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贝正在思考“灵猴”程序,餐厅那边派人将晚餐送上来了。
见陈燃依旧坐在办公桌前,在看那些公司的投案,左手边的资料摞了一堆,已经看了又十来份,心想,看来做投资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于是打开饭盒问道:“需要喂你吃么?”
陈燃张嘴,眼睛都没离开那几张资料,饭到嘴边就接一口,差点掉在资料上,便接过来自己吃。
“一看就没给人喂过饭。”陈燃说。
孟小贝:“是没给人喂过,我只给小猫小狗喂过饭。”
陈燃:“......”
孟小贝:“这么多的投案,看的过来吗?”
孟小贝当初还觉得,陈燃把水晶石转而定位为投资公司是个比较鲁莽的决定,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公司找上门来。
看来陈燃在金融圈乃至投资业的名气远比想象中的大,身为传说中的擒拿手先生,陈燃在带领mdg中国南都分公司时,整合资源的能力相当彪悍。
一旦mdg入局,在投资方的强势整合之下,各家获得融资的公司还得到了相当程度的资源共享。
“唔......一分钱卡死英雄汉,”陈燃边看边感叹道,“这家公司的创意还真是不错。”
“这些不是都被投资经理们pass掉了么?”孟小贝问。
陈燃:“经理们的经验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作为投资公司的老板,从垃圾堆里捡宝是一项必修课。”
孟小贝粗粗看了一下那份资料:“才两百多万,咱们公司的前台都可以投了。”
“这家是天使轮,”陈燃说:“投两百多万算正常,只要让它起来了,便可以滚雪球一般滚下去,然后再让它上新三板,后面的盈利就哗啦啦了。”
说完他看了眼孟小贝:“对资本市场的运作,要心存敬畏。”(非上市股份公司进入代办转让系统进行股份报价转让,称为新三板。)
孟小贝觉得陈燃实在不必为了这一两百万的小投资项目而亲自审核。
能够摆在他面前的投案,都是经过投资经理们筛选过的,而这些被筛掉的投案,都是大家觉得没有价值才放到碎纸机旁的桌子上,等着前台小姐梁颖把它们处理掉。
而陈燃却把那一堆资料抱来,一份份的仔细翻看。
孟小贝不禁重新审视了一下霸道总裁,没想到霸道总裁也有心细如丝的一面。
陈燃给员工谋福利出手阔绰,批钱给影立方时眼睛都不眨一下,却原来也有“斤斤计较”的时候。
孟小贝吃着饭,看其中一个一百八十几万的项目,陈燃的座驾估计都超出其好几倍,他却丝毫没有掉以轻心,在手机上查询该行业的情况,根据对方的业绩与同行业的公司进行对比,再估算对方的价值,以确定是否值得一投。
孟小贝觉得很好玩,第一次看陈燃是如何处理投资项目。
陈燃边吃饭边看资料,速度开始加快,有些只是随便扫了一眼便重新回到废案堆里,只有少数几份被陈燃归到了右边,不用说,这几家公司要起死回生了。
孟小贝将自己那份盒饭吃完,继续设计“灵猴”程序。
“你叔叔和你是怎么说的?”孟小贝冷不丁又问到这个问题。
陈燃:“能怎么说,你没看他瞅你的眼神都变了吗?”
“是吗?我还以为他是想找我批斗。”
陈燃:“他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古板。”
孟小贝一手扶额,叹了口气:“你要是使出套路我的一成功力去套路他,我保证他很快就被你收拾住了。”
陈燃:“原来我在你眼里就只会玩套路吗?”
孟小贝应声道:“难道你没有吗?”
但孟小贝这个提议启发了陈燃,陈燃发现,自己也许一直搞错了方向,不能和叔叔讲道理。
孟小贝:“这个时候,为什么不使出一点小时候的伎俩,来和他胡搅蛮缠呢?”
陈燃:“胡搅蛮缠的话,他会揍人吧?这可是在公司里。”
孟小贝:“越是爱的人,就越拿他没办法。”
陈燃:“这似乎是个好主意,你确定要看他狼狈的样子吗?”
孟小贝:“雅俗共赏。”
公司员工陆陆续续下班,叶志诚最后一个离开,朝两人打过招呼。
夜九点半,公司一楼剩下孟小贝与陈燃,陈燃将所有投案看完了才开始认真吃饭,孟小贝起身给他冲了杯热咖啡。
“我很好奇,你挑出来的这几份资料会怎么样处理?”孟小贝问。
“扔掉这几份资料的投资经理会受到批评,”陈燃从思考里回过神来,“这个月的奖金也会扣除一部分。”
孟小贝:“喔~,他们也不是故意犯错,这样会不会太严厉了?”
“有奖就有罚,这样他们才会谨慎对待每一份投递的融资案。”陈燃说,“如果你深入了解到项目里,你就会发现,每一个投案背后,都有一个为了养家糊口而历尽艰辛、放下尊严并四处碰壁的男人,或者是女人。”
孟小贝一瞥陈燃,脸上微微泛起笑意。
夜已深,整个科技创意产业园万籁俱静。
二楼的办公室里,陈锦山还在检阅l的核心代码。
陈燃看看时间,打开手机,看纳斯达克开盘,朝孟小贝道:“来,预测一下今天的大盘走势?”
“v暂时用不了,”孟小贝说,“被高谦掀了个底朝天,到这个月底v的分析系统才能初步恢复。
自从发现v是l的缺失模块,孟小贝便将v并入到了l的程序,并一同存储在多伦多的服务器。
孟小贝:“如果你急需要用的话,我可以编个小程序给你暂代一下。”
陈燃:“什么小程序?”
“扔骰子程序,要么就俄罗斯转盘也可以。”
陈燃:“......”
开什么玩笑?真当是赌博呢?
果然隔行如隔山。
“高谦那边你别管了,锦山叔叔会收拾他的,你专心做你的灵猴。”
陈燃于是打开电脑,开始盯盘、选股、挂单......全当作工作后的娱乐。
“你想学计算机编程么?”孟小贝忽然说。
然后把电脑挪过来,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先教你怎么使用jdk。”
“嗯。”陈燃放下他的股票,卷起袖子,与孟小贝并肩而坐,看她的电脑屏幕,认真问道,“jdk是什么?”
“是一种针对网络环境的编程语言。”孟小贝解释道。
(jdk:javadevelopmentkit,是java开发人员常用的软件开发工具包,是整个java软件的核心,包括了java运行环境、java工具和java基础类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