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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
    世袭领地”因罗斯指向不远处的峡谷隘口“这里是隆奇努斯山脉的断层”
    两座挺拔山峦一左一右,i护着离开圣焰的最后一段平原道,于逐渐暗下的天色间有如巨人守卫般凛然不可侵犯。龙骨船到得近前,缓慢拔高,峡谷在他们的脚下掠过。修从甲板上站起,走到船尾,目眺逐渐远去的双峰。落日在谷口处绽放着橙红色的火辉。
    西领是圣焰的东大门,它面朝花海平原,与光明教廷所统治的教派国家――神圣帝国接壤。于圣焰诸公爵领地内,受到帝都的影响力也最弱。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西比尔克世家于圣焰建国数百年来,对皇室的忠心是不容质疑的。
    除了这一代的公爵,与他的继承人。
    “那是父辈们的往事了”因罗斯道。
    “喵?求八求八,墙裂求八往事――!”小雷的八卦因子开始蠢蠢欲动了。糊了一嘴牛奶巧克力,目光炯炯有神地望向因罗斯。
    “西比尔克公爵曾到帝都魔法学院进修,公爵领地与光明神殿势力范围接壤,每一届家主,均选择光明体系魔法师之职”因罗斯解释道“上一任,上上任也是如此”
    “根据冒险家公会遗留下的些微情报推测,西比尔克公爵是为了四十年前,坠楼而死的大贤者赛依耶发起这场战争”
    “为了一个女人”杰尔浦不屑地嘲笑道。
    “她可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因罗斯提醒杰尔浦道。
    “她同时也是一个男人?喵?”黑猫的简单逻辑推断瞬间把所有人雷得倒地不起。
    “她是……大贤者,殿下,灾厄之星殿下,您知道大贤者代表的是什么吗?”因罗斯疑惑地问道“她是魔法师公会四十年前的主席,崇拜者众,以‘游学导师’为名,窥见了魔法究级巅峰的大贤者,她的本领已经达到了改变世间规律的‘领域’之境,还记得帝都政变当日的天象异常么?”
    “她推动了时间的运转”因罗斯缓缓道“也许这在您的主人,黑暗圣童的眼中不足为奇,但强行颠倒日夜与时间轴……这对于凡人来说,已触到了神的门槛,那可是神力”
    “屁的神力”小雷嘲笑道“你们根本不懂”
    “不是力量大就能成神的”小雷又说“如果按照力量衡量,现在天之大陆的人类,已经有不少达到神域了”
    “什么!”修与杰尔浦,格鲁均是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知道,除了神力,还需要有信仰”因罗斯虚心问道“是这样么?”
    “不全是”小雷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饱食安身,天道不仁,神怜世人;你们明白么?”
    一时间船上三人陷入了沉思中。
    “明白了才能成神,这就是创世三大法则”小雷又好整似暇地说道“七大神明掌握的不仅仅是对应领域秩序”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巧克力屑,扒到船舷边,朝下望去,夜色昏昏沉沉地来了,距离西领已不到半里路,龙骨飞船逐渐降下,在一处茂密的树林上空盘旋。远方的人类城镇已亮起灯火。
    冒险家们纷纷以飞翔术落地,修抬头眺望,龙骨飞船逐渐升高,最终隐没于天空,遁入夜色内。
    城内灯火辉煌,映亮了半边夜空,五人在城门外仍听得见城内的喧闹声,似是在举办什么节日的活动。
    “莎就在城里?”修好奇地四处张望,打量着张灯结彩的屋舍。“找到她之后,我们要怎么说?”
    “不”杰尔浦道“首先要探听消息,整理情报,记住了,小子”
    “资料显示莎殿下将在六月下旬与西比尔克公爵完婚”因罗斯道,带着四人走进一家旅店。里面热闹非凡。杰尔浦随手掏出出一枚银币晃了晃,自有侍者热心地应答,他们随即选了一个角落入座。
    “少说,多学”杰尔浦伸出两指,朝修神秘兮兮地说道。
    “哟!”杰尔浦朝端着托盘的侍者说道“最近城里可热闹啊,有什么新鲜事儿么?”
