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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巷子里面,墙壁上面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向日葵幼儿园’几个红字。
    幼儿园在二楼,一上去,便听到里面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门口有个大场地,安放着滑滑梯翘翘板之类的设施,都是半新不旧的,门口也没有门卫,直接就能进去,肖长山和顾航两人看了一下,虽说是新办的幼儿园,但里面已经有三四个班了,班上的孩子还不少,带课的老师都是一些三四十岁的女人。
    这幼儿园条件其实不是太好,不过肖长山和顾航两人已经分头跑了好几天,合适的幼儿园实在太难找了,他们跑了十几二十家都没找到能收下肖城的幼儿园,就说这家向日葵幼儿园,还不知道人家收不收呢。
    顾航看着肖长山说:“要不然再找找吧,这条件实在太差了,把小城城放在这儿上学,咱们能放心吗”
    肖长山也有些犹豫,这条件恨不得连他们镇上的小太阳幼儿园都比不上,好歹小太阳幼儿园里面的老师都是熟人,幼儿园的场子也大,哪像这里,一间小小的教室,竟然挤了四五十个小朋友,肖长山都怀疑要是哪个小朋友趁着老师不注意,跑出去了,估计老师也发现不了。
    肖长山一回头,见肖城正趴着窗户,一脸羡慕的看着里面的小朋友,他咬了咬牙,说道:“先让他在这儿上着,等找到合适的,再转走。”
    两个人正在说话,教室里面出来一个戴眼镜的老师,她奇怪的问道:“你们找谁”
    肖长山说:“我们是找咨询入校事情的,请问园长办公室在哪里?”
    那女老师说:“往里面走,左拐第一间就是了。”
    肖长山对他道了一声谢,便跟顾航带着肖城进去了。
    幼儿园园长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看起来很有修样的样子,见有小孩儿跟着一起来,直接看着肖长山问道:“是过来咨询入学的事情吗?”
    肖长山笑着点点头;“我们刚从外地过来的,经人介绍,便找到了这里,想让小孩在这里入读。”
    园长推了推眼镜,转头望着肖城,问道:“你几岁了?”
    肖城在陌生人面前有些害羞,自进来之后,一直靠在顾航怀里,他瞄了园长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怯怯的说:“四岁了。”
    园长笑了笑,拉开抽屉,拿了两个橙子给他,肖城没接,先扭头望着他二叔,肖长山朝着他点点头,又说:“快谢谢园长阿姨。”
    肖城接过园长递的橙子,软软的声音说道:“谢谢阿姨。”
    园长又笑了一下,她见是两个大男人领着孩子来入学,好奇的问肖长山;“你是孩子的什么人,怎么没见孩子的妈妈。”
    肖长山说:“我是他二叔,亲的,我大哥死了,他妈妈又改嫁了,现在就由我来扶养他。”园长又看了肖城一眼,肖城没有说话,一直低头玩着手里的橙子。
    园长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又详细问了一下肖长山跟肖城的信息,便表示说孩子可以入学,肖长山想了想,问道:“不知道咱们幼儿园有没有相关部门签的许可证”
    那园长有些为难,叹了一口气,说道:“实话对你说吧,申请证咱们报上去很久了,一直没有批下来,咱们违规操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原先是在别的一家幼儿园当老师,就是见了太多进城务工的外来人员子女入学难,这才办了这家幼儿园。”
    肖长山听了园长的话,心里也很无奈,那园长又再三保证说:“批文我们肯定是会拿到的,你别看咱们幼儿园现在条件不好,等再过一段时间,教学面积肯定会再扩大的。”
