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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打脸
    吧唧,殷浩腿一软又跌坐回去,面若死灰,猪不是猪,狗不是狗,抓了只老虎当猫,天静宫这帮人,到底有没有一个正常的啊?
    见殷浩这般,李璟心理平衡了,被打击的不是他一个,有人陪着心里舒服多了。
    晚饭时分,看着满桌的荤腥,殷浩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这可是他来天静宫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肉!
    “原来你们不吃素啊?”殷浩夹起一块野鸡肉,感动的差点儿哭了,肉啊,大块的肉啊,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风云六不解道:“谁跟你说我们吃素的?每次大师兄回来我们都吃肉。”
    “为什么大师兄回来才吃肉?”殷浩不太明白,“你们不是养了那么多猪啊羊啊的?想吃随时宰了就能吃啊?”
    风云六摇头道:“那些不是用来吃的。”
    殷浩更糊涂了,“不吃养它干嘛?”
    “那些是用来试——”
    风云六话没说完,便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哐哐哐”三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到了门上。
    殷浩跟着抖了几抖,筷子上夹的肉掉了下来,连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不会是哪儿爆炸了吧?”
    李璟也吓了一大跳,手一抖,喂给阿苑的粥擦着她的嘴角糊了她一下巴。
    阿苑倒是不怎么害怕,还伸长了舌头舔下巴上的粥。
    天静宫众人更是一脸习以为常,长老们一边吃还一边分析:
    “听这个声儿,应该跟上次一样,老六这炉丹又废了。”
    “比上次劲儿大,上次只砸了两下,这次砸了三下,估计硫磺的分量加多了。”
    “剩下那半扇门肯定也被炸破了,明天能修门了。”
    “炼丹房的房顶不知道还好着吗?”
    “应该没破,没听见砖掉瓦碎的声儿。”
    ........
    殷浩听的一愣一愣,忍不住问风云六,“到底怎么回事?”
    风云六淡定回道:“没事,六长老的大还丹今天开炉,又炸了。”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殷浩紧张的心都提了起来。
    风云六笑了笑,“不经常。”
    殷浩松了口气,风云六又道:“一月也就两三回。”
    “咳咳咳咳……”殷浩呛到了,这还叫不经常?
    疯子!
    一群疯子!
    殷浩可怜巴巴地看向李璟,小殿下,你不觉得此地过于危险吗?
    李璟把阿苑脸上的粥擦干净,继续喂,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他一个小孩,怕啥?
    可是他的手啊,却不争气的抖啊抖,这么下去,六长老不会哪天把整个天静宫都炸了吧?
    可天静宫众人不仅淡定,还很乐观,尤其是风云一,还笑呵呵道:“正好两扇门都破了,我明天就去砍树,修大门。”
    殷浩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急忙嚷道:“我也去!”
    风云二看向殷浩,殷浩忙道:“我乃练武之人,内力雄厚,这种搬搬抬抬的力气活儿最适合我。”
    至于喂猪什么的,就别再来找我了。
    我要借此机会一展雄风,让你们好好看看,我殷浩,可不是个无用之人!
    风云二看破殷浩小心思,似笑非笑,“你确定要跟大师兄一起去?”
    李璟觉得风云二笑的意味深长,风云六和风洛一看殷浩的眼神似乎带着些许同情,忍不住想提醒殷浩,这可能是个陷阱。
    但一心想摆脱养猪麻烦的殷浩,已经迫不及待点了点头,“确定,我十分确定!”
    李璟不由默默在心里哀叹了声,殷浩啊殷浩,你,自求多福吧。
    次日一早,殷浩雄赳赳气昂昂跟着风云一去砍树。
    到了地方,殷浩拽出斧头左看看右看看,问风云一,“大师兄,咱们砍哪棵?”
    风云一指向那棵最高最直,一人刚能勉强环抱的白杨树。
    “好嘞!”殷浩握紧斧头,走到白杨树旁,气沉丹田,力走双臂,高高举起斧头用力挥下。
    斧头深深地砍进了树干里,殷浩得意万分,扭头看向风云一,却见风云一不紧不慢地往手臂上缠布条,根本没往他这儿看一眼。
    嘁,不识货,土包子。
    殷浩腹诽了句,握紧斧柄,想把斧头取下来继续砍。可他拽,再拽,使劲拽,斧头依然深深地卡在树干里,纹丝不动。
    殷浩急了,关键时刻怎能丢脸?
    只见他抬脚蹬着树干,两手握紧斧柄,运足内力。
    “咔嚓”,斧柄被他拽出来了,却还有一截折在了斧头卡口里。
    殷浩看着手中断裂的斧柄,欲哭无泪,想在天静宫挣回面子怎么就这么难啊?
    正在这时,缠好了胳膊的风云一走了过来,见此情形,忙伸出两指轻轻一拽,便把殷浩怎么也拽不出来的斧头揪了出来。
    殷浩……
    打脸来的太过突然,不知道该捂哪边。
    可更打脸的还在后面,在殷浩的目瞪口呆中,风云一弯下腰,左手向下搂住树干,右手把住树干上半截,腰往上一挺,竟将偌大一棵白杨连根拔起。
    轰的一声,白杨树倒在了地上,溅起的尘土迷住了殷浩的眼,也给他破裂的心灵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大师兄,您练的是哪门神功,怎会有这般神力?”抱着仅有的一丝期望,殷浩颤声追问道。
    风云一挠了挠头,“我们天静宫只教医术,不教功夫。”
    殷浩的心在破碎的边缘颤抖,“您天生力气就这么大吗?”
    风云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医术不精,就这身力气还有点儿用。”
    咔嚓,殷浩的心碎了。
    原来,人家根本不需要他帮忙。
    原来,风云二说的没错,他在天静宫真是无用之人。
    一连几日没听到殷浩的哀嚎,风云二竟有些不习惯,忍不住问风云六,“殷浩这几日都喂猪了吗?”
    风云六点头道:“天不亮就去了,昨儿还被猪拱破了裤子,伤了腿都没偷懒。”
    风云二皱了皱眉,“伤了腿?严重吗?”
    “严重倒是不严重,就是有点儿危险,伤到了大腿根,再稍稍偏一点,子孙袋就不保了。”风云六唏嘘感叹,又忍不住想笑,“他来找我帮我疗伤的时候,面如死灰,吓得直哆嗦。”
    风云二心情有点儿复杂,他只想让殷浩知难而退,却没想让他断子绝孙啊。
    这弄得,他好像欺负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