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二人入宫后就分开了,孟青瑶直直的去了娴贵妃处,因为她得到的是第一路消息。
所以此刻的娴贵妃,还不知宫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文德帝在召见一位来自白石山的贵客。
不过这跟她一介妇道人家的关系不大,所以当看到孟青瑶突然造访后,显得很意外高兴。
“青瑶怎么得空入宫了?”
孟青瑶纵有一肚子的话,现在也还不能说,只说想娴贵妃了,就来看看。
二人这才坐下吃了一盏茶。
而大约也就在一盏茶的功夫间,门外有女官来禀报,“娘娘,陛下传旨,说让您带着五皇子,前往施恩殿。”
“哦,什么事?”
“没说。”
娴贵妃虽不知道什么事,但如此召唤,还是极为少见的,所以也觉出了几分不同。
此刻孟青瑶道:“现在我也没事,不如我与娘娘一同过去看看。”
“这……也好。”
恐怕娴贵妃已经由孟青瑶,联想出了什么吧。
说完,二人一同就去了承恩殿,中间,正在读书的五皇子君莫言,也被叫了过来,三人是一并入的殿。
而当一进来,孟青瑶便看到了阁老已经到了。
除他之外,殿上还站着一名中年男子,穿着不似南楚的装束,到有几分江湖的味道,但明显更加考究。
眉宇之间,甚是浩气凛然,应该就是那白石山的禹家人了。
“臣妾见过陛下……”
“儿臣见过父皇……”
待众人见过礼,就见那禹家人的目光,一下就定在了五皇子的身上,然后毫不犹豫的抬手,登时一股内力自他掌心流出。
五皇子小小年纪,猝不及防之下,就被那禹家人给吸到了面前。
“啊!”
五皇子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
不待说话,男人已经摸住了五皇子的命脉,把了把脉搏,同样不敢置信的道:“果然如此,竟真的是天灵朱果……”
“你这是做什么,陛下……”
娴贵妃第一时间就去求旨文德帝,但是却看到,文德帝对此似乎无动于衷,并未制止。
这是怎么回事?
好在那个禹家的人,没有在做出伤害五皇子的事情了,而是转身直接对文德帝道。
“南楚的皇帝陛下,我禹家,请求将五皇子带走。”
请求,带走一个南楚的皇子?
要不是亲儿听到,孟青瑶还以为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说是请求,怕是另有图谋。
“为何要带走我皇儿?”
不待文德帝说话,娴贵妃已经焦急的先说话了,不想,此刻最应该保护他们母子的人,文德帝,竟是微微抬了抬手,道。
“娴贵妃,你先不要说话。”
“可臣妾……”
娴贵妃不傻,她已经隐约察觉今日事情的不同寻常了,只能求助似的看了看孟青瑶。
孟青瑶则拉住了娴贵妃的手,不是不让她说,而是现在她说什么话没用,且先看看事态发展。
好在这个时候,阁老也沉默不得了,急忙道:“禹北成,你就是带走了五皇子,又能怎么样?药已经吃了,该消化的就都消化了,难不成你禹家已经丧心病狂到,要活吃小孩子不成。”
说到活吃小孩子,娴贵妃的脸色登时一片煞白。
原来此人叫禹北成,闻言怒道:“阁老头,你休要胡说,天灵朱果乃不世奇药,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消化掉的,没个五六年是不可能完全融入的,所以这孩子的血液里还残留着很强的药效,我们也不会伤他性命,只需要以他的血入药即可,放心,我们也不会亏待了这孩子,必然给他所有想要的。”
明明在索要东西,但口气却是说的仿佛无上荣耀似的。
就连孟青瑶都听的有些牙根痒痒。
“一派胡言。”
阁老狠狠的一甩袖子,“这才多大一点孩子,才大病初愈一点,就要日日一碗血的供养你家老头,跟活吃有什么区别,怕是等药效榨干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死。”
“怎么可能……”
二人还要搅闹不休,但是娴贵妃这下就彻底听明白了,原来阁老之前给五皇子开的药,竟是这样的珍贵。
“……阁老头,你还有脸说,明知我禹家重金求天灵朱果,你们明明有,为何不早早拿出来……”
这才是禹家最恨的事情,他们禹家根基深厚,不与他们为善,那便是我为敌。
这便是白石三家的强大与嚣张之处。
阁老闻言好笑:“重金,天灵朱果是随便重金能买下吗?你当黄瓜白菜呢?”
“你……”
禹北成被怼的有些哑口无言,索性不与阁老胡搅蛮缠了,直接提着五皇子就要离开,反正那南楚的皇帝也不会说什么。
谁知他正要动手,门口的位置再次传来一股巨大的内力,竟是趁他不注意,直接将五皇子又吸了过去。
在抬眼一眼,竟是君玄澈来了。
一见君玄澈来了,一直焦急的娴贵妃,竟是莫名的心上一松,反而文德帝轻皱了皱眉。
“禹家好大的威势,我南楚的皇子,你说带走就带走?当真觉的我南楚无人?”
君玄澈一手按在五皇子肩头,一面冷笑望着禹北成。
五皇子虽比年纪小,但此刻也明白自己应该是有大麻烦,慌乱的同时,只能警惕的望着那禹北成。
禹北成则皱眉:“你是君玄澈……我带走的又不是你的皇子,南楚的皇帝陛下都同意了,你凭什么不同意,是吗?陛下?”
文德帝自然是有心与禹家交好的,条件可以在商量,不过……
此刻文德帝还没开口,君玄澈已经先一步说话了,“皇兄同意了吗?皇兄可知,莫言一旦被带走,怕是凶多吉少,禹家家主当年走火入魔,要以莫言的血入药,这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是要将在孩子吸成人干才罢休的,我堂堂南楚,已经卑微到,要用自己的孩子,来讨好白石禹家吗?若是传出去,真当我南楚软弱好欺,谁都能讨便宜吗?”
这就是文德帝心中想的,但是若说出来,就确实不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