    肖长山想着现在入学这么难,想着让肖城在这里先暂时上学,等以后找到好的幼儿园再说,他当即直接缴了入学费用,那园长兼任会计,费用收了之后,说现在就可以让肖城上学,她领着肖长山进了最开始他们问路的那个教室。
    肖长山让肖城进去,说道:“你先上学去,等放学了,我再来接你。”
    肖城好长时间没上学,既想跟小朋友一起玩,又害怕新环境,他低着头,一直不吭声。
    顾航也说:“城城不是想上学吗”
    肖城想了一会儿,对他二叔和航叔叔说:“放学了你们一定会来接我的吗”
    肖长山没好气的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你说呢”肖城这才愿意跟老师一起进教室去。
    解决了肖城上学的事情之后,肖长山着实松了一口气,只是顾航又生病了,好在烧了一天之后,到第二天又退烧了。
    病好之后顾航也该去上班了,肖长山原本的意思是不想让顾航去上班,只是顾航不愿意窝在家里,这期间周元章又跟他们打过一次电话,问了一下顾航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顾航答应随时可以去上班。
    肖长山无法,只得让顾航去上班,这天一大早,他先送了肖城到学校去,就跟顾航搭地铁往他单位去了。
    因为今天将要开始上班,顾航还很正式的穿了一身西装,虽说西装卖的是最便宜的那种,不过肖长山看多了他穿休闲衣和军装,突然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顾航见肖长山一直憋着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瞪了肖长山一眼,说道:“你笑啥?那是政府部门,穿一身便装像啥话,当然要装西装了。”肖长山摆了摆手,不去笑他了。
    他们俩人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不大一时,周元章出来了,顾航挺不好意思的,人家堂堂一个主任,还特意跑下来接他,肖长山也说:“周先生,你跟门口的警卫员打一声招呼就行了,还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周元章笑着说:“还叫什么周先生,你们是元汉的朋友,直接叫我名字就成!”
    顾航以后要在他手下做事,当然不会叫直呼他的名字,便将周先生换成了周主任,周元章也随他的意了,两人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周元章就说要领着顾航进去。
    顾航对肖长山说:“我先进去了,晚上我自己回去就行。”
    肖长山点了点头,望着顾航跟周元章进去了,这才转身离去。
    ☆、第 30 章
    一转眼,他们来到吴市已经快一个多月了,顾航开始上班了,肖长山也没有闲着,他除了要到吴市脑科医院去打听吴经国教授以外,还想要找一份工作,家里三口人,每天都要用钱,坐吃山空可不行,只是他腿上有残疾,找工作很困难,已经接连好几次碰壁。
    顾航所在的部门上班时间比较自由,吴市不光是经济发达地区,环境也不错,自从来了吴市后,顾航的发烧的次数少了很多,只是头疼的毛病没有多大改善,肖长山专门找人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现在每天晚上临睡前都会看给他按一下,顾航身体好,肖长山也觉得很舒心,他就爱将顾航拾掇的体体面面,往那栋政府大楼里去上班。
    这天,顾航很早就下班了,他先去接了肖城放学,回家之后,收拾了屋子,又把饭先煮上,菜也摘干净,等着肖长山回来炒就是了,只是今天已经过了六点,肖长山还没有回来。
    顾航跑到阳台上往外看了好次,打他电话也不接,肖城正在做作业,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他望着顾航,问道:“航叔叔,二叔什么时候回来呀?”
    顾航摇了摇头,心里已经有点担心了,他说;“我也不知道,大概等会儿就回来吧,城城是饿了吗?航叔叔给你盛一碗饭,你先吃好不?”
