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性器下面的耻辱。
他虽然在床上总是靠自慰来发泄欲望,但他的双手只会摩擦在分身处,丝毫不会碰到那两扇柔软的肉唇。
那是耻辱,英雄如他,怎会自取其辱?
但是现在,韩毅那笨拙地舔弄让殷向北愉悦异常。
他心中长久的压抑与自卑在被韩毅屈辱伺候的时候,完全得到了释放与满足。
独居山中,清心寡欲的韩毅并不是不觉得屈辱的。
但是他认为这样的屈辱比起让这个魔头再肆无忌惮地乱杀无辜来说,他尚可忍受,只是不知为何,心中的酸楚之情却不受控制,韩毅正麻木地伸著舌头舔弄著殷向北下身气味腥臊,并渐渐溢出淫水的肉唇时,一行热泪终於从他的脸上滑落了下来。
正爽得仰头叹息的殷向北感到下身被水沾上,顿时警觉地推开了韩毅。
“你做什麽?”殷向北眉峰一挑,抬袖遮了下身,冲韩毅怒喝到。
这家夥真是笨手笨脚的,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然而方才那水又究竟是什麽,竟还带著温度……
韩毅被殷向北用力一推,胸口的断骨又免不得疼痛难当。
从未受过如此多委屈的韩神医仰面倒在车厢底部,微蹙的面容之间散落著一抹忧伤痛楚与不甘的愤恨。
他捏紧了拳头,只恨自己无力反抗这个阴阳魔人,自己好心救他一命,竟是害人害己!
殷向北见他不动,心下也难免有些狐疑,他挪到韩毅身边,俯视著对方,这才察觉这个素来说话毒辣为人冷漠的男人居然哭了。
“这……”殷向北忽得感到一阵手足无措,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慢慢才回过神来。
说起来,自己这下面不是早在昏睡中被这男人亵玩了无数次了吗,这一次自己不过是稍微强迫他主动些,他怎麽就在哭了!
难道早先在山中草庐里亵玩自己下身多次的男人不是眼前这个面容冷漠却带著泪容的家夥吗!
殷向北最是不耻男人落泪,他见韩毅这般悲戚,只是扭过头冷哼了一声,口中还不屑地斥道,“这时候你倒装模作样起来了?哼,想当初你整日玩弄老子的下身,甚至还画图留念,那时却没见你如此勉强!”
说到玩弄下身这些字眼时,殷向北方才被舔弄的舒服的下身又多了些感觉。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那个对於他自己来说都算禁域的地方,浑身又是一颤。
正当殷向北沈湎於对他来说异常陌生但是刺激的感受时,躺在他身後的韩毅挣扎著爬了起来。
深知自己不该在这残忍冷酷的阴阳魔人面前流泪,韩毅随即擦去了未干的泪痕,他深深吸了口气,啐了口嘴里腥臊的唾沫,冷笑道,“若不是为了近距离研究阴阳人的特性,我宁愿这一辈子也不要碰到你这肮脏畸形的身体!”
“什麽!”
殷向北方才对韩毅有的一点点同情之心顿消,他瞪了眼,冲韩毅怒目相对,一只手已忍不住凝结起真气抬了起来,真个似要一巴掌拍死对方似的。
韩毅毫无畏惧地挺直了腰身,他漠然盯著殷向北,镇定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不肯服输的坚毅表情。
被这阴阳魔人三番四次辱弄,对他来说,一死或许才是最好的归宿。
和韩毅相处了这段时间,殷向北岂不知道对方的性子,他怒目与韩毅对视了一会儿,见对方丝毫没有要低头的架势,手终於还是缓缓了放了下来。
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裤子,低著头,翻眼看著韩毅,阴沈地笑道,“你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杀了你就真地可惜了,留著你慢慢作践才好玩。”
殷向北穿好裤子,抬头果然看到韩毅被自己这番话气得面目通红。
他又是一笑,探手将韩毅搂在了怀里,低头狠狠吻了吻对方。
在殷向北怀中竭力反抗的韩毅让这场突如其来的厮吻变得更加激烈,那悲愤无奈的呻吟声撩动著殷向北的内心,让他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
“禽兽!”嘴角还挂著殷向北的唾液,刚被松开的韩毅急不可耐地赶紧抬手去擦。
殷向北眉头一纵,神情又变得阴沈了,他真是搞不懂这些假仁假义的正派人士,明明在草庐里的时候,对方可使三番四次地主动骚扰自己,而现在换了自己主动骚扰他,怎麽就成禽兽了?