    “小公爵要结婚了”女招待把大杯的啤酒与烤羊肉放在桌上,收走杰尔浦扔出来的银币。
    “结婚?跟那位红头发的公主么?”杰尔浦唏嘘道“什么时候?我可得看完婚礼再走”
    “仲夏节”女招待笑着说,“还有三天了”
    “嗯,那么公主在来的路上了”杰尔浦若有所思地道。
    “可不是么?”女招待双手拢于围裙内,笑吟吟地看着修,看得后者浑身有点不自在。
    “我的徒弟们”杰尔浦笑着解释道“可得管好,免得在这时候城里闹出什么乱子,公主什么时候到?”
    “据说是明天午后”女招待终于等到了她该得的小费“祝你们用餐愉快,先生们”她擦了擦手离开。
    “既然是午后……”杰尔浦点点头“来,喝一杯吧,西领的麦酒可是名酿”他举起啤酒杯与同伴们纷纷碰杯。
    “学懂了么?傻小子?”杰尔浦问。
    修点了点头“接下去该怎么做?”
    “明天下午公主进城,小公爵必派出人迎接。”杰尔浦缓缓道。“我们分开两队,一队留驻城外观礼人群里,另一队上天”
    “我负责带领天上队”因罗斯接过了话头“那边由我安排”
    “小黑给你,他看得清楚”杰尔浦又道。“按计划来,你向他吩咐”
    “我和修,小雷三人在地上接应你们”杰尔浦转向修“这里人多,晚上再详细解释”
    修带着疑惑吃完了晚饭,杰尔浦又预定了休息房间。魔剑士喝得微醉,走上二楼,各自关上了房门。
    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入眠,一时间想起伊洛脸上的伤痕,又想到莎的火爆脾气。是带她回去还是“抓”她回去?看样子杰尔浦要采取后者,格鲁并不如自己有着曾经与莎、伊洛二人同窗的感情,若是把公主强行掳回,莎会怎么想自己?
    朋友结婚,自己不应该为他们祝福么?修心下忐忑,翻了个身,听到隔壁杰尔浦房内传来一丝恼怒的猫叫,与桌椅翻倒的声音。
    “小雷?!”修翻身坐起,光脚奔到门边,拉开房门。
    “在这里呢”黑猫的声音从窗台处传来。
    “怎么了?”修迷茫地问道,与化为猫型的小雷对视片刻,又走回床前,摸了摸跳到枕旁的黑猫的毛茸茸小脑袋。
    “没什么”黑猫懒洋洋地窝在枕旁。
    “你觉得我该做吗?”修转头问道,顺手把黑猫搂在胸口前,后者伸出爪子,玩着他的泪光晶坠。
    “做啥,喵?”黑猫闷闷地说道“烦死了”
    “你也不想执行这个任务对么?我总觉得……杰尔浦大哥做得不太好,莎是我的同学啊”修又问道“你刚才过杰尔浦大哥房间了?你们说了什么?”
    “神怜世人”黑猫喃喃道,不理会修的一大堆问题,伸了个懒腰,闭上双眼,舒服地睡了。
    翌日修仍没有得到委托的指示,格鲁与因罗斯仿佛已达成共识,大清早便已动身离去。
    他敲开杰尔浦的房门,后者双眼通红,像是一夜没睡好,在擦拭着自己的大剑。
    “我们今天要做什么?大哥,你的鼻子怎么……”修诧异地看着杰尔浦脸上的一道浅浅的破皮。
    “没什么”杰尔浦答道“小雷呢?”
    “还在睡,被小雷抓的?”修辨认出那是猫爪痕迹,张大了嘴,忙连连赔罪道“他太过分了,我去叫他来道歉!”