    肖城厥了一下嘴,光有白饭没有菜,怎么吃呀?不过现在肚子饿了,有也比没有强,肖城只得点了点头。
    顾航赶紧去给肖城盛了一碗白饭,又从家里找出了一瓶酱菜,叫肖城先将就着吃,他自己则是进了厨房,将锅子刷了一下,准备做晚饭。
    顾航做饭的手艺奇烂无比,只是现在肖长山不在家,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只能由顾航自己先试着做。青菜还好,放进去翻炒几下,放一点盐就是了,只是肖长山买了一条鱼,顾航做起来就有些手忙脚乱了,鱼放到锅里煎,他也不知道把火关小一点,不一会儿就煎糊了,顾航又赶紧用锅铲去盛,只是没有省着点儿力气,一条鱼三五下被他翻个稀烂。
    幸好这时听到外面的敲门声,顾航心里一喜,扭着头对肖城说;“一定是你二叔回来,你快去开门。”
    肖城跑过去,先搭着小板凳从猫眼里看了一下,见果然是他二叔,连忙开了门,又一把抱住肖长山的大腿,高兴的说;“二叔,你终于回来了。”
    肖长山一回来就听到厨房里传出的声响,他将外衣脱了,进了厨房,见顾航把他买回来的好鱼给糟蹋了,肉疼得不行,说道:“这是黑鱼,用来炖汤的,你怎么给煎了。”
    顾航哪里还顾得上,赶紧把手里的锅铲交给肖长山,说道;“你快把锅里收拾收拾,都烧糊了。”
    肖长山挽起袖子,将顾航打发出去,独自一人在厨房里忙活。不大一会儿,肖长山将晚饭都做好了,只是那锅黑鱼到底还是给浪费了,顾航将桌子收拾了一下,又把饭菜端出来,几个人坐下来,开始吃晚饭。
    吃了一会儿饭,顾航看到肖长山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都是污垢,再一看他裤子上也都是脏的,便奇怪的问道:“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晚?”
    肖长山说道:“我找了一家汽修厂,给他们做些杂活。”
    肖长山腿上有残疾,原本那汽修厂不愿意收他,不过肖长山表示之前有干这行的经历,并且他要的工资也低,那老板试用了他一天,见他虽然腿不好,干活还算麻利,这才收下他了。
    顾航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你干那活行吗,腿上受得了吗?”
    吴市的环境虽好,只是湿气挺重的,肖长山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腿时常会有些酸疼,顾航老是催着他去看一下医生,肖长山心疼钱,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顾航现在每天晚上都会给他烧一壶开水泡脚,现在听说他找了工作,又是干汽修的,不免会有些担心。
    肖长山毫不在意,他说;“没事,我能做得来,正好在他们那儿多学点,等以后咱们自己干的时候,也能少走许多弯路。”
    顾航这才没有说话,肖长山吃了一口青菜,被咸得头皮发麻,他看了顾航一眼,说;“你做不来饭就算了,等着以后我回家再做,省得糟蹋东西。”
    顾航认真的说:“我还是要想法子把厨艺给练一下,要不然以后你下班回来晚了,光等着你回来做饭也不方便。”
    肖长山被他说的话逗笑了,忍不住骂了一声;“就你这工夫还敢说厨艺呢!”他想了一下,又说;“不过你说的也有理,做饭的工夫还是学一下的好,省得有一天我不在家,你跟城城两人在家光吃白饭加酱菜!”
    两个人说着闲话,不一会儿吃完了饭,是顾航去洗的碗,等出来的时候,进了房间,见肖长山正在找东西,肖城已经睡下了。他们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外面的客厅很小,不过房间还算大,肖城本来挨着他们睡了一段时间,前些日子肖长山买了一块隔板,将房间隔成两间,他们睡里面,肖城就睡外面。
    顾航把肖城的书包检查了一下,确认铅笔书本水壶都带好了,便听到外头水烧好的嘟嘟声,他出去将水烧好倒进桶里,又提了进来,便招呼着肖长山来泡脚。
    肖长山其实不太喜欢泡脚,他嫌麻烦,不过顾航每回还挺当一回事,甚至还不知道从哪里买回了一包草药,每回泡脚的时候就会放一点进去,肖长山骂他费钱,他也没不高兴,被骂了也乐呵呵的。
    肖长山坐在床上泡脚,那水没过小腿肚,泡了一会儿,肖长山额上就冒出了一层汗,顾航坐在小板凳上,高兴的说;“冒汗了就说明你排毒呢,把身体里面的湿气都排出去了,你腿就不疼了。”
    也不知道是真有效还是心理作用,肖长山已经接连泡了五六天,觉得腿疼的毛病确实好了很多,他弹了顾航的脑门一下,笑着说;“显得你能干似的!”
