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韵太吃天赋了。
拿天剑宗来说,弃离经之后,陆北只知道白锦和重昱霄从九剑剑意中参悟了道韵,相较之下,余者皆是天资愚钝之辈。
斩红曲好一些,现成的道韵摆在面前,照葫芦画瓢勉强能成。
陆北最次,抄作业都抄不会。
屡屡借来白锦的道韵,因为没有改名,试卷成绩还是白锦的。
“可恶,我这种悟性差的修士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陆北咬牙不服,太傅说了,修仙界境界不全,功法有误,是秩序不全的表现。
秩序不全则意味着有漏洞,有洞就能钻,道韵也不例外,一定有捷径可走,只是他没想出来。
等等,太傅?
陆北双目微眯,勐地想到了自己还有一条大腿。
这就去抱!
三修七天了,白锦和斩红曲渐入佳境,看架势,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他挥手一卷,将二人送入双玄宝图小单间,临走时,一人啃了一口。
可能是两女之间的比剑沉浸感一般,远不如和他双修,亲亲的时候白锦略显抗拒,被陆北捏住下巴才无处可逃。
斩红曲没逃,有样学样,白锦被亲到了,她也跟着被亲到了。
……
京师。
陆北通过皇极宗的密道传送阵抵达皇城秘境,先去狐二的青丘宫坐了一会儿,而后将太傅堵在惊上宫静室。
“你想参悟道韵?”
太傅黛眉轻蹙:“你怎么知道我领悟了道韵,之前双修时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啥,你也会道韵?
听话里的意思,太傅入手道韵时间不长,至少西王府叫爹爹的时候,她还没掌握道韵。
陆北脸色不变,冷哼道:“从肉身到元神,你浑身上下哪个角落我哪没探索过,知道你会道韵很奇怪吗?”
太傅眼角一抽,忆起阴阳逆转时的糟心画面,粉面含煞冷冷道:“也好,我之所以悟得道韵,多少和重昱霄有些关系,你接他一剑,感悟更为深刻,借你之手,我也能省些力气。”
说罢,她盘膝而坐,邀陆北进入太乙衍天图。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太乙衍天图强则强矣,但要说对双修的加成,还得看双玄宝图,陆北入阵后铺开阴阳游鱼,熟练落座太傅身后,将盈盈一握的纤腰揽在怀中。
“把手拿开。”太傅一脸嫌弃。
“速战速决,这样更快。”
陆北紧了紧掌中腰肢:“好像我很稀罕抱你一样,忍一忍吧,你也不想天天看到我,不是吗?”
太傅闭目不语,元神向陆北敞开,取来道韵借其观摩。
半晌后。
别光看,你倒是动一动啊!
太傅眉头紧蹙,元神传音质问,她展示了自己的道韵,陆北的道韵何在。
“我说没有,你信吗?”
“不信。”
太傅断然否定:“以你的资质悟性,亲身感悟重昱霄的道韵,又有不朽剑意为承载之物,先天起点便高于重昱霄,俯瞰之下,他的道韵理应一学就会。”
想不到我在你心里评价这么高!
果然,每个女儿眼中,爸爸都是超人。
陆北敞开元神,展示狐二身上剥离出来的道韵,神光凝而不散,哪怕被白锦、斩红曲强势围观了七天,也不曾有半分衰弱。
太傅见之大喜,元神兴冲冲要往陆北怀里扑。
“别急,先告诉我,如何才能在悟性奇差的情况下参悟道韵。”
“悟性奇差?!”
太傅一时愣神,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此时二人元神交流,没有视线一说,但陆北还是能感受到一抹古怪的注视。
“怎么,我不能悟性差吗?”
“可以,当然可以。”
太傅澹澹一笑,话语中多少有些畅然,陆北合体可斩渡劫,初见将她重伤,更是趁势强行双修,害她身上有了洗不清的污浊。
她以为,随着陆北修行时间越长,她翻身的可能性便越低。
现在看来,以后谁在上面还不一定呢!
“如何领悟。”陆北见不得太傅嚣张的模样,催促道。
“道韵为一技之巅,巅峰即为道,感悟并非一朝一夕,没有绝对的捷径可言,你想取巧领悟道韵绝无可能。”
“一点可能都没有?”
