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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顺便也想跟皇上来个偶遇,说不定就被看上了,自此一朝得宠,风光无限。
    夏治到太后宫里转了一圈,看到大皇子躺在小床上,支棱着白净净圆溜溜的胳膊腿儿兴奋地咿咿呀呀乱叫,旁边围满了喜笑颜开的嫔妃,就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他心理年龄也才不到二十岁,本质上觉得自己还是个宝宝,结果现在竟然成了孩子他爹,这转变完全让他无法接受,哄孩子什么的,还是交给这群母爱泛滥的美女吧。
    匆匆忙忙应了个卯,夏治便赶往雍和宫,想探探皇后这边的情况。
    皇后这肚子已经圆鼓鼓的,再过两月便要临盆,此时的她脸上已经脱去小女孩的娇羞,散发出一种温暖的柔情,大约是这个孩子令她心头柔软,整个人也不似先前那般锋利。
    夏治见她安逸恬静的样子,心头划过一丝不忍。然而事已至此,从林放那里传来的消息,异常清晰地指明,当年皇后入宫一事另有隐情,无论如何,皇后都会牵扯其中。只是不知,让她知道真相,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将来的天下似乎已在林家的掌控之下,整个皇宫异常安宁,只是在这安宁的表面下,究竟掩埋着多少凶险的危机,无人知晓。
    林放出发去姚城已有些时日,至今未归,夏治的日子过的好生无聊,就连呈上来的奏折都是经过林丞相过滤以后的,满篇都是天下太平河清海晏的鬼话,随手翻了几篇便没兴趣再看下去。
    殿外倒是传来嘀嘀咕咕的说话声。
    夏治喊道:“福秀?”
    福秀立马弓着腰进来,小声道:“皇上,奴才方才听人说,说……”话头忽的顿住。
    夏治皱眉:“磨蹭什么?”
    福秀缩了缩脖子:“说是定国侯府的青禾公子闹着要……哎,皇上……您慢点儿……”
    话未说完,夏治已经忙不迭地冲了出去,福秀胆战心惊地跟在夏治身后,随手地招了两个侍卫跟上,直奔定国侯府而去。
    自打上次出了彤姐儿的事,定国侯如今老实了不少,规规矩矩地呆在府内,连下人都约束的严格了些,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夏治一路跟着报信的人进了后院,便听见一阵吵嚷声,青禾的声音尖细而又断断续续,青兰与白大先生都极力在劝,屋内乱作一团。
    他抬脚进屋,皱眉道:“发生何事?”
    屋内顿时哗啦啦跪了一地,唯独青禾抓住空隙,爬起来便要往外跑,跟随夏治过来的侍卫立刻拦住他。
    青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刷白道:“皇上,世子有危险,小的要去找他……”
    “你说什么?”夏治心中便是咯噔一声,连忙去看其他人的脸色,青兰与白大先生皆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心里发急,口气便有些不耐烦,“到底出了何事,朕问话呢!”
    青兰愤愤地看了眼青禾,猛地磕了个响头,咬牙道:“青禾公子近日心绪不宁,吵闹着要出府找世子,可他身子骨弱,我等便拦着,他见出不去,便造谣生事……”
    “青兰,你血口喷人!”青禾用力拍着胸口,着急地向夏治解释,“我感觉得到,世子出事了,一定是大事!我从前两日就睡不着觉,总觉得世子他……”
    “简直无稽之谈。”青兰道,“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也敢在皇上面前胡说。”
    青禾如此坚持,青兰又极力反驳,反倒叫夏治不得不相信,林放可能真的出了事。他此番前往姚城已有些时日,一直不曾回来,原先夏治只当他事情多,忙不开,从未想过他会发生意外。
    青兰还要坚持,一旁白大先生叹了口气:“罢了,皇上请随老夫来。”
    夏治只觉得膝盖一软,险些摔倒在地,没料想林放竟然真的出了事。
    大约是怕夏治突然过来,林放竟然不留在自己的院子里养伤,反而住进了白大先生的药庐里。离得远远的,便闻到淡淡的药味,走得近了,药材的苦涩味道越发浓郁,夏治强忍着胃部的不适,一手推开了药庐的门。
    屋内静悄悄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打在床上的被子上,可以清晰地看见被子里缩着一个人。平日里穿上铠甲高大威武的少年将军,此时却显得格外瘦小。时间转入盛夏,暑气伤人,他却捂得严严实实,唯独乌黑的头发从被子里露出来,服帖地搭在一旁的枕头上。
    夏治轻轻摆了摆手,白大先生他们便留在外面,独他一人朝床边走去。他的脚步迈的极轻,胸口堵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僵硬地横亘在那里,噎的心底发慌。
    一直走到床边,林放依旧没什么反应,夏治慢慢抬手抓住被子一角,想将他的脑袋弄出来,不料被子里突然伸出一只手,直接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朝上拽去,夏治一时不察,竟硬生生被他拖到床上,直接掀翻在床榻里侧。
    夏治:“……”
    他瞪圆了眼睛,望着身旁咧着嘴朝他笑的人,脑海中短暂的空白过后,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登时又气又怒,抬手对着林放的胸口拍下去,愤怒道:“你个混帐东西,竟敢戏弄朕!”