    顾航跟肖城一样,挺傻气的挺了一下胸膛,还说道:“怎么不是我的功劳?这草药还是我找人问的!”
    肖长山看着顾航得意的脸,心里喜欢得什么似的,这几天顾航的脸红润润的,精神头也很好,肖长山就盼着他能一直保持下去。
    顾航手伸进桶里,给顾航按了两下脚,却不小心摸到他小腿上有好大一块水泡,便将肖长山的脚扳了起来,按在自己膝盖上,又问道:“咋这么大一块水泡?”
    肖长山想了一下,说道:“修一个摩托车的时候,给烫了一下。”顾航一听,眉毛皱成一团,肖长山摸了一下,说道:“没事,过两天水泡消了就好了!”
    顾航仍旧皱着眉,他找出了家里的收纳箱,因为家里小的小病的病,一般用的药都准备了一些,他从里面找了一支消炎膏,等肖长山泡好脚后,就认认真真的给他抹了一层,又嘱咐他别把水泡给碰破了。
    等顾航出去倒了洗脚水,肖长山便要给顾航按摩了,顾航坐在小板凳上,靠在肖长山腿上,任他给自己按着头部。
    每次按摩都得半个小时以上,肖长山的手劲儿不轻不重,按得顾航舒服极了,顾航扒在肖长山腿上,不时轻哼两声,肖长山跟他说着闲话,问道;“你们单位里的同事都好相处吗?”
    这话肖长山每隔几天都会问一次,他生怕顾航在单位里被人轻视了去,顾航单位的那部门,除了他以外,另外还有几个也是走后门进来的,都是成年人,大体上大家都处的相安无事,像他们这些编制外的,看中的就是政府单位的好福利,旁的关系硬的,不过是来混资历,等熬过去了,自然还有更好的去处。
    顾航在单位里不算很起眼,人也老实,平时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以外,再兼之帮人打一下杂事什么的,也没什么怨言,同事跟他相处的也都还不错。
    顾航说;“就我们那小部门,我又不起眼,大家都相处的好着呢。”
    肖长山哼哼了两声,他想了一下,又说道:“周元章有没有找过你?”
    顾航没被人欺负的另一个原因,是当初周元章亲自送他去他们部门的,别人自然也都会给顾航几分薄面,不过顾航知道肖长山不喜欢周元章,平时几乎不怎么找他,倒是周元章平时在单位碰到他,还会跟他说几句话。
    顾航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肖长山,他说;“就是在单位碰到会说两句话,他那么忙,我就算想见人家,还要看人家有没有空呢!”
    肖长山手上的动作重了几分,追问道:“你还想去见他?”顾航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几时说想去见他了?”
    肖长山见了顾航这小模小样的,牙根痒痒的,将顾航抓上床,压在他身上开始上下摸索,还骂道;“我是有段时间没教训你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顾航叫唤了两声,说道;“灯,灯,关灯……”
    ☆、第 31 章
    肖长山上班的汽修厂离家有点远,他每天中上午十点上班,下午七点下班,两个星期轮休一次,一般肖城放学就由顾航去接,平时肖长山回来的晚了,顾航也会帮着烧一下饭,只是他晚饭的手艺没有多大长进,就连他自己都不爱吃自己做的饭,于是有时候肖长山就会提前把菜先做好,顾航回来只需要热一下就行了。
    他所在的汽修厂不远处就是吴经国任职的那家脑科医院,原本周元汉之前也托了他的朋友找了一些关系,只是吴经国现在已经不再坐诊了,等闲的人请不动他。不过虽说如此,肖长山仍然不死心,只要有时间就会到医院来打听。
    自打进入四月之后,天气变化无常,顾航又接连病了两次,肖长山都快给气死了,骂顾航不仔细自己的身体,只是看着他病怏怏的,心里又疼的要命,每天给他变着花样的炖汤喝,饶是如此,顾航脸上刚刚长起来的一点肉,又消了下去。