然而还没等殷向北真地发火,韩毅终於支撑不住连日来不能好好休息的重伤之躯了,他面容纠结地望著不肯放过自己的殷向北,一口淤血猛地喷了出来,刚好喷了殷向北一脸。
殷向北见他又开始吐血,也只好暂且放下心中愤怒之情,立即出手抵在韩毅背後,将自己浑厚的真气渐渐输入对方体内。
韩毅虽然不懂武功,但是随著一股温和的热流从背心处进入自己的身体,再轻轻地走遍四肢百骸,他也知道这是殷向北以练武之人特有的功力在替自己疗伤。
殷向北的伤应该还没痊愈,他会这样消耗功力救自己,倒真是让韩毅没有想到。
看见韩毅的神色稍微舒缓了一些,殷向北这才淡淡地翻了白眼说道,“哼,到头来,你还不是要我这个禽兽来救?”
(052鲜币)娘子,娘子,我爱你(双性生子 二十)
忽然,马车外响起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殷向北目中一沈,顿时察觉出了什麽岔子,他看了眼怀中的韩毅,压低声音说道,“我出去看看,你不要轻举妄动。”
韩毅重重喘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他现在伤势不轻,就算想轻举妄动也是做不到。
马车的门帘一拉开,殷向北甫一探出头,果然看到周遭已围满了手拿刀枪的武林人士。
也是,他这一路恣意杀人为乐,行事狂放不羁,早就被白道人士盯上了,只不过仍有人不敢相信被七大派围攻逼死的魔教之主殷向北竟还活著!
殷向北其实也早有所料,虽然他的伤势尚未完全恢复,但是无心已死,这天下真正能对付他的人只怕是再也没了。然而当他这麽以为的时候,他万万不会想到马车里躺的韩毅才是他下半生的真正克星。
刚在马车里才舒爽了一番,如今出现在众多白道的仇敌面前,殷向北还是忍不住提了提裤子。
不管如何,他总还是怕被人发现自己那可耻的秘密的,否则他也不会宁可粉身碎骨,也不愿让白道中人生擒自己。
“嘿,好热闹啊,这麽大晚上的,你们一路赶来,可真是辛苦了!”
“哼,老天不开眼,怎麽没收了你这恶贼的命!”
说话的乃是侠义盟的林掌门,此次他们听说沿路发现了酷似殷向北之人,随即便立即纠结了附近的白道人马匆匆赶来,随著连日来的摸底,众人无不惊愕地确定了那个吃饭从不给钱,动辄断人筋骨,还带了名伤者的男子正是本该死於奔马原的魔教之主殷向北。
殷向北听到他骂自己,也不生气,他仰天一笑,目色凛冽地盯著那一圈围过来的人,双手微微一曲,骨节也随之作响。
“少废话,今夜你们既然送命过来,我正好配你们玩玩!”
