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谭小月的男朋友是谁吗？”王直边走边问。
    三个新人摇摇头。
    “何冬至。”
    王直从谭小月的房中走了出去，余光看了眼呆坐在另一间房床边，一脸茫然忧色的谭春生：“就住在怀古路24号，也就是隔壁，两人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执行任务，首先要把任务部给的信息资料倒背如流。”
    “全部的信息。”
    王直看着三人。
    “是，副队长！”
    “可资料里没写这个啊，副队长？”季芹芹小声道。
    “谭小月的房间里有两人从小到大的合照，床头处画了爱心，有两人的名字，而在我们之前路过的小卖部门口，有怀古路24号的快递，快递盒上的名字正是何冬至。”
    王直打开大门，一缕阳光照射到他脸上，帅气的脸庞，睿智的双眸让三个新人有些被震骇到，也令整间屋子霎时变亮了许多。
    “也就是不是情杀？”李辉恍然。
    他刚才也看到照片，两人看起来很恩爱。
    “不是，但有一些关连。”
    从25号到24号，两间房子就隔了不到十米，没两步就走到。
    “刚才走过时有发现什么？”王直突然道。
    没人回答。
    “23，25，26号三户都拉开了窗帘，其中26号还开着窗户，唯独24号没任何动静。”
    王直脚步徐徐停下，站在大门口。
    身后三个新人乖巧站立。
    “现在已经是早上10点，镇里一早已起床务工，大家都要谋生，自咒嵬袭击后，羊角镇已经变得十分贫穷。”
    王直叩叩叩敲了敲房门。
    没有回音。
    咻！
    王直从匕首套中快速抽出魔刺，削铁如泥，一道精光闪过，直接将门锁破坏。
    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吱呀。”王直推开门，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又出现了。
    莫名的厌恶感。
    尽管相比上一次在古宅时，这一次很轻微很淡，但……
    就是这种感觉。
    不会错！
    “呼！”一道劲风从门后倏地出现。
    三个新人无不被吓了一跳，季芹芹更是惊呼出声，透过外边的阳光，依稀看到一张狰狞的脸庞手执斧头正砍向王直，劲风刺骨。
    “铛！”
    王直刀鞘一抬，双眸瞬绽。
    力量碰撞的同时，灵气贯体，肌肉暴涨，在预备营半个月的修炼，早已将基础打得扎扎实实，现在的他不需要任何准备时间，哪怕在激烈的战斗中——
    都能迅速施展初日纳灵术！
    一之型，破嵬！
    初日刀2型出鞘，化作一道精湛光芒，暴涨的肌肉迸发力量，王直以绝对的优势破开斧头，灵气亮光闪现，哧的一声，霎时间鲜血飞溅，一颗头颅飞了起来。
    噗嗵。
    饿嵬的身体连带斧头倒落，血液汩汩流出，手指依旧在活动，身体仍在不停抽搐，面目依旧狰狞，但眼中似是藏着些不甘。
    顽强的生命力，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类。
    三个新人懵逼了。
    心仿佛快要跳出胸口，面色煞白。
    战斗发生的太快。
    结束得也太快。
    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反应。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饿嵬已经死了？
    “开灯。”王直对三个新人说道。
    三人强忍不适和内心的慌乱，手忙脚乱地进屋四处找灯，半天没找到。
    “在门口，大概和谭小月家一样的位置。”王直无奈。
    谁家灯的开关装地板上，鞋柜里？
    啪。
    白色灯光亮起，三个新人见到地上仍在抽动的尸体，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这不但是他们第一次执行任务，更是第一次见到活的饿嵬，不是cosplay的那种。
    季芹芹一声尖叫，下意识地往王直身后躲。
    王皓胆子最大，一边颤抖一边大吼着抽出初日刀，往饿嵬怒睁着眼瞳的头颅砍去。
    “去死啊！”
    李辉也咬着牙冲了上去。
    王直回头对身后的季芹芹道：“你也去砍一刀，打折他。”
    季芹芹颤颤巍巍：“我，我害怕……”
    王直闻言，拉过季芹芹的手臂，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副队长好暖，他是在保护我吗……”
    季芹芹心中正是一喜，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腾空，满脸愕然地被扔向饿嵬。
    “啊——”
    王直看着芳容煞白的季芹芹，勇猛无畏的王皓和咬牙克服心理障碍的李辉，轻轻点头。
    新人第一课——
    直面恐惧。
    ……
    “呼呼。”“呼哧。”“赫赫。”
    三个新人面色苍白地站立一边，地板上是已无法再动弹半分的饿嵬，这一次完完全全死透了。
    季芹芹双手握着新月剑，手心全是汗水，瘫坐在地上。
    相比之下，两男生又好很多。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李辉大口喘着气，自喃道。
    “你是凭环境证据推测到凶手吗，副队长？”王皓问道。
    “当然不是。”
    王直看着三人：“训练中心二层有一个阅读区，里头有一些网上查不到的资料，包括18号预备营这些年来的任务记录，摘要和事件报告。”
    “回去后建议你们花点时间全部看完，对你们以后执行任务有很大帮助。”
    “饿嵬不是人类，他们没那么多智慧制造这么多复杂的案情，他们更多是以本能来行动，很多时候会像野兽一样思考。”
    “野兽猎食有什么特征？”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弱肉强食，他们会攻击相对更弱小的猎物，越稳妥越轻松越好。”
    “第二，就近原则，当一头弱小的猎物出现在眼前时，饿嵬是不会有任何顾虑的，欲望和本能会覆盖理智，做一些正常人类不会做的事。”
    三人恍然点头。
    眼神中，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可恶的坏男人！”季芹芹满脸愠怒地瞪着已死透的饿嵬。
    “这何冬至真不是人！”
    王皓气愤地再跺了几脚尸体：“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杀！”
    李辉看着血污狰狞的头颅，自呓道：“他其实也不想，像副队长说的，变成饿嵬后他的理智被欲望覆盖了……”
    “谁说他就是何冬至的？”王直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三个新人目瞪口呆，瞬间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