”
“外公好,”木槿在接到石岩递过来的信息时还是非常礼貌而又客套的喊了白镇山一声。
不管怎么说,白惠蓉始终是石洪峰的妻子,是石岩的继母,而白镇山是白惠蓉的父亲,从理论上来说,那就是石岩的外公。
白镇山还是朝木槿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她刚刚那声礼貌客套的打招呼,然后又跟随着他们一起走向扶手电梯下地下停车场。
想着石岩和白镇山路上肯定要说话,木槿非常主动的坐到了后排,把副驾驶座位让给了年龄已过了八十岁的白镇山。
然而,事实上木槿又猜错了,因为白镇山坐上车后并没有和石岩过多的交谈,几句简单客套的话之后,白镇山就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养神。
而这样的情况,木槿和石岩也不好说什么,于是车里也就一直静谧着,石岩为了不影响到白镇山的休息,甚至连车载收音机都没有开。
正是下班高峰期,偏偏石家大院和机场在相反的两个方向,所以在路上就免不了塞车,等石岩开车回到石家大院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让人意外的是石洪峰不在家,只有刘琴和白惠蓉在等着他们,木槿看见白惠蓉时,这才知道她居然提前回来了。
“爸,先吃饭吧,”白惠蓉伸手把白镇山扶着走向餐厅,同时深吸了一下鼻子,显然还是有些难受。
“我吃不下,”白镇山在餐桌边坐下来,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冷冷的道:“我的孙女还在医院里受苦受难,这大鱼大肉的,让我怎么吃?”
刘琴听白镇山这样说,刚拿起的筷子即刻又放下,然后看着白镇山道:“亲家,这事情不出都出了,何况婷婷受苦也是她咎由自取的,这怨不得别人啊。”
“亲家这意思是婷婷的事情你不打算追究其他人的责任?”白镇山对刘琴的态度明显的不满,所以问刘琴这句话时也明显的带着质问的语气。
“这不是追不追究其他人责任的问题,”刘琴看着白镇山,语气平淡而又自然的道:“这是其他人究竟有没有责任的问题,这个机场候机大厅是有监控录像的,所以”
“不要说什么监控录像之类的话题,”白镇山迅速的抢断刘琴的话,然后冷冷道:“我知道监控录像里的确是婷婷带了瓶子进去,但是,我们得追根究底,就是婷婷她为什么会带硫酸进去呢?还有,她的硫酸为什么只朝一个人脸上泼而不是朝大家脸上泼呢?”
“这是因为婷婷憎恨着木槿,”石岩在一边淡淡的把话接了过去,对于白镇山如此的钻牛角尖非常的不满。
“对啊,婷婷憎恨着安木槿,所以她才会想着要把硫酸朝安木槿脸上泼,”白镇山又看了石岩一眼,然后冷冷的追问着:“可婷婷为什么要憎恨安木槿?这个问题你们想过没有呢?”
刘琴和石岩面面相觑了一下,俩人心里都同时咯噔了一下,因为他们没有想到白镇山会来,更加没有想到白镇山居然会问如此幼稚可笑的问题。
“婷婷憎恨木槿,估计是和昨天下午她们俩争着买一件羽绒服有关,”
白惠蓉在一边把话接了过去,然后看着石岩意味深长的道:“婷婷这孩子个性一向很强,石岩你也是知道的,而木槿作为当嫂子的,却是连一件衣服都让不过去,甚至为了一件衣服还和婷婷拉扯到派出所说理去了,你说,婷婷她能不憎恨木槿吗?这让她多丢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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