韩毅不能动弹,他胸口的伤痛得很厉害,如果他真地轻举妄动,说不定断骨便会插进他肺里,让他再也不能动。
他并不是怕死,甚至他也想过这是一个让自己摆脱殷向北的侮辱的好主意。
但是当他又想起对方那凶狠残忍的威胁时,他不难想到殷向北若是看到了自己的尸体,是否会在接下去的一路杀人泄愤?而自己好歹也是八尺男儿,若就这麽因为畏惧对方对自己的折磨与羞辱,轻易就死,那麽岂不对不起抚养自己长大,交给自己悬壶济世使命的师傅。
韩毅闷闷地苦笑了一声,心中难免有了几分酸涩。
他听到外面似乎已经打了起来,刀剑争鸣,情势不甚清晰,他不知道是殷向北占了上风,还是外面那帮来抓殷向北的人占了上风,身负重伤的他只能静默地躺在马车里,静默地等著刀光剑影落幕的那一刻。
正如殷向北所想,无心一死,这天下已是再无敌手。
他的手中是一柄夺过来的刀,刀刃上沾满了鲜血,包括林掌门在内的众多前来抓他的人无不浴血苦战。
殷向北开始有些厌倦了,他不再饶有兴致地逗弄这些所谓的白道人士,每一下出刀都不再克制。
毕竟,对於魔教教主来说,杀人实在是一件太正常又太爽快的事情。
在殷向北彻底动了杀意之後,林掌门带来的人立即躺下了一半,而他本人也在挡下殷向北来势汹汹的一刀之後,喷著鲜血撞进了马车之中。
四周的人看到为首的林掌门在殷向北的刀下竟走不过几招,这才意识到他们被骗了。
这个七大门派掌门联手都无法打败的男人,又岂是他们这些喽罗可以抓住的,还不如趁现在有命,赶紧跑掉。
大部分人总是惜命的,在看到现场的惨状之後,开始有人弃刀逃跑,紧接著越来越多的人都在阴霾的月光下哀嚎著逃离了现场。
殷向北嘿嘿笑著,提著刀走近了撞破马车跌入车厢的林掌门。
对方被他的刀气震得够呛,此时已是面无人色,忽而他转头看到自己身边赫然还躺著一个人。
“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林掌门气急败坏地一把抓住了身边的韩毅,他想这个人躺在殷向北的车里,必然是对方所重视的人。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什麽侠义了,说到底,终究是保命要紧。
殷向北提著刀的手不轻易地轻轻颤了颤,他倒真没想到平日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家夥竟会在危急关头用一个本就身负重伤的傻子来威胁自己。
“你杀他干嘛?他也不过是个烂好人罢了。”
殷向北目中露出几分不屑,冷冷看著慌乱的林掌门,以及到这时候还是一副冷漠镇定神色的韩毅。
听见殷向北这麽说,林掌门反倒更确定了自己手中这人对於殷向北来说必然很重要,他有些得意地紧紧掐住了韩毅的脖子,布满血丝的双眼看上去颇为狰狞。
“你快让开,放我走!不然我真地杀了他!”
韩毅被掐得一阵难受,他微微睁著眼,竭力地想从那双扼住自己的咽喉的手下挣开。
殷向北却是站著不动,亦不出声,他的面容在凄清的月光下看上去冷酷异常,宛如魔王降世。
这就是所谓的正道之人,现下韩毅这傻子该明白一些道理了吧?这世上的人所行所做,说到底都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平日纵然伪装得如何仁义善良,到了紧要关头,终究还是会露出真面目来的,就像这位号称侠义盟的林掌门一般。
林掌门看到殷向北不为所动,惊慌之下,心中陡然起了玉石俱焚的想法。
反正自己要死的话,好歹也要拖一个走!
心中恶念一现,林掌门顿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韩毅挣扎不得,呼吸不得,渐渐地脸色都变得紫胀起来。
他恍惚地看著提著刀站在月色之下的殷向北,隐约之间似乎看到对方那英俊飞扬的冷酷面容上,多了一丝总让他觉得不舒服的嘲讽笑意。
“啊!”
就在韩毅以为自己要被掐死时,脖子上的压力顿时松了,随之而来的却是林掌门凄然的惨叫声。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双手已然被殷向北挥刀斩断,竟没能做出丝毫闪躲。
韩毅喘著气,看在倒在地上,双臂汩汩流血的林掌门,第一个想法竟是替对方止血。
他刚想俯下身查看一下对方的伤势,手臂却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
“你没事吧?”殷向北嘴角微弯,颇有几分得意地对韩毅笑道。
韩毅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的命竟是被这阴阳魔人救了……
他刚要说话,却见殷向北神色稍变,对方手中的刀又举了起来,看那架势是要砍死这地上的伤者。
“不……不要杀他。”
虽然刚才才差点被这人掐死,但是韩毅骨子里仍是不忍再见殷向北杀人。
“妇人之仁。”殷向北冷哼了一下,握刀的手稍微一滞,却又继续猛地挥了下去。
韩毅吃惊地看著刀光划落,本以为脚下这人必死无疑,然而低头一看却发现那柄刀只是插在了对方头部的泥土里。
林掌门本就伤重,在这番惊骇之下,顿时双眼一翻,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哼,算他走狗屎运了,你还不快跟我走!”
