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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拘泥于女工妇德。此事只怕反对者众多,还望父亲倒是能站在我这一边,助我一臂之力。”
    林丞相额头上青筋直跳,勃然大怒:“简直荒谬!”
    皇后沉默地望着他,不发一言。
    林丞相:“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身为皇后,将皇位拱手让与他人,如今又闹着开什么‘女学’,为父当年对你的教导你都忘了?”
    “正因为女儿不敢忘,才深知女子无才,只能任人欺凌。”
    “混账!”林丞相怒不可遏。
    “你才是混账,”皇后冷声笑道,“天下间敢于本宫如此说话者,独你一人。丞相既与本宫政见不一,请回吧。”
    自那日林放提醒过后,夏治越发小心,雍庆宫外一时间多了好几拨巡视的御林军,只可惜少狩山一事无处可查,只能就此罢手。其实他心中有过怀疑的对象,只是林丞相这只老狐狸,完全滴水不漏,杨振廷派人跟踪了一段时间,一无所获,反而有可能被他察觉,只能作罢。
    不过这几日上朝,夏治明显感觉到,林丞相话越来越少,也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水。他悄悄找林放打听过,可惜也没有定论。
    下朝的时候,夏治偷偷给林放使了个眼色,林放轻笑着点了点头,夏治立刻兴奋起来,急匆匆地要回雍庆宫,福秀却拦住了他,回禀道:“皇上,皇后娘娘派人请皇上去御花园,说是有要事相商。”
    夏治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恨不得长着膀子飞回去见林放,可是皇后派人的宫女就站在不远处,他也不好意思让人家一个小姑娘久等,只能悻悻地跟着她走了。
    转眼又快到中秋家宴的时候,记得去年中秋,他与林放一举拿下了夏起,整个局势算是向他倾斜过来,没想到一晃眼,一年就这么过去了,时间也未免走得太快了点。
    御花园里摆满了秋菊,菊花怒放,娇艳欲滴,夏治却没眼细看,总觉得怪怪的,浑身都不自在,在座位上扭来扭去。
    “皇上……”皇后拔高声调提醒道,“皇上以为如何?”
    “啊?”夏治拉回思绪,将目光从菊花上移开,“皇后方才说什么?”
    皇后轻笑,看了眼不远处正在菊花丛中玩闹的妃嫔,意有所指道:“美人如花,可惜娇花虽好,却比不过皇上宫里那位。”
    夏治心头一梗,分外憋屈。
    不过就是多看了几眼菊花,怎么在皇后嘴里就变了味道?他不是色鬼啊,又没有盯着那些妃嫔看个不停――可惜连个解释的地儿都没有。
    皇后道:“姐妹们宫中寂寞,臣妾便派人去宫外采买了一些话本诗书,打发时间。”
    夏治点头:“如此甚好,如此便辛苦皇后了。”
    由皇后带着她们看书练字,没事磕磕瓜子聊聊天,也挺好的,总比她们闲着没事干整天撕逼来得强。
    夏治毫不犹豫便称赞起来,倒是叫林晴眉些许意外,同时也让她将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小心试探道:“臣妾有意开办‘女学’,叫天下女子皆能读书习字,不知皇上有何看法?”
    夏治蓦地睁大眼睛,瞳孔微微收缩,惊讶地望着身边这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忽然觉得头皮发麻。
    她这么大胆的想法,简直是古代的女权先行者。
    夏治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妹子,该不会也是穿过来的吧?
    ☆、第57章 娘娘大触啊
    夏治目光奇特地盯着林晴眉,后者心内惴惴, 轻声道:“皇上以为有何不妥?”
    他赶忙收回目光, 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说自己太多疑了, 哪有那么多穿越过来的, 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
    “并无不妥, ”夏治由衷地佩服道,“皇后有此想法,当得起‘母仪天下’四个字, 若有何难处,直接与朕提便是。”自从林晴眉看清夏起的真面目以后,整个人倒是豁达了不少, 心思也从情情爱爱上挪开了,颇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意思。
    林晴眉忽而起身行了个大礼, 朗声道:“臣妾代天下女子谢过皇上大恩。”
    一时间,夏治心潮澎湃, 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正要将皇后扶起来, 眼角余光却瞥到一抹鲜嫩的身影, 下意识便将目光移了过去。
    不远处的假山旁走出来一个活泼的少女,年纪不大,一张脸倒是漂亮得很, 夏治两眼登时亮了起来, 神情有些激动――这不就是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谁谁谁么, 简直长得太像了!
    夏治眼睛都看直了,高中的时候他还买过人家的海报,真没想到古时候也有长得那么像的人,果然美女不论放在哪个年代都是美女。
    “皇上。”皇后的低唤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夏治不自在地干咳一声,因为太过心虚,鼻尖上竟然沁出一层汗珠。
    那少女如入无人之境,大喇喇地朝夏治他们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一个急急奔来的宫女,似乎在劝些什么,随即女孩子就转过脑袋,朝他们望了过来。
    “姐姐。”小美女声音清脆地喊了一声,激动地朝他们跑过来,到了皇后身前,又赶忙停住脚步,欣喜地望着她。
    皇后眉头一拧:“书和,不得无礼,还不见过皇上。”
    林书和便转身行了一礼,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民女见过皇上。”
    夏治赶紧让她起身,越看越觉得她像明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瞥见皇后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这才发觉情况不对――皇后对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似乎不太欢迎。
    周围气氛怪怪的,夏治也没有围观明星的心情了,何况林放还在等着他,便火急火燎地回了宫。
    甫一入殿,就见林放坐在龙椅上,一手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夏治故意沉下脸:“朕的龙椅你都敢坐,真是胆大包天。”
    林放稍稍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连皇上臣都敢睡,还有什么不敢的?”
