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站在台上举杯示意,宴会正式开场,顾蓁蓁看着他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正要伸出手,霍临却径直从她身侧越过,顾蓁蓁脸上的神情瞬间僵住,悬在半空中的手尴尬地停住。
霍临线条轮廓流畅,静默的侧影打在他的下颌一侧,剑眉星目,视线专注地落在姝丽少女脸上,说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来呢。”
“怎么不穿我给定制的晚礼裙?”霍临执起顾蘼的纤白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露肩的黑色丝绒的晚礼裙稍显成熟,但在夜幕中少女的肩膀如同散发莹莹光辉的珍珠色泽,勾勒出她纤柔的身形,宛如古希腊神话中的暗夜女神赫卡忒,神秘且迷人。
暮色降临在她的脸上,雪色泅染在眉目间,莫名的让人心生悸动的易碎感,浓密鸦羽的睫毛翘着,明澈如同秋水湛湛的琥珀眼膜。头发全部挽起,纤白颈脖毫无修饰物,绣有猩红宝石的黑绒绸带束在发髻上,略长的黑绸带垂至雪白后背。
“你不满意吗?”顾蘼微微勾起红唇,高傲的姿态。
格外的迷人,哪怕她款款来迟。
----------------------------------------------------------------------------------------------------
见到陌生的面孔,还有她和霍临相处的方式不卑不亢,众人忍不住低声议论,借机打探她是谁,是哪家的豪门贵女。
“这不会是霍临的女朋友吧? ”
“从没在圈子里看见过她,长这么漂亮,是小模特吧?”
有人小声嘀咕,旁边的人是个花花公子,不死心地说。这要是霍临的未婚妻,他可不敢碰,要是不知名的小模特,他还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众人不时投去艳羡的目光,注视着宛如明珠般的两人。
唯独顾蓁蓁眼眸闪过一丝暗恨,捏着酒杯的手用力到让指尖泛白,恨不得将手中杯子砸到顾蘼的脸上,霍临对顾蘼多一分笑意,就如同有一把冰刀往她的心头剜下一块肉。
小提琴拉起前奏,霍临挽起顾蘼的手,扶着纤细袅娜的腰,迈上前旋步,挡住那些几乎要黏上顾蘼雪背的火热目光,心中掠过一丝不悦,“我有些后悔邀请你来了。”
顾蘼感受到那道如芒在背的怨毒目光,莞尔一笑,裙摆翩跹,搭在霍临肩上的雪白手臂忽然勾紧,两人的距离凑得更近,视线气息交错,氛围升温愈发的暧昧。
果然,背后的视线像淬毒的刀子比之前更凶狠几分。
“好玩吗?”霍临瞥了一眼脸色发沉的顾蓁蓁,手臂搂紧黑裙少女的纤腰,向前倾身,以完全掌控的姿态俯身下去。“她好像生气了。”
两人的脸颊特别近,近到让旁观的人误以为他们在接吻。
“要不要更过分一点?”霍临声音磁性低沉,容貌英俊到挑剔,直直地盯着她,玩笑的语气但眼神却无比专注认真。
就在一枚吻落下,顾蘼偏过头躲避,男生炽热的温度贴在她的颈侧,众人惊奇一阵喧哗,因为这一幕让宴会的氛围推向高潮,宛如狷狂的吸血鬼在刎颈,神秘昳丽少女扶着高大男生的肩膀,精致雪白的双肩似在不安地轻颤,颈脖如同濒死的天鹅颈。
“我不太喜欢别人擅作主张。”顾蘼细声说道,温度从琥珀眼瞳剥离,是毫无介质的冷却,让人心头一紧。继而勾起浅浅笑意,“你还不够风趣。”
无情却有一刹动心的魔力,跌入深渊,让人妄图挣扎却又甘愿沦陷。
霍临无意识地握紧纤白手腕,他知道顾蘼是将他当做工具人,他甘心被她利用,但他无法忍受顾蘼心中多了另一人,哪怕她只是暂时对那人感兴趣,他还是不甘心,肆虐的情绪在他眼底掀起狂澜。
顾蘼的余光瞥到在人群中的夏泽川,没想到霍临把他也邀请进来,第一首音乐停下,顾蘼抽手离开,对霍临说了一声,“失陪。”
觥筹交错,身影蹁跹。
顾蘼一离开,众多人就围上霍临,送上礼物庆祝他的生日。年轻富家少爷在谈天阔地,打扮的光鲜亮丽的贵小姐凑在一起,炫耀佩戴的珠宝首饰。各自早就有了小团体,
顾蘼往人群看了一眼,向服务员要一杯红酒,就往场外款款走去,身影摇曳如魅。
“砰”的一声,酒杯砸碎落地的脆声。
红酒酒味弥散在空气中,黑色薄绒的裙摆湿了边,顾蘼脸上没有惊讶或者惊慌失措的表情,在高挑的服务员道歉之前,纤柔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就算服务员戴着黑色半截式的面具,依旧从他的挺直的鼻子和优异的下颚线,能揣测出面具下的容颜应该极其清俊。
两人对视一瞬,琥珀眼眸闪动雀跃的火光,如滋生的烛光在不动声色地摇曳,时而明时而灭。
黑眸沉静如一潭死水,潜藏的某种情绪却如烈酒浇火,如无尽漆夜中暗藏汹涌的潮水,愈烈愈难按耐,似要将顾蘼的三魂七魄都烧褪。
有人看到了这一幕,负责活动的负责人赶忙上来问是怎么了,霍临不在霍家举办生日宴,现场的服务生多数都是从外面临时招聘过来的,要是服务生出差错。得罪了这些贵小姐富少,也会连累到他。
这事发生不到两分钟,就有人跟霍临汇报,霍临让人带顾蘼换一身衣服,他为顾蘼定制的晚礼裙还有挑剩的两套。
“顾小姐,霍少让我带你上楼去换一套晚礼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