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光,徐锡林看见从大门外慢慢走进来几道峻拔的身影。
打头的正是李博豪和郑队长,身后还跟着石头和小林等人。
“几位先生,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他放下筷子,从餐桌下来,走向客厅。
徐锡林强自镇定,多年混迹在商场,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的本领,脸上的表情是平常惯有的笑,仿佛进来的“不速之客”是远道而来的贵客。
目光触碰到走在前面的李博豪时,他不由得一惊。
他对李博豪,印象不要太深刻了,李大律师在商界声名显赫,徐锡林对他的敬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尤其是他帮着孟小贝打赢了针对马文涛的官司之后,他更是切身体会到了他雷霆一般的手段,对他的敬仰甚至转变成了恐惧。
再看见站在李博豪身边的郑队长时,他的震惊就更上一层楼了。
“郑队......!”徐锡林张了张嘴,不敢怠慢这些人,开口就想要跟郑队长套几句近乎。
只是才张开嘴说了一个”郑”字,就被郑队长制止了,“你就当我不在这里,今天我调休,只是跟过来看个热闹。”
他朝徐锡林摆摆手,然后示意他看李博豪。
李博豪面色清冷,往日嬉皮笑脸的纨绔气息完全收敛起来了,他扫视了一圈屋内,然后将视线定格在餐桌上的宋小君身上,挥了一下手:“将她带走!”
他不想跟眼前的人啰嗦,开口斩钉截铁的。
一群保镖直接上前抓住了一脸惊慌的宋小君。
餐桌那边,徐锡林、赵敏芝还有徐佳音等人都十分震惊,一家子人都站了起来。
徐锡林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滔滔江水的敬仰之情,神色骤然巨变:“小君她犯了什么罪?李大律师,你们私自抓人是违法的!”
宋家是他前妻的娘家,徐锡林把宋小君当作自己女儿一样看待,他怎么可能让宋小君就这样被人带走?
李博豪一听嘴角翘了翘,他怎么可能做没把握的事情。
身为金牌大律师,他懂得如何规避一切不合乎法律章程的事情,就算规避不了,他也会创造条件让它规避得了。
敢针对小贝贝下手,不管你是谁,李博豪也会让对方牢底坐穿。
只是徐锡林还没有达到需要他费口舌的段位,给他签名他都闲累。
他转身离开,完全没有理会徐锡林,这种段位的人物他一般都直接略过。
几个保镖上前把处在惊慌失措中的宋小君带走。
“郑队长!”徐锡林看到跟在李博豪身后的刑侦队长,这是他认为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郑队长脸上神色淡然,他放慢脚步停了一下,看了徐锡林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口气淡淡的:“徐总,我们抓宋小姐是合乎法律程序的,宋小姐她涉嫌顾凶伤害他人罪,你如果非要看逮捕令,我可以立即让人立即送过来,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你如果还不想让徐家诺大的基业遭受牵连,就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郑队长说完,也不看对方什么表情,转身走了。
徐锡林追到大门外,只看到几辆车发动起来,呼啦啦的开走了。
他脑袋一阵轰鸣,差点站立不稳,用手按着自己太阳穴:
宋小君这到底是闯了什么祸?!!!
“爸,小君她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可以就这样带走她?”徐佳音也从里面出来,一脸疑惑。
“我也不知道,先通知宋家那边,让他们赶快去捞人。”
徐锡林一脸懵逼,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烦躁的拿出手机给宋家那边打电话。
宋小君是在自己家里被人带走的,他没有尽到监管的义务,怎么也得赶快通知宋家。
......
恒雅医院的vip病房。
江一航和李晓晓怕孟小贝会胡思乱想坚持留下来陪她。
陈燃怕两个小孩子没有经验,照顾人不知道轻重,特地叫了两个家里的保姆过来照料孟小贝。
病房里聚集了一大堆的人,班主任萧江河、方萌以及班上的一些同学都跑来看望她。
纵然是vip病房,比一般病房要空旷还有休息区和陪护室,但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还是显得满塞塞的。
“伤的是右手?”萧江河站在床前,脸上微笑着,眼里的惋惜却难以掩饰,翻了一下她的病例,然后又看了眼她被打了石膏的右手,语气温和的安慰:“人没事就好,别担心,高考每年都会有,好好养伤,明年我还做你的班主任。”
萧江河说完垂下眉头,掩下眸底的悲愤。
老天真是会跟他开玩笑,他刚刚为孟小贝能回来参加高考高兴了一场,马上又来了场致命打击。
班上的同学你一言我一语都想方设法安慰孟小贝。
孟小贝感觉好无语,
等这帮人走后,她赶忙联系陈燃想出院。
实际上,她的伤势并不影响下床活动,住不住院都没太大关系,只要按时来检查打针和换药就行。
另一边,徐锡林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能跟北都那边的宋家(宋小君的家)联系上。
他又打电话给宋思琦(南都宋家),跟他们交代了这件事情。
徐锡林又找郑队长打听宋小君的情况,郑队长对他态度漠然,什么也没透露。
所有事情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徐锡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只感觉到恐慌,却不知恐慌的源头来自哪里。
他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接到了北都宋家那边的电话。
宋小君的父亲在电话里哑着嗓子,声音听着很无力:“姐夫,宋家要完了......”(徐锡林的前妻是宋小君父亲的姐姐)
徐锡林面色大变:“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是不是和小君有关?”
北都南都的宋家都与徐家关系密切,几家在商业上都有合作关系,一家遭受损失,其他两家都会受到牵连。
昨天郑队长跟他那样说话之后,他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一直惴惴不安,晚上都没有睡好。
“我也不清楚啊,听说她涉嫌一桩蓄意谋杀案,在南都得罪了一个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