    这天,顾航因为生病了,请假在家休养,肖长山天不亮就去买了一条大黑鱼,给他炖成鱼汤,顾航这些日子汤都喝腻了,而且肖长山炖汤的食材都是捡好的买,为着这个,已经花了不少钱了,他们从搬到吴市来,到处都要花钱,顾航虽然没问,也不知道肖长山压力很大,恨就恨在自己这破身子,净给肖长山拖后腿了。
    顾航心里清清楚楚的,他也不想多花钱,只是肖长山很坚持,有一回顾航不过跟肖长山提了一回,肖长山发了好一顿脾气。
    这么一大早,肖长山又端了一碗热乎乎的鱼汤来,顾航一脸的无奈,他说;“你消停两日成不,每天天晚不亮就跑那么远去买鱼,人受了累,又花了钱,还没有多大的效果。”
    肖长山头也不抬的说;“你少讲废话,只管喝就是了。”
    顾航无奈,只得在肖长山的亲自监督下,喝了两口,肖长山又对他说;“快点趁热喝,等凉了就有鱼腥味儿了。”
    顾航侧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肖长山,这些日子,从他病了之后,肖长山每天忙进忙出的伺候,脸上的两颊也深凹进去了,顾航心里一酸,把鱼汤端到肖长山面前;“你也喝几口。”
    肖长山瞪了他一眼,说;“喝啥喝,你自己赶紧把这碗喝完是正经!”
    顾航不动,露出一副‘你不喝我也不喝’的样子,肖长山拿他没办法,喝了一小口,又催着他接着喝,顾航这才抱着碗喝了。
    顾航把鱼汤喝干净了,剩下的鱼肉,就留着给肖城吃了,不一会儿,肖城洗漱好,顾航招呼他过来吃早饭,黑鱼剌少,肖城吃鱼也不用人看顾,等这两人都吃完了,肖长山把碗筷收拾好之后,就要送肖城去上学了。
    这两天顾航生病请假休息,肖城就由肖长山去送了,不过肖城在家里磨磨蹭蹭,好半天东西还没收好,肖长山都已经有快冒火了,他现在可跟往常不一样,以前自家开一个修车铺,上下班时间都挺自由,现在给人家打工,迟到了总归是不好的。
    肖长山已经看了好几次手表了,他皱着眉头对肖城说;“你麻利点,上学快迟到了!”
    肖城看了他二叔一眼,不大乐意去幼儿园。只是被他二叔连着催了好几声,肖城也只能背着小书包跟着他二叔一起出门了。
    一般上学的时候,他们就会搭公交车去,放学的时候没那么赶,就会走路回家,今天他们有些晚,到了幼儿园时,大部分的小朋友都已经到了,班上两个小朋友打架了,老师正在喝斥他们。
    其中有个女生哭的一脸鼻涕,那老师拿着教鞭在她头上敲好了几下,正好被肖长山看到,肖长山皱了一下眉头,老师看到肖长山送孩子过来了,这才停下手。
    这几十个孩子,全靠一个老师带,有时候不耐烦,肖长山也不好说什么,肖城平时很乖,那老师似乎挺喜欢他,笑着对他说;“城城今天怎么来迟了,下次要早点来咯。”
    肖城低着头不说话,肖长山让他进去了,又跟老师说了两句话,这才走了。
    还没到上班的时间,肖长山趁着有时间,又来到了这家脑科医院,医院服务台的护士都已经认识他了,她说;“你又是来找我们吴教授的?”
    肖长山点了点头,望着护士问道:“不知道吴教授今天来不来医院。”
    那护士摇了摇头,吴教授都已经不坐诊了,他几时来医院她一个小护士怎么会知道,她望着肖长山说;“吴教授年龄大了,就算你找到他,以他的体力来说,一场手术也很难做下去,我们医院有名的脑科专家还多得很,干啥非要等吴教授。”
    肖长山有些失望,他最开始来吴市时,就已经带着顾航来过这家医院复查了几次,医生都不建议顾航再动第三次手术,只是肖长山还不想这么轻易放弃。
    肖长山向护士道了谢,便转身准备离去,那护士见了有些不忍心,喊住他;“嗳,你等等。”
    肖长山回过头来看着他,护士说;“今天我们医院会来一个欧州脑科方面的交流团,或许吴教授今天会来医院。”
    听了小护士的话,肖长山心头一喜,连忙惊喜问道:“这是真的吗?”