    夏治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力道,原以为林放能轻松躲过去,没想到一掌拍下去,竟然实实在在地打在他胸口,一声闷响后,林放身体陡然晃了一下,夏治只当他还在装神闹鬼,两手环抱在胸前,板着脸冷眼望着他。
    不料林放脸色越来越白,胳膊上青紫的血管突兀地鼓动起来,从额头到脖颈,爆起的青筋如同虬结的树根盘旋而下,就在脸色白到几乎透明时,转瞬间变得一片赤红,紧接着一口鲜血“噗”地吐了出来。
    夏治大惊失色,顾不得身上沾染的血迹,慌忙扶住他的腰身,嗓子里挤出的声音几乎变了调:“白大先生!”
    白大先生匆忙跑进屋,连忙扶着林放躺下,赶紧替他号脉。
    夏治的心跳声急促的可怕,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紧张地望着林放暗沉下去的面孔,哑声问道:“他究竟如何?”
    白大先生眉毛拧成一团,恨不得把山羊胡直接薅下来,在夏治威逼的目光中疑惑道:“怪哉,先前脉象已经平稳,现在突然紊乱,想来是受了刺激,要好生调养。”
    这话当真大逆不道,就差指着夏治的鼻子,说他耽误病人休息。
    夏治自觉理亏,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若不是他方才打的那一掌,兴许林放也不会突然倒下。只是这人太不是东西,每次生病都是真真假假,叫人捉摸不透,毫无章法可循。
    白大先生见吓唬的够了,又道:“不过皇上不必担心,世子原先身受内伤,此时将淤血吐出来,反倒是有益无害。”
    林放倒是有益无害了,只是夏治却吓得三魂七魄差点少了一半。
    白大先生在林放手臂上轻轻碰了下,示意他把握住机会。林放冲他眨了眨眼睛,两人背着夏治,一瞬间便交换了无数个意思。
    白大先生轻咳一声,补充道:“虽然无甚大碍,只是与他说话需平心静气,千万不能动怒,否则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夏治连忙点头,仔仔细细记下他说的话。
    白大先生深觉自己做了件大好事,笑眯眯地出门去熬药,把机会留给他这不争气的徒弟。
    林放病怏怏地靠着枕头躺在床上,恨不得躺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架势,他正轻声咳着,想叫夏治心疼,冷不丁瞧见夏治朝他弯下腰来,随即两只手便抓住了他的里衣。
    林放心中一个激动,热血便朝脑门上冲:“皇……皇上?”
    ☆、第35章 意料中的局
    夏治抬眼望着林放,稚气的脸庞上露出少有的严肃:“别动。”
    林放被他这突然间的转变惊得说不出话来, 嘴角便勾起一抹笑, 别有深意地望着他,两手随意地放在身侧, 半仰着脖子任由他脱了自己的里衣。
    夏治盯着他的胸口看了片刻, 手掌便又朝他的绸裤伸了过去。他此番如此热情, 倒是叫林放始料未及,两腿稍稍并拢,力不从心道:“皇上, 此时不妥,若您真的想,不如回微臣住处?”
    夏治看他那张脸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咬牙道:“依朕看,没有比此时更妥的了。”说着便将他的绸裤扒了下来。
    林放两腿一凉, 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心底忽然间生出一种“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的滑稽感。不料夏治只是拍了拍他的胳膊腿, 随即便将衣衫拉好,再无其他动作。
    林放嘴角抽搐着:“皇上?”
    夏治:“嗯?”他明知林放那些弯弯绕的心思, 却假装完全不知情, 还贴心地替他将被子盖好。这大夏天的,被子抓在手里都觉得热,也不知道林放怎么受得住。
    夏治问道:“你身上并未看见伤口, 怎会又卧床不起?”若不是亲眼见到他吐出的那口血, 他几乎要怀疑林放是否又在故弄玄虚, 就连方才他都特地朝床榻里侧看了眼,确定没有藏起来的鸡血,这才相信林放身体真的不好。
    一个在军营里呆了两年多时间能够领兵作战的少年将军,竟然点了个“病秧子”属性,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林放本以为会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不料竟被夏治耍了,害他白白激动,险些气血翻涌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心心念念的美事落了空,便有些意兴阑珊,有气无力道:“当年在军营中的事,外人多少知道一点。我身体畏寒,在姚城时便着了人的道。”
    尽管他没有细说,夏治的心脏依旧提了起来,着急地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林放摇头:“尚未调查清楚,对方似乎也并不清楚我的意图,所以我才能顺利将那老奴带回京城,人现在关在府内的……”
    “此事暂且不提,你先歇歇。”夏治摆了摆手,见林放脸色惨白,便心生不忍,连忙按住他,让他少说两句,“你可是朕手中的一员大将,若是出个差错,岂非朕的损失?”
    平日里夏治脾气不小,性子又执拗,张口便是气人的话,难得他今日如此贴心,嘘寒问暖又春风满面,林放心说这场病生的值,不枉他在冰窖里被人活活关了十二个时辰。
    有夏治在身旁陪着,这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林放心情大好,躺在枕头上半天无法入睡,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当白大先生端着药碗进来时,他脸上的肌肉古怪地抽搐了一下,朝白大先生递了个眼色。
    白大先生仿佛没看见林放的暗示,直接将药碗放下,语重心长道:“世子身子弱,这药得趁热喝。”
    夏治道:“先生放心,朕一定好好看着他。”
    白大先生告退,林放的脸色便不像先前那般自然,他瞥见夏治紧蹙的眉毛,轻咳一声,劝道:“皇上若闻不惯这药味,不如去外间歇息?”
    夏治却是早就想溜了,但是怕林放怪他不够仗义,无论如何,此次前往姚城乃是替他办事,怎么着也得慰问慰问。再一看林放古怪的脸色,夏治顿时不想走了。
    这林放天不怕地不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