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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丢尽女子的脸
    阿苑试图劝说山长推迟考试,可山长却给阿苑讲了一大通阿芙罗的危害,严词拒绝了。
    “我怎么觉得山长有点儿故意呢,他不会就等着把我再多留一年吧?”
    回去路上,阿苑忍不住跟计燃嘀咕。
    计燃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山长也预料不到阿芙罗会这般泛滥。”
    阿苑点了点头,她不能把人想的太坏了,世上还是好人多,师父和师兄们当年是怕她年纪太小被人骗,才总跟她强调山下的人坏得很。
    阿苑却不知,他们走后,山长十分得意的冲常大夫和几个老夫子道:“如此这般,阿苑又能在白马书院多待一年了,咱们又能占天静宫便宜了,不行,我得再去给我师父上柱香。”
    几个老夫子对此很是无奈,常大夫更是忍不住提醒,“天静宫若是知道白马书院出现这么多跟阿芙罗相关的东西,说不定会直接派人过来调查,到那时候,山长你就自求多福吧。”
    “事到临头再担心也来得及,开心一时是一时,快,去帮我拿香来!”山长兴致勃勃,一脸愉悦。
    常大夫忍不住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困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得头疾呢?他应该得心疾啊,心大的都没边了!
    三日后,全书院排查结束,结果却出乎意料。
    除了栖梧院,其他地方没发现任何跟阿芙罗有关的东西,这也就解释了阿苑为何从未发现过异常,她的活动范围内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东西。
    而那二十七件含有阿芙罗的物品,竟然都出自同一个地方宁州府竹林药房。
    事情一下子变得简单了,只要查清这个竹林药房就能解开谜团,但是阿苑有一点想不明白,“药房里为何会卖胭脂?”
    “这可不是普通的胭脂,而是添加了红景天的药用胭脂,涂了能滋养皮肤,能把脸养的白里透红。”许棠忙给阿苑解释道,“一盒要二三十两银子呢,还经常断货,很不容易买的到。”
    阿苑无语地看着许棠,若是她没记错,红景天药性甘、寒,归脾、肺经,功效是健脾益气、清肺止咳、活血化瘀,跟滋养皮肤有一文钱关系吗?
    更何况这些胭脂中含有的红景天微乎其微,连阿芙罗的含量多还没有呢,这些师姐们的银子真好赚,脑子真不好使,比如那个罗云,竟然还原谅赵昌明了。
    说起这事,许棠也是一肚子火,阿苑只是听说,她可是亲眼看着罗云是怎么昏了头的。
    赵昌明被召回书院后,对自己和罗云有私情一事供认不讳,还表示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决心悔过。
    但父母之命难违,已经定了的亲事也无法改变,他只能尽自己最大所能给罗云一个名分。
    许棠愤愤道:“那个赵昌明一哭一跪,罗云就原谅他了,什么狗屁名分,贵妾再贵也是妾。堂堂白马书院的学子,不想着出人头地建功立业,反倒给个薄情男子做妾,也难怪世人都不愿让女子多读书,还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都怨罗云这种害群之马。”
    “罗云师姐也是没办法,事情闹得这么大,书院肯定要开除她。而她家里那边又没什么门路给她安排差事,一个女子坏了名声,再想嫁个好人家几乎没什么可能,赵昌明若是不娶,那她才惨呢。”
    钱九道刚走进来就听到许棠这番话,不由替罗云辩解道。
    许棠一听这话更是火大,“难道女子天生就只有嫁人一种活法?就算书院把她开除,她好歹也上到了高级班,有手有脚,难道还不能去个乡下私塾教教小孩念书?明明是她自己懦弱,非要依附男人而活,丢尽了女子的脸!”
    钱九道不服气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你不能强求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我就觉得罗云师姐这么做也没什么大错。赵昌明他爹好歹也是个六品官,说不定还能给罗云师姐安排个好前程呢。”
    “那我祝你以后也卖身求荣,给个公主郡主当小倌,争取早日飞黄腾达!”
    “哎,你这人,说罗云呢,扯上我干嘛?我堂堂五福商会的大少爷,怎么可能做那种卑躬屈膝的事?”
    “那可说不准,谁知道你这种人为了自己的前程能干出什么来呢。”
    “许棠,你是不是想打架?”
    “打就打,怕你啊?”
    .......
    一刻钟后,程硕和计燃一个抱一个扯,将如同恶狗撕咬,披头散发瞪着对方,拼命挥舞着手和脚,似乎要把对方肉啃掉的许棠和钱九道分开了。
    “你俩有完没完?一见面就掐,都掐了这么多年了,还不够啊?”程硕无语地看着他们,尤其是许棠,过了年她可就满十三了,怎么还能跟男子抱在一起厮打呢?
    许棠拨开眼前乱发,指着钱九道,“是他先惹我的!”
    钱九道捂着被挠破的脖子,气恼委屈,“是你先动手的!”
    “你不惹我我能动手吗?”
    “能!”
    “胡说八道!”
    “上次我一句话都没说,就是看了你一眼,你就打我,这事儿你认吧?”
    “天黑,手滑。”
    “许棠!”
    “叫魂呢?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
    眼看着说着说着又要打起来的两人,计燃直接往他们中间一插,板着脸问道:“你俩过来就是为了让阿苑看你们打架?”
    钱九道眼神闪烁有些尴尬,许棠这才想起自己在阿苑心中的形象问题,急忙收回拳头开始整理头发。
    阿苑冲计燃挑了挑眉稍,都打完了才问这种话,是故意的吗?
    计燃勾了下唇角,他就是故意的,谁让他们总缠着阿苑,还总是废话连篇,弄的他想单独跟阿苑待一会儿都难。
    钱九道和许棠过来,是为了跟阿苑告别的。
    因为书院取消了年考,提前放了假,而他俩已经两年多没回过家了,家里前不久都寄来了书信,让他们今年一定要回家过年。
    “我家老头子说我再不回去,他就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钱九道叹了口气道:“父子关系倒是不打紧,断就断吧,可那万贯家产我不能留给旁人啊,所以我得回家去了。”
    许棠苦着脸道:“家里来信说我娘病了,可能是太过思念我抑郁成疾,我也得回去看看。”
    “这种鬼话你也信,我就从没见谁想谁想病的,不是你娘装病骗你,就是你爹拿你娘骗你。”钱九道没好气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