    小护士点了点头,只是想了想,又说;“我这也是猜测,到时候吴教授会不会来,还不一定呢。”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肖长山高兴的点着头;“我知道我知道!”那护士怕他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就算吴教授今天来了,你也不一定能见到他。”肖长山表示知道,兴冲冲的出了医院,准备回汽修厂去请假。
    因今天在医院里多耽误了一会儿,等他回了汽修厂,已经上班迟到了十几分钟,汽修厂的老板挺不高兴的,对他说道:“你下次再迟到,是要扣钱的!”
    这家汽修厂说是叫厂,其实是个百来个平方的门面,平时除了修汽车也修摩托车一类的,厂里有十三四个员工,老板姓张,四十多岁,长得微胖,除了监督下面的员工不偷懒以外,会计采买都由他一个人包了。
    肖长山跟张老板道了一声歉,又说;“送家里孩子迟到了,我今天过来是想请一天的假。”
    张老板一听,不高兴了,说道:“你才上几天班就要请假,请你来是做事的,三天两头请假,哪个工厂敢请你?”
    肖长山脸色也沉了下来,其实他还算是个有规矩的人,除了今天迟到十几分钟以外,平时都是按时到,做事也都踏踏实实实的,还没因为偷懒被骂过呢。
    一旁有个打赤膊的男人正在修车,他叫陈浩,算是汽修厂的老人,带了肖长山一段时间,见他人很实在 ,在所有人当中,算是跟他走的挺近的,他才刚修车的时候已经听到了老板跟肖长山说的话,此时见老板不乐意肖长山的假,便说道:“要不是家里有事,谁肯请假,又不是啥大事,反正这几天厂里又不忙。”
    张老板看了陈浩一眼,又说;“别管有事没事,只要开了这个头,以后都跟着学,我还怎么管厂子了?”
    陈浩心里暗骂了一句,当他不知道呢,就他请肖长山来做事,活是一样多,钱却比别人少,不就看准了人家腿上残疾不好找事,这才苛刻人家么!
    张老板见陈浩脸沉了下来,也不想跟他把关系闹的太僵了,这陈浩跟着自己从路边摊做起,在厂里也做了这么多年,总要给他几分薄面的,于是哼了一声,又看着肖长山说;“请假可以,就从你工资里扣一天的钱吧!”
    肖长山咬了咬牙,点头答应,好不容易今天能能打听到吴经国的消息,要是再错过了,下次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
    陈浩看了老板一眼,又对肖长山说;“要是扣钱就别请假了,我给你顶一个班,到时你还我就行!”
    张老板说道:“随你们,你们只要把我的活做好就行!”
    说完,张老板背着手进去了,陈浩给肖长山解了围,肖长山挺感激的,毕竟在老板手底下做事,当众跟老板顶撞,要是老板一个不乐意,给穿了小鞋,也够个人受的。
    肖长山对陈浩说道:“陈哥,多谢你了,要不是你跟我换班,又要平白被扣钱了。”
    陈浩摆了摆手,他估计肖长山家里条件似乎也不怎么好,平时中饭的时候总是两个馒头打发了,要是因为请假被扣钱了,也实在没有必要,所以这才愿意主动给他顶班,他对肖长山说;“没啥,你家里要是有事,就赶紧先去吧,别给耽误了。”
    肖长山点了点头,也没多说,直接出了汽修厂就往医院里去了。
    ☆、第 32 章
    一路上,肖长山怕耽误时间,紧赶慢赶到了医院里,又向小护士们打听这次吴经国教授有没有来医院,只是考察团来访的事,下面的小护士哪里清楚,肖长山没办法,只得各个楼层都跑了一遍,上下跑了几个来回,仍然没有找到有什么考察团。
    最后他打听到吴经国上班的地方就在医院后面的综合楼,便干脆等在综合楼的电梯下面,心想,那吴教授总归是要回家的,他就不信在这里等不到他。
    后面综合楼的人很少,肖长山一连等了两三个小时,还真没有遇到吴经国下来。
    正在这时,有个穿西装的男人下楼,他好奇的看了肖长山一眼,他上下楼好几趟,看到这人守在这儿这么长时间,这后面大楼平时很少有外人来的,也不知道他是干嘛的。于是开口问道:“你是找谁?”