殷向北满面不爽地啐了一口唾沫在林掌门身上,转身便翻身上马,他瞪著还迟疑不走的韩毅,语气也恶劣了许多。
真是去他奶奶的,自己这辈子随心所欲,还没人敢对自己的行事多做干预,然而也不知怎地,这家夥出现後,便一直让自己觉得束手缚脚的,这一次更是没出息地听了他的话!
殷向北越想越气闷,可他又实在不想再让韩毅同自己继续别扭下去,毕竟,这麽一个可以供自己毫无顾忌泄欲,而且又似乎对自己有几分爱慕之心的家夥还真是难得,若是把他气死了或是逼死了,日後只怕也是难找。
(05鲜币)娘子,娘子,我爱你(双性生子 二十一)
到最後,在韩毅的坚持下,殷向北还是勉为其难地为林掌门止了血。
之後两人离开的一路上,殷向北越想越是想不通,为何自己被人偷袭,到头来还要给敌人止血救命?
难道自己也是真地受了韩毅这伪善的家夥的蛊惑了吗?!
“哼,你这只有妇人之仁的家夥,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殷向北一边狠狠地抽打著马儿,一边咬牙切齿地大声骂到。
韩毅躺在马车里,他自行接了胸口的断骨,这才稍微好过了一些,听见殷向北这般骂自己,他倒并未生气,这些日子他已习惯了殷向北这个为人残忍狠毒的阴阳魔人,不过自己倒也真是妇人之仁,否则也不会平白无故救了这个来历不明的恶人吧。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做下如此蠢事。
殷向北驾著马车往前驶了一大段距离,突然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在身体伤势尚未痊愈的情况下与人动武之故,殷向北渐渐感到了胸肺之间有一股血脉逆行的感觉。
其实他也知道依自己现在的伤势本不该过甚动用内力,但是来追击他的人那麽多,虽然凭他的武功,做到全身而退并不是难事,可马车里那个迂腐的呆子说不定便会当做自己的同党给人乱刀砍死。
不管如何,好歹两人都还是全身而退了,虽然那呆子果真差点被当成自己的同党掐死。
殷向北好笑又好气地深深吸了口气,一手抖著马缰,一手捂住胸口,神色坚毅地咽下难以忍受的痛楚呻吟。
体内的不适越演越烈,殷向北不得不纵马狂奔,只想快些到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让他能好好地休息调理一会儿。
不知颠簸了多久,韩毅才从昏沈之中缓缓回过神来,他掀开窗帘望了望,此时天已将明,想来殷向北竟驱车奔波了一夜。
只是外面的景色已换做了街市,看来他们总算是离开荒郊进入了市镇之中。
门帘一撩,殷向北占在马车外,对韩毅说道,“出来,随我去休息会儿。”
和往日对方跋扈飞扬的语气不同,殷向北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韩毅一听,难免因为身为医者之故而开始琢磨对方是否有所不适,但他还没琢磨出什麽,一双有力的手已经探进来,将他半拉半拽地拖了出去。
韩毅忍痛瞪了将自己强行拉出来的殷向北一眼,只见对方脸色隐隐泛金,面容憔悴异常。
他下意识地便握住了殷向北的手腕,切住了对方的脉象。
“你受伤了?”
殷向北回头狠狠一甩手,挥开了韩毅正在替自己探脉的手,那张憔悴的脸上依旧不改傲气。
“一点小伤,我还不放在心上,你也少给我打什麽主意,否则,你可是知道我行事的手段的。”
言下之意,若是韩毅不从他,他又要大开杀戒。
就这样,两人一同面带不悦地进了路边的一间客栈,殷向北这次似乎是不想再惹出什麽事端,竟破天荒地付了房钱,还令人送一些吃的和金疮药去屋里。
虽然只切查了对方的脉象一瞬,但是凭著韩毅高超的医术,他也知道对方必定是内伤复发,只是不知道对方叫小二去买金疮药做什麽,金疮药可是治不了他那麽严重的内伤的。
殷向北只包了一间屋子,屋中一张床倒也收拾得整整齐齐的。
甫一进屋,他便扶著韩毅坐到了床上,韩毅的屁股刚一沾到床上,立即警觉地站了起来。
他警惕地盯著脸色愈发难看的殷向北,难免想到对方之前对自己做出的种种,这家夥不会在这地方又要乱来吧?
