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却用手碰了,还扔到绿幽幽的水池中。
“捡起来。”杜念之用命令的语气,嫌恶地看着浑身散发阴郁气息的怪胎少年。
见他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视线往古堡的方向盯着,杜念之心头怒火蹭得一下起来,连名带姓地直呼怪胎少年的名字,呵斥说道:“乌桓,你的狗眼往哪里看?”
MD,凭他这么低贱身份也敢去肖想他的姐姐。
从半个月前,杜念之就发现了乌桓总是到古堡附近游荡,眼底闪过狠戾,以为他不知道乌桓心底是什么想法吗?
他撞见好几回,乌桓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偶尔路过窗口的少女身影。任何肖想他姐姐的人都该死,杜念之挽起袖子,欲将乌桓摁到那漂浮着绿幽幽藻类的池塘水里,让他脑袋清醒清晰。
“念之... ...”
轻柔如同花瓣般的声音载着一丝微凉山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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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窗户不知何时打开,山风裹挟湿润的雨气吹拂到乌黑稠密的微卷长发,少女穿着洁白素雅的裙子,如同十八世纪的古堡公主,气质如空谷幽兰,空灵温柔。
脸庞如莹莹白雪,一双琥珀般多情的眼眸看过来,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心头一跳。
所有的人都仰头去看她,宛如她是这风雨欲来压抑阴沉天气中的珍珠,散发淡淡光辉,其他人均目露痴迷,眼珠子都恨不得要粘上去。
“姐姐。”杜念之喊了一声,英俊帅气脸上浮起一抹笑意,完全没有之前那股嚣张跋扈的架势。
见其他人视线都落到顾蘼,碍于顾蘼面前不好发作,杜念之偷偷瞪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收收目光。
“姐姐,你怎么下来?”
杜念之立马上前欲脱了外套给顾蘼披上,走近些一看,才发现精致昳丽宛如倩魂的少女脸色苍白,唇瓣也没什么气血,肌肤白到像是长久不见日光的幽魂,但她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还不是你在楼下瞎嚷嚷。”扶着顾蘼的俏丽少女不满地说道,姐姐原本打算教她画画的,都怪杜念之偏要在院子前刁难乌桓,不会走远些再教训那怪胎吗?
俏丽少女和杜念之的眉眼有几分相似,她是杜念之的妹妹,顾蘼轻轻地拍了拍杜秀秀的手背,朝她眨了眨眼睛轻笑。
“回去,再继续教你。”声音有说不出的疼惜,似极为怜惜她这个妹妹。
顾蘼笑起来特别好看,说不出来的那种好看,相似微风动芳铃,霏霏梨花雨般的动人心魄。杜秀秀脸颊爬起一抹俏红,她极喜欢顾蘼这个姐姐的,顾蘼一笑她就没辙,其他人也忍不住看呆了。
“给你。”像是好久不曾和其他人说话,音节干涩像是从喉咙挤出,微微喑哑。
衣衫湿哒哒地流淌着薄绿的水,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握着巴掌大的精致金球,球面有着繁复的花纹,看起来异常珍贵华丽。
从乱糟糟的头发中,对视上那双漆黑发亮的眼眸,如猝然亮起的火,似乎浑身狼狈的少年的眼神太过真挚,顾蘼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应答,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接过那个金球。
“... ...谢谢。”
纤白手指尚未碰到金球,少年的手就被人挥打,金球不知道飞滚到哪个草堆,杜念之愤恨说道:“少拿你的手碰她。”
有一瞬间,狼狈少年的眼神变得异常诡异,似有诡谲风云在他眼底酝酿一场磅礴大雨,风刮到树枝发出沙沙声,如有人在耳边低诉咒骂,氛围也变得有些不对劲。
“杜念之。”顾蘼忍不住压低声音,语气严肃些。
见顾蘼脸色又苍白一分,杜秀秀焦急地用手轻拍她的后背,像是生怕她气着,忙开口说道:“姐姐,你别生气,要是气坏身体就得不偿失了。”
接着有转头,对杜念之说道:“杜念之,要是哥哥回来,知道你把姐姐气到了,一定饶不了你。”
杜念之是杜秀秀的双胞胎哥哥,仅比她早出生两分钟,杜秀秀才不承认杜念之是她哥哥,她时常连名带姓直呼杜念之的名字,两人经常为了谁大谁小争论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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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雨珠砸下来,打破这沉闷的氛围。
雨水来的很突然,少年们惶恐成为落汤鸡,纷纷躲到屋檐下,生怕在美貌惊人的少女面前丢脸。
顾蘼让女佣把乌桓带进屋子去洗澡换身衣服,同时,也邀请其他人进入到这座欧式古堡,煮上躺着的花茶,搭配甜腻的曲奇饼干。
古堡内的装潢保留着复古华丽的风格,涂着桐油的棕木古董家具,华丽沉甸的水晶吊灯,还有墙上挂着的巨大的肖像油画,不过有厚重绒红垂帘降下,刚好遮住油画人物的面容。
顾蘼喝着花茶,笑容温柔缱绻,招待着杜念之的朋友们,他们大概第一次踏入古堡,有或者顾蘼太过美丽,不似凡人,他们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不敢造次,显得格外拘谨。
同时,他们也不免感慨杜家来头不小,这座古堡闲置了许多年,但一直有人打理,不知道杜家是收购了这座古堡,还是他们原本就是古堡主人的后代。
肩上多了一件针织披肩,顾蘼侧过脸抬头上对上了杜秀秀的杏眼,含笑一视,杜秀秀忍不住又羞红了脸,一旁的杜念之撇了撇嘴,轻哼一声,而杜秀秀则抬起下巴,眼神有几分得意和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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