    “不用了”杰尔浦不耐烦地说。“你回去吧,十一点出发”
    “那个……你还没告诉我待会要做什么”修试探地问道。“我们如何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跟莎谈谈?”
    “谁说要和她谈了”杰尔浦没好气地说。“任务开始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但是……你总得先告诉我要怎么说”修惴惴地问道“我想,也许我们可以……”
    “叫你回去你没听到么!”杰尔浦突然大吼道“给老子滚出去!”
    修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背脊撞上门板,才清醒过来,呆呆地看着杰尔浦,后者发完火,又低下头去擦他的大剑。修沉默地拉开房门,走了。
    仲夏节前夕,一切已安排就绪,从西城门处拉起缤纷的彩条,直牵过整条街,拉到皇宫门口,近两千米的红地毯早在清晨便由民夫抖开,铺在主干道上。砖石路上铺着地毯,地毯上又铺着五颜六色的彩色纸屑。
    礼炮整齐地一字排开,多达十七门置于城门外的两侧,驻于地上的隔桩间扯起了红色的布索,辟出了公主入城的道路,杰尔浦背着大剑,又束紧了腰带,带着修一语不发地穿过人群。
    “他妈的,让开点”杰尔浦心情显是很糟糕,推挤着身前的人群。人们为剑士自发地让开一条小路,修很快落后,又快步跟上。两人来到城门口。
    “伊洛还没来……”修张望道“你说他会发现我们在这里吗”
    “闪灵森林里,他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修喃喃道,杰尔浦冷笑一声,双手抱着手肘,停下了脚步,站在他身前。
    马蹄声从城里的另一头不断接近,人群开始议论纷纷。
    “来了来了,小公爵来了”
    修张大了嘴,他看见伊洛了。
    伊洛却没有发现他。
    伊洛骑在一匹白马上,身着紧身的军服,面容清秀一如往昔,头发长了不少,束成一个结鞭,鞭梢系着一朵洁白的百合花。
    他的半边脸上戴着一个纯银制的半边面具,遮住那道伤痕,从鼻翼一侧直到右脸,右耳,面具在午阳下闪耀着冷冽的银光。身后另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上骑着他的贴身护卫。
    那个护卫只有一只手。
    第44章 耳光?婚礼进行时
    西领城广场的白鸽倏然被放飞,扑打着翅膀冲上蓝天,钟声于领主府的哥特式尖顶处响起,宏亮而庄重。号角于钟声停下的一刻齐齐吹响,白鸽群在正午的阳光下飞过民众的头顶,把欢呼声带向远方。
    近三千骑兵黑压压于城外平原道上散开,动作整齐划一,翻身下马,骑枪驻地。
    “刚刚好十二点就来了?喵,时间算得真准”黑猫傻乎乎地问道。
    “呆猫”修小声笑道“她一定是在别的地方等时间”
    “行军――!”护送队伍后队响起中气十足的军令。
    两列步兵穿着厚重的钢制盔甲,脚步声如鼓点般踏于地面,发出钢铁与大地碰撞的节拍。骑兵如潮水般牵着马匹围了上来,步兵行进至与伊洛手下侍卫相接的一条水平线上,自发地朝两端分开,形成一条以人墙隔开的道路。
    天空中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缓缓漂浮。
    “小雷?”杰尔浦沉声道。
    黑猫沉默不语。
    道路的末端,一辆华贵得夸张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厢侧面悬挂着金光闪闪的枫叶徽标,它的车轮慢慢滚动,守护于道路两侧的步兵齐刷刷竖盾,盾牌晃得修的双眼一阵眩晕。
    马车在距离伊洛还有近千米之处停下,不再向前。车帘从内掀开,观礼的民众们陡然静了下来。只余呼吸声与正午炽热的日光,身着一袭白色纱裙的女官从车内走下,恭敬地伸出粉白的手臂。
    接着,车内伸出一只手,搭在女官的小臂上,一名骑士单膝跪立于马车前,躬背。
    红裙如火,莎踩着他的背脊走下马车,顿时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