殷向北看见韩毅这副对自己防备的样子,好气又好笑,恰巧这时小二送吃的和药进来了。
他接了东西,拿了两个包子以及金疮药走到韩毅面前,塞到他手里。
“吃了东西,你自己给胸口的断骨处好好上药,然後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会儿。”
殷向北不动声色地叮嘱吩咐了一句,自行走到一边坐到一张木椅上。
他刚闭上眼要运气疗伤,忽然又不放心地瞪了满面狐疑看著自己的韩毅一眼。
“你可别想到处跑,若是你敢趁我疗伤时跑了,我就血洗这客栈。”
受这样的威胁多了,韩毅似乎也有些习惯了,不过他倒是相信殷向北手段的狠辣的。
他实在不屑对方这样只会用武力与屠戮相逼的卑劣手段,无奈之下,却也只能不屑地哼了一声,缓缓点了点头。
韩毅吃了包子,喝了些茶水,这才解开绑在自己胸口的绷带将金疮药敷到伤处。
虽然这些日子一直被这个阴阳人折腾,但好在他自己乃是神医一名,伤势总算没有恶化,甚至也开始慢慢康复了。
等他包裹好自己渐渐愈合的伤口,这才抬头又看了眼殷向北。
只见殷向北神情凝重地正运功调息,头顶之上竟蒸出了缕缕青烟,令韩毅看得瞠目结舌。
不过他见殷向北的脸上的金色愈发浓重,深知对方大概昨夜是妄动了真气,导致之前还未痊愈的内伤触发,而且又伤势愈发沈重之势态。
对方伤得越重,对韩毅来说就是越有利的事。
只不过在他看到殷向北终於支撑不住地呕出一大口黑血时,他却没有丝毫喜悦。
对他来说,或许这世上唯一一个存活著的阴阳人就要死在他面前了。
一口淤血猛然喷出,殷向北随即睁开了眼,此时,他不得不佩服大悲寺的无心大师,原来那寂灭掌竟将他伤得如此之深,早已是远超出他的想象。
真气尽泄,殷向北痛苦异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浑身瘫软著躺在椅上,眼望著缓缓走近自己的韩毅,心想这一次,这个迂腐伪善的男人只怕是会趁机报复自己吧。
哪知道韩毅走近他身边之後,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该躺到床上休息的人是你”之後,就当真搀著他躺到了床上。
“你为什麽不杀我?”
按照殷向北的想法,即便韩毅的内心再怎麽对自己有爱慕之心,却毕竟受了那麽多折磨和屈辱,若对方还是个血性汉子的话,就应该杀了自己报仇才是。
韩毅当然想杀掉这个恩将仇报,三番四次侮辱自己的阴阳魔人,但正因为对方乃是阴阳同体的天下第一异人,所以他才说服自己现在还不能杀他。
他冷冷地绷著脸,没有回答殷向北的话,只是从屋中找出一些绣花针,准备替殷向北施针疗伤。
“既不杀我,我也不需要你救我,趁还没人追来这里,你快走吧,否则迟早被他们看到,会再将你当做我的同党的,届时……我可护不了你周全啦。”
殷向北摇了摇头,心有不甘却又释然地笑了起来。
他倒真没想到这个世上竟有那种可以不计前嫌的好人,这时候他想起以前对韩毅的种种,心中倒是有了一丝愧疚之心。
韩毅岂不知道昨夜殷向北救了自己一命的事实,这或许也是他内心中无法狠下心去报复对方的缘故之一,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
就如最初那般,他不管殷向北的反对,直接撩开了对方的衣服,手中飞针如织,不一会儿就扎满了殷向北的几处要穴。
待到做完自己该做的一切之後,韩毅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冷冷对脸色已开始好转的殷向北说道,“我只是一个医者,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就算你是个阴阳魔人,就算你对不起我,我也不能看著你死。”
(034鲜币)娘子,娘子,我爱你(双性生子 二十二)
这还是有生一来,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麽好。
殷向北愣愣地看著韩毅忍著自身的伤痛,小心地替自己扎针疗伤,向来倔强冷硬的内心终还是变得柔软了起来。
待感到体内的真气又能顺畅游走之时,殷向北这才忍不住有些感动地对韩毅说道,“放心吧,你对我这麽好,我也就不再计较之前你得罪我之事了,以後,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殷大教主说这番话的时候满怀温柔,连素日冷厉的眼中也是柔情款款。
他看著这个平日虽然总是黑口黑脸,但实际上或许对自己早就生了爱慕之心的冷面神医,寂寞多年的内心就好像找到了归宿似的充满了激动。也是,这人要是真对自己无丝毫意思,又怎麽可能这样三番四次地於危急之时救自己的性命呢?