也不是完全没有,但我不想给你。
太傅无声腹诽,她修成阴阳之势,心算之法更上一层楼,悟得客目求法的神通,可洞察天机周期,取天地至理为己用。
因当前的天数一片混沌,她基本测不出什么天地至理,但要说近在眼前的道韵,模彷一二未尝不可。
待熟练于心,差不多也就抄会了。
师门传承不可轻易外传,哪怕是和她绑定的陆北,而帮助陆北走捷径,则需要阴阳之势更进一步。
不可能,她劝陆北死了这条心。
“干嘛不说话,有可能,对吗?”陆北迫切追问。
太傅沉吟不语,半晌后才回道:“或许有,但我没试过,需要先天一炁为辅助,要很多,很多。”
“很多是多少,能比你索取无度还多?”
“……”
没得聊了。
太傅懒得继续搭理陆北,醉心于他元神中的道韵,片刻后轻咦道:“这股道韵和不朽剑意极度契合,说是脱胎于不朽剑意也不为过,可称为不朽道韵,若拆分为九道,刚好对应不朽九剑。”
“原来如此,九剑剑意另有玄妙,弃离经之后的天剑宗剑修高估了自己,没有领悟到弃宗主的苦心,一技尚未巅峰便转求其他,白白浪费了……”
“重昱霄的道韵为九剑之一,他倒是领悟到了,可他是青乾人,只将天剑宗视作复国的工具,何等讽刺……”
歪比歪比的声音听得陆北烦不胜烦,收起道韵将太傅的元神揽在怀中。
废话这么多,不就是先天一炁吗,这就满足你。
一个时辰后,太傅神清气爽睁开双目,眸中神光潋艳,配上那颗泪痣,说不出的艳美绝伦。
可笑狐二自以为是,仗着辈分高屡屡出言相欺,殊不知,一意孤行收下义子,断了修成正果的可能,是其妖生最大败笔。
你儿子不错,以后归……
自思过半,太傅当即顿住,很糟糕,她居然为了这种事而沾沾自喜。
可恨!
太傅转过头,恶狠狠瞪了陆北一眼,挣脱环绕腰肢的臂膀,起身站立原地。
“瞪我干什么,能给的,我都给你了,分明是你自己需求太大。”陆北无语吐槽,缓了缓,受不了太傅居高临下的视线,抱着她的大腿爬了起来。
“道韵的事情,我会为你想办法,研究太乙衍天图需要不少时间,我争取在一个月之内找到补全的方法。”
太傅面色冷漠,而后道:“那边怎么样了,给你令牌的人可曾现身?”
“音讯全无,可能是死了。”陆北趴在太傅肩上,一脸无所谓。
“那人拿朱河试探你,还找来了镇魔碑,可见对你的情报十分了解,所图定然不小。”太傅提醒道。
“镇魔碑不是朱修云从大善寺带出来的?”
“不是。”
太傅轻轻摇头:“我找皇室询问,确信镇魔碑非朱修云所有之物,他也没资格将镇魔碑带出封魔谷。”
“问得这么清楚,你心里有我呀!”
“我只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炉鼎被废,仅此而已。”
“啧,真孝顺。”
陆北称赞一声,眼前一亮道:“九载行炁法修炼如何,能变出我的乖女儿吗?”
“呵呵。”
太傅挥手推开陆北,收起太乙衍天图,结束这次修炼。
慢走,不送。
……
精明如太傅也没有走捷径的办法,约下一月之期,但成与不成目前还两说。
陆北只能用老办法,借白锦和斩红曲的道韵扣押在体内,只求强横的肉身将其消化变作自身所有物。
时间来到三月十日。
白锦和斩红曲还在研究道韵,两人共同参悟,配合亲密无间,一点空隙都不留给陆北。
后者不以为意,北君山上没空隙,长明府有,翅膀遍布武周,寂寞二字和他绝缘。
就算哪都没有,藏千山对面还有嗷嗷待哺的玄陇外交官,他勾勾手指就有白毛送上门来。
不过陆北也知道,白锦和斩红曲不搭理他,是因为他坏了闺蜜情谊,这次是他不对。
两位师姐住太近了。
荒山,枯寺。
一袭白衣无声,闭目等待。
半个时辰后,陆北姗姗来迟,挠头歉意道:“不好意思,岳州空管严格,本宗主遵纪守法,这才来迟了。”
说完,补上一句:“都是皇极宗的错。”
皇极宗现在和皇室抱团,因为朱河之死牵连太大,话语权基本落在了皇室手里,而皇室最强的朱修云,现在下炕都费劲。
所以,空管是不可能空管的,管谁也管不到陆北头上。
他故意迟到。
“大腿,不是,陆某是说前辈,说好了一个月见,现在还差几天,怎么提前了?”陆北摸出令牌,一闪一闪的,定位器一样。
女子没有解释,直言道:“我叫青龙,从现在开始,你是心月狐。”
“什么?”
“青龙是我在门中称号,你为心宿心月狐,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咱家什么门派?”
“登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