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孟少亭一眼就认出了君玄澈。
“七皇爷,你……想问我什么?”
别看孟少亭在蓝氏面前,卑鄙又嚣张,但是在君玄澈面前,却是登时小心的跟个猫儿似的。
君玄澈也懒得废话,“本王只想知道,你到底知道将军府和安定侯府的什么秘密,能让这两座府邸,同时倾覆?之前到是小看了你。”
“你怎么知道……”
孟少亭再次一惊。
不过君玄澈可没时间,跟他闲扯,直接道:“本王的眼线,遍及都是,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你要说便直接说,不说,就试一遍这刑法在说,到时候本王有没有耐心听就不知道了。”
孟少亭立刻陷入了激动的挣扎。
那个秘密,是他唯一能在京城保命的必胜法宝。
当初也正是因为那个秘密,他才能在将军府的面前,站稳脚跟,也能让自己一次次化险为夷。
如果没了这个秘密,京城随便一方权贵,说不定都能捏死他。
就连当初决心投靠孝王府,他都没说。
“不想说算了。”
君玄澈有些恼意的合上了手中的折扇,正要离开。
就听身后的孟少亭,突然道:“我说……这个秘密关乎将军府和安定侯府的门楣与清誉,蓝氏那贱妇早在与我定亲之前就跟当年的安定侯府世子,藕断丝连,早有珠胎暗结,那时,安定侯府世子早已娶妻,他们悖逆人伦,一旦被爆出来,必然被千夫所指,孟青瑶也根本就是个孽种,若非我好心帮他们收拾烂摊子,蓝氏那贱妇早就没脸活在这世上了……安定侯府又哪里有如今的风光。”
孟少亭一口气说出了这个秘密。
因为他不敢保证,君玄澈会不会要了他的命,毕竟对方可是连文德帝都忌惮的活阎王。
但是一言落。
君玄澈愣住了。
而一直站在门后偷听的孟青瑶,则是面色巨震,他怎么都没想到,所谓的秘密,竟是这样的?
震惊之余还感到疑惑。
因为这样的‘秘密’,如果爆出来,顶多损害的是两府的清誉与名声,被人背后戳半辈子脊梁骨罢了。
还动摇不了两府的真正根基,但是前世,两府却是相继覆灭了。
“我说的句句属实没有撒谎。”
孟少亭见君玄澈不说话了,以为不信他,谁知君玄澈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给孟大人伺候一套刑具吧,莫伤了性命。”
“我没有撒谎啊……”
任凭孟少亭如何辩解,身后已经传来了他凄厉的痛叫。
早先的时候,君玄澈还估计,孟少亭到底还是孟青瑶的父亲,所以不好动刑。
如今知道,竟不是,那就无所谓了。
言罢,他匆匆追了出去,孟青瑶已经走出了地牢,外面的天还是亮的,明晃晃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但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你怎么样?”
君玄澈追了出来,二人一前一后站在街上。
君玄澈以为孟青瑶突然听到这样的真相,会有些受不了,不想孟青瑶闻言转身,脸上竟没有半点悲伤的意思。
反而还笑道:“皇爷不该恭喜我吗?原来我不是孟少亭的女儿。”
这样,前世留在她心上的伤,就彻底没了。
前世她纵死无法接受的还是,被自己亲生父亲所害,如今方知,他根本不是。
她是谁的女儿都无所谓,只要不是孟少亭的就好。
她虽在笑,但眼里还是难过的。
难过这真相略微有些沉重,但她不相信,蓝氏会是那种人,这其中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事。
“本王会替你查清楚的,那现在,孟少亭的命,你还要不要了?”
君玄澈问。
“要,自然还要,他现在还不能死。”
那个女人还没出现呢。
孟青瑶感觉自己还是很清醒的。
“那好,都听你的。”
君玄澈微微昂首,孟青瑶原本想先会孟府寻蓝氏的,不过后来想想,她还是让君玄澈送她去了将军府。
此刻蓝氏还没有过来。
想必她还在做着纠结,要不要为了孟少亭来求自己的父兄。
“舅舅。”
“青瑶,你怎么来了?”
今日蓝玉成在府里,当她看到孟青瑶的时候,若非知道孟少亭的入狱,都是她一手算计。
自己帮忙一手操作的,还以为她是来求情的。
“放了孟少亭吧。”
谁知孟青瑶淡淡一语。
“你说什么?”
蓝玉成惊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孟少亭如此对他们,她这么轻易就放了他?
其实孟少亭的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键是那被玷污的女子,若是松口,他便无事。
而那女子,早早的就被孟青瑶安排起来了。
孟家的老夫人甚至为了平息此事,愿意将那女子迎入府里做妾,这件事只要无人刻意从中作梗,想救孟少亭不算太难。
偏偏整件事,一直从中作梗的,都是孟青瑶罢了。
孟青瑶都松口,自然无人在作梗。
“你想好了?”
蓝玉成还有点微微的不甘心,但想到,他们毕竟是父女,纵然孟少亭不是个东西,到底还是血缘关系。
只是他哪里知道,这其中的事事非非,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了。
他们更不知道这些年,蓝氏一个人承受着什么。
“我想好了,只是孟少亭今后究竟何去何从,由我来掌控,我也会尽力撮合他们和离的。”
这话说的古怪。
从来都是希望父母恩爱百年,她却是心心念念都是和离。
“罢了。”
蓝玉成知道孟青瑶心中有事,便没有在说了,吩咐下去,之前那李姓的女子,一直在他手里照看着。
如今只需要给他们另外一条路就行了。
而那李姓女子的家人,本就是小老百姓,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日,民不与官斗的想法,蓝玉成给他们开出两条路。
第一条,入孟府做妾,腹中的孩子也算有个着落。
第二条,就是他会给出一笔不菲的银钱,他们举家离开。
李家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第二条,自此远离京城,在也没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