但是正忙於替殷向北疗伤的韩毅丝毫没去管这些胡话,他一边忍著胸口的疼痛,一边仔细地抽针拔针。
有那麽好几次,韩毅其实也是真想干脆就用手里这针结束了这混账东西的狗命的。
然而在最後关头,长年治病救人所积累的善念终於还是阻止了他不甘的恶念。
这世上总有道义可寻,他是医者,悬壶济世才是他的责任,至於这个魔头,或许还是交给官府收拾得好。
不过这阴阳魔人的身体可真不是一般的好,上次受了那麽重的伤都能活下来,而这次眼看他伤势复发得如此严重,却仍能谈笑风生,在自己的高明医术下,更是迅速恢复了活力。
韩毅正思虑著该如何将殷向北交给官府,绳之以法,冷不防却被对方拖住了手。
“你的伤也不轻吧,之前打伤你,真是抱歉。”殷向北一脸诚恳地望著韩毅,眼里的爱意愈发浓烈了。
他再也不愿说对方是一个伪善的正道人士,毕竟,这三番两次自为难中救了自己的事实确凿在眼前,不容更改。
即便殷向北认为恩将仇报才是他们魔教中人的行事风格,但偶尔那麽一两次,他还是愿意好好做一回人的。
特别是在遇到一个对自己如此关爱却又别扭著不肯承认的恋人面前。
殷向北破天荒地做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用自己浓烈的爱意去感动韩毅,让对方的身心都能彻底地陷入为自己所结的情网之中。
很多年之前,殷向北是打定主意孤独一生的,也不相信这世间的爱与不爱,而此时,他忽然觉得或许这辈子,爱一场也不是件坏事。毕竟,谁会愿意孤独一世呢?
韩毅被殷向北那过於热烈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他飞快地抽出手,依旧是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无事。”
接著一心想出去报官,让官府来收拾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阴阳魔人的韩毅又说道,“我要出门去买些药回来,你在这里等著。”
他想殷向北如今受了伤,虽然暂时无性命危险,但是还想如之前那般恣意妄为怕是不行了,也只好趁他功力衰微时找人制住他,免得日後再多造杀孽,也算是自己为误救了这样一个魔头所作出的补偿吧。
他冷眼盯著殷向北,心中仍有些忐忑,若是这个魔头看出自己心怀不轨,不知会不会拼尽全力杀了自己呢?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麽多,还是找机会先出门报官才是。
殷向北初听见韩毅这麽说的时候,心里不是没有顾忌,他也想过这是不是韩毅想趁机跑掉的借口。
只是对方如果真要跑掉,刚才在自己伤重无法动弹时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何必大费周折地替自己疗伤之後,才找借口跑掉呢。
对方,果真是待自己好的。
若自己这次能够脱险,回了圣教之後一定大张旗鼓地将这个冷面神医取为妻室!
殷向北微微眯起眼,脸色沈著地点头笑了笑,“好,这就劳烦你了。我等你回来,你也要小心些。”
他望著韩毅离开的背影,手轻轻地握紧了扶手,虽然对方是个没身材又脾气臭的男人,但是对自己这样天生缺陷的阴阳人来说,若一生能有这麽个人相陪,也算有个归宿了吧。
韩毅下楼後就问了官府所在,然後直奔而去。
他想起之前在楼上殷向北对自己那麽肉麻地说了一番话,就感到汗毛倒竖,一阵不快。
天知道那奇怪的阴阳魔人到底在想些什麽,自己已然屡次受他辱弄,就算现在对方假意想对他好些,可自己堂堂男子岂能就此罢休?