    肖长山看着那男人,回道:“我在这里等吴经国教授。”
    那男人也没问他找吴经国做什么,直接说道:“你找吴教授他几分钟前刚刚走后面的楼梯回家了。”
    肖长山听了男人的话,心里一惊,连忙追问道;“吴教授已经走了?请问他往哪个方向走了?”男人往后面一指,肖长山连道谢都没有,瘸着腿急急忙忙的追吴教授去了。
    肖长山一直追到医院后面的大街上,那街上因为位置偏僻,这会儿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看到一个老头儿正蹬着自行车,慢悠悠的骑着,肖长山冲着那人影喊了一句;“前面的是不是吴教授?”
    这时,只见那骑自行车的老头听到声音,好奇的一回头,谁知没看前面的路,车把一歪,连人带车一起摔了下来,肖长山急了,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跌到哪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肖长山他拖着腿过去,急忙将老头扶起来,老头痛苦的哼了几句,皱着眉头,似乎是摔到哪里了。
    肖长山见了,越发有些急了,要是这全国有名的脑科专家真摔坏了,别说他老人家受罪,就是顾航以后要看病,他找谁去呢!
    此时肖长山已经确定这老头就是吴经国了,他虽说没见过吴经国,但是医院墙上挂的照片也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
    肖长山问道:“吴教授,你有没有摔到哪儿?”
    这吴经国已经七八十岁了,头发灰白,身上穿了一套青色的中山装,刚刚的一下,着实把他摔狠了,他缓了两下,立着一双眉毛,怒道;“你说呢你是谁,平白无故的叫我做什么,害得我还摔了这么一跤。”
    肖长山赶紧道歉,又把吴经国从地上扶到旁边的花坛边坐了下来,老人的脚似乎崴了,一动就疼的直哼哼。肖长山也挺不好意思的,幸好只是脚崴了,养两天就不碍事,只是心想,这么大年纪了,出行还骑自行车,也不怕哪里摔着跌着。
    那吴教授脾气似乎有些不大好,别看他在医界德高望众,骂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肖长山见他这么精神,心里松了一口气,骂人的劲头儿这么足,估计是没什么事的。
    肖长山这才说;“我叫肖长山,家里有一个病人,想请吴教授帮忙看一下,刚刚也是急了,这才害的您老人家摔倒了。”
    谁知吴经国听了这话,鼓着一双眼睛,对肖长山说;“你要看病,到医院挂号去就成,我现在已经不坐诊了,找我没用!”
    肖长山陪着小心,笑着说;“去了,只是到底还想请吴教授再帮忙看一下。”
    吴经国以为他是不接受医诊结果,才想再找他帮忙看看,于是恶狠狠的说道:“没得治就是没得治,就算我去看了,也是一样没得治!”肖长山听了,脸色也有点难看了,那吴经国重重的哼了一声,站起身,崴着脚准备走。
    肖长山也跟着一起站起身,他见吴经国推着自行车要回家,伸手拉住车后座,吴经国回头,一脸的怒容,要不是崴了脚,估计要跳起来骂了,他指着肖长山的鼻子,斥道:“怎么着,你还想来硬的?”
    肖长山看着眼前这干瘪的小老头,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他倒是没指望过一次就能请动吴经国,到底人家身份在那儿呢,多少人都请不动,更何况他们这既没钱又没势的。只是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