    夏治顿时一噎,脸颊不可控制地烧了起来,好像每次吓唬林放,都会被他反将一军,实在没劲。
    “你在写什么?”夏治走过去,低头看了眼,只见纸上一只硕大的乌龟,脑袋上顶着一个绿帽子,他莫名其妙,便听林放道:“御花园里的风景多美,皇上此时回来,只怕寒了别人的心。”
    夏治心中咯噔一声,偷偷观望林放的神色,讪讪笑道:“爱卿比她们美多了,朕才看不上她们。”
    “那方才看花眼的是谁?”林放道,“我那堂妹想来入了皇上的眼。”
    夏治诧异地盯着他:“你怎会知晓?”难不成连他逛个御花园,林放都派人跟着?
    林放冷哼一声,抬手在乌龟脖子上画了把剪刀,“咔嚓”一下,便将它的头剪了下来,旁边画出三滴鲜艳的血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夏治连忙后退一步,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脖子,总觉得后脖颈处凉飕飕的。
    他眼睛四处乱瞄,看到林放手边放着一本《大学》,连忙拿了起来,迅速岔开话题:“这就是你给朕带的书?”翻开一看,闯入视线中的便是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躯体,夏治手指一哆嗦,险些将书直接扔出去,又连忙定了定心神,烫手山芋似的捧在手心里。
    林放还在与那只乌龟纠缠,夏治小心地觑了他一眼,见他无暇顾及自己,便后退两步缩到角落里,眼馋地翻开了书。这书画功了得,姿势也格外吸引人,想来执笔者也是个中高手,比起先前那本好了不止一个档次。先前福秀烧了《中庸》,夏治还可惜得很,如今一对比,《中庸》就落了下乘。
    夏治心脏怦怦乱跳,越往后翻越是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林放,恰好林放回望过来,两人目光相撞,空气中立刻擦起了微弱的火花。他激动地指尖颤抖,望着林放舔着唇笑了笑。
    林放将手中的毛笔搁在架子上,缓缓走到他面前,低声道:“如何?”
    夏治眼中带笑,抿着唇说不出话来,脸上却乐得开了花,兴奋地望着他。
    林放抬手将他手中的书抽了过去,夏治下意识随着他的动作站了起来,身体踉跄着向前跨了一步,林放随手将书扔在案上,手掌搭在夏治的肩膀上,而后……轻轻替他掸下肩上的落叶。
    夏治神色僵住,僵硬地望着他,嘴角抖动着。
    林放道:“想来皇上也乏了,臣先行告退。”
    夏治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施施然离去,两腿之间胀的难受,身上的热度还没有消退,真是又气又无可奈何,咬了咬后槽牙,赌气道:“要是还让你上我的床,我就跟你姓!”
    话音未落,忽然察觉身后一阵轻微的响动,夏治一呆,缓缓转过身,便见一个圆溜溜的小屁股从床底下撅了出来,紧接着脑袋也挪了出来,坐在地上,与他大眼瞪小眼地对望着。
    夏治脸上的表情寸寸皲裂――谁来告诉他,这小东西什么时候钻到床底下去的?
    夏治面上一臊,赶忙跑过去捂住他的耳朵,念念有词:“没听见没听见,乖儿子你什么都没听见。”
    年幼的太子殿下与他的父皇对望,脑子里不知想到些什么,突然“哇”一声哭了出来,屁股在地上扭动着要爬起来。夏治尴尬地望着这个不肯合作的儿子,一阵泄气。
    雍和宫内。
    林放抬眼扫视一圈:“书和走了?”
    皇后不屑地勾了勾唇:“皇上不在此处,她怎会久留?”
    林放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奇道:“不是娘娘叫她入宫的?”
    “如此说来,你是要兴师问罪?”
    “不敢。”
    皇后道:“我自己都不愿入宫,又怎会让自己的亲妹妹入宫侍奉皇上?只是她年岁大了,心思不安分,父亲又有意助她入宫,想来是要取代我。”
    “娘娘严重,”林放道,“叔父向来最敬重娘娘,不知此番所为何事?”
    “能为了什么?”皇后道,“不过为这皇位,为了我要开办‘女学’的事。当年父亲一意孤行,送我入宫,可惜我在宫中对他并无裨益,想来他也后悔了。”
    林放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当年刺向夏治胸口那一刀何等凶险,若非夏治命大,只怕这天下早已改朝换代,哪里还有他们安然谈话的份,没想到这一切她并不放在心上。
    林放收回视线,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如此说来,娘娘召我前来,便是要我阻止书和入宫为妃?”
    “不错。”
    “此事于我有何益处?平白得罪叔父,岂非得不偿失。”
    “你得罪父亲的地方还少么?”皇后笑着拿了一卷画轴出来,缓缓在他面前铺开,“多日不练,画技生疏了,可还算精巧?”
    先前只是听侍卫禀报,皇上在御花园内看美人看得不亦乐乎,万万没料到皇后竟会亲自将他画出来。林放对这个堂妹的功力知晓的一清二楚,望着画上栩栩如生的一幕,心底涌起一阵酸意――
    好个夏治,盯着书和连眼睛都舍不得眨,满脸垂涎欲滴的模样,看来当初那只乌龟只断了脑袋,这惩罚实在是太轻了。
    “娘娘技艺了得,”林放面带微笑地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