待到官府将这阴阳魔人捉拿归案後,自己一定要好好打他几个巴掌,以解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韩毅紧拧的眉头才稍稍舒缓了一些,他捂著胸口的伤,竭力走近了威严耸立的官府门口。
过了有一会儿了,韩毅还没有回来。
殷向北记得在这酒楼旁边似乎就有间药铺,如果对方是去抓药,不应该会这麽久的。
莫非……出事了?!
早知道自己就不该让他一个人出去的!
殷向北重重地拍了拍扶手,费力地站了起来,他闷声咳出几口淤血後,跌跌撞撞地推开了门出去寻找一去不回的韩毅。
(038鲜币)娘子,娘子,我爱你(双性生子 二十三)
殷向北刚走到客栈楼下,就听到外面一阵吵嚷,他不以为意地抬头望去,却见好几个鬼鬼祟祟的官差围拢了过来,其中一人指了殷向北说道,“就是他吗?”
殷向北双眉一纵,顿时显出一股杀气来,他最恨别人对他有所不敬,便是连指也不能随便指他!
这时,韩毅才从人群後面走了出来,他看到殷向北陡然而变的脸色,心中不觉想起对方那嗜血的性子,只是现在他旧伤复发,应当不能再如以往那般轻易伤人了吧?
殷向北自然看到了忽然从那些官差背後转出来的韩毅,他仅是愕然了一会儿,便有些明白了情况。
瞬间,他便勃然大怒。
“你出去就是为了叫这些人来?”
他看也没看那些虎视眈眈围过来的官差,目光死死地盯在了韩毅脸上。
韩毅那张冷漠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太自然的神色,他也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虽然似乎表面上看来是正义之举,但是毕竟出卖他人始终不是什麽光明之为。
“你杀孽太甚,总该要血债血还的。”
韩毅深吸了一口气之後,微微抬起了头,昂然地与殷向北凶戾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不管如何,他终究还是觉得自己在这个杀人魔头面前并没有做错什麽,甚至他又救了对方一命,但是这并不能代表自己能原谅此人乱杀无辜,胡作非为的种种行径。
韩毅以为殷向北这次一定不可能再多做反抗了,因为对方伤得那麽重,就算自己已经替他诊疗过,短时间内,殷向北这个阴阳魔人也是不可能恢复功力的。
但是,阴阳人的构造似乎和常人不同得太多。
本以为已经这恶贼无力反抗,可以手到擒来的官差们刚刚上前,便被殷向北力毙於掌下。
因为过於愤怒和疯狂而目中涌现出血丝的殷向北面目狰狞地走向了韩毅,他一步步走近,官差们则吓得一步步後退,终於丢下韩毅一个人,全部都跑出了客栈。
殷向北看著对方那张依旧镇定得冷漠的脸,一巴掌抽了过去。
韩毅撞在一张桌子上,胸口处的断骨几乎又要再次裂开般,痛得他顿时冷汗长流。
“我刚说过会对你好,你却出卖我?你们这些中原正道人士,果然虚伪可恨!”
虽然力毙了几名官差,但是殷向北身上的伤却也不轻的,他对韩毅低声咆哮了起来,嘴角亦淌出难以抑制的乌血。
“我,不需要你对我好。”
韩毅冷冷地看了满面怒容的殷向北一样,撑著身後的桌椅又缓缓地站直了身子。
他被此人恩将仇报,且屡受此人凌辱,怎可能轻易便被对方嘴上的言语骗住?
韩毅那张冷漠而俊朗的脸上充斥著拒绝与孤傲的神色,甚至还带著一些无能为力的伤感。
殷向北看见韩毅这倔强又受伤的样子,颇有些後悔自己方才又冲动了,他与这人相处了不少时间,也早知道对方那古怪的脾气,虽然每次对方嘴里都说一些令自己气得牙痒痒的话,但是关键时刻,对方似乎也舍不下自己,要不然也不会先替自己治伤再叫一群无用的官差来捉拿自己了。
他咳了一声,心道自己不必与这性子别扭的家夥多做纠缠,如今还是先带他离开此处,早日回到自己的老巢才是。
“我说过,以後我不会再向当初那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