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柳幸川象征性干咳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心虚。
    他确实想多了，以为是那种少儿不宜的睡……
    是他思想龌龊了。
    白夭虽然将他大熊抱，整个人几乎压在他的身体上，但他却不觉得她重，反而是身量轻盈，透着寒气的那种。
    柳幸川忽然有些后悔，不该去冲凉水澡，否则他的身体会更暖和一些，她抱起来也会更舒适。
    “你的身体……”他低声问，“生来这么凉吗？”
    白夭闭着眼回答：“对。”
    柳幸川心脏一紧，“女孩子身体不能太阴寒，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我天生的。”
    她是僵尸，真身比这具肉身要冰冷太多太多。
    这算不了什么。
    柳幸川眉眼间充斥着担忧，“我会让营养师给你制定一个食谱，你以后按照食谱乖乖吃饭。”
    白夭睁开眼，有些不悦，“乖乖？你哄孩子呢，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奴隶，小六子，做好你奴隶的本分就行，多余的事不用你管。”
    柳幸川温柔一笑，“好，我听你的，但你也要按时吃饭。”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絮叨？”白夭趴在他胸膛上，打了个哈欠，“我先小睡一觉，等天黑后我们去抓鬼。”
    柳幸川见她是真的困了，任由她把自己当做人形抱枕抱着呼呼大睡。
    她很快睡着。
    睡颜恬静美丽，多了几分别样的迷人魅力。
    柳幸川静静的看着她的脸，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或许此刻，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纵然中了摄心诅咒，纵然忘记她，纵然被人催眠要厌恶她……
    但现在的他，心里的天秤其实早就在向白夭靠拢了。
    “只可惜认识你太晚……”
    ……
    与此同时，云城，城隍庙。
    青蓬特意把宋成从京城送到云城，亲自送到陶洪福的面前。
    看着坐落在市区这座新盖起的城隍庙。
    宏伟威严，占地面积上千米的城隍庙，青蓬目瞪口呆，“同样是城隍，区别为什么这么大？”
    他好歹是京城城隍，可京城的那座城隍庙，老、旧、破，下雨天还会漏雨的那种！
    青蓬眼睛都直了，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陶城隍，你这小日子太舒坦了吧。”
    陶洪福笑眯眯道：“青城隍，快请坐！这都是柳总给我盖的，你说这多破费呀！”
    嘴上说着破费，实则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青蓬把麻袋扔在地上，“人给你带来了，鬼籍也转来云城了，等他阳间事情了后，你送他离开就行。”
    “多谢青城隍，来喝杯茶再走。”陶洪福殷切地招待他，盯着青蓬上下打量，老毛病顿时来了，“青城隍似乎是一千年前的古人？”
    青蓬点了点头，反问他，“麻袋里这个听说是陶城隍你生前的弟子？”
    陶洪福点头。
    青蓬眯起眼，“那你会对他网开一面么？”
    要知道这宋成可是得罪过白夭仙子的小鬼，不能轻易放过！
    “宋成缺大德了他，我怎么可能会因为生前和他有关系就放过他，绝对不会！”陶洪福一提起宋成气不打一处来，“他活着的时候，小老祖就给我机会去度化他了，可这孽徒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闯出祸。别说我，就是阎罗王来，也帮不了他！”
    “他活着的时候干尽缺德事，偷鸡摸狗也就算了，竟敢在网上号召黑子，造谣小老祖，黑小老祖……大帝刚颁布口业现世报，他自己要往枪口上撞，自作孽，不可活啊！”
    青蓬这才满意地点头，“那人交给你，我放心了。我不能离开京城太久，先告辞。”
    陶洪福亲自把人送走，回来后看着地上的麻袋，气得几脚踹去。
    “孽徒！！”
    宋成屈在麻袋里，只听见熟悉的骂声，紧接着挨了一个又一个的拳打脚踢。
    “别打了别打了……草泥马！等老子出来，老子弄死你！”
    陶洪福揭开麻袋。
    宋成滚了出来。
    当看到去世的师父穿着奇怪的服装站在自己的眼前时，他整个人大惊失色，“师父？！”
    “别别别！我可当不起你师父。”陶洪福急忙撇清关系，“我两次入你梦告诫你，你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从你叛离师门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我徒弟了。”
    宋成看看他，又看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城隍庙？！”
    “你，你是城隍爷？”
    “我该不会还在梦里吧？”
    陶洪福呵呵冷笑，拿出手机给他看他自己的死亡新闻。
    宋成震惊得当场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反应过来，他是真的死了，真的变成了孤魂野鬼……
    “师父！”宋成急了，跪在地上求道：“您现在是城隍老爷了，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他卡里才多了一笔巨款，还没来得及花啊！
    就算死，也要花光钱再死。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人死了，钱还没花！
    陶洪福冷漠道：“你的尸体已经火化成灰了，怎么复活你？哦，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一个人能复活你，可惜你得罪了她。”
    “谁？”宋成追问。
    “小老祖白夭。”
    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凶悍的劈在宋成的脑海里。
    “怎么是她？”宋成脸色大变，突然想起白夭说过他命不久矣的话来……
    如今一语中的。
    他猛地反应过来，“白夭她是玄师？！”
    做他们文物这一行的，对玄门也有一点了解。
    陶洪福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没错。你收了钱，受小人挑拨，在网上大肆中伤小老祖的名誉，但你其实不知道，小老祖她是真正的玄门大师。”
    “她的顶级教授的特约证书也是真的，因为在这个国家，只有她才能压制古董文物里的邪祟，清理干净古董！”
    “她的证书来得清清白白，实至名归！”
    “你这个傻逼玩意儿，不知天高地厚，连我入梦告诫你，你都不听，现在报应来了，好好受着吧！”
    宋成被接二连三的打击轰得说不出话来。
    他哪里知道白夭是真正的顶级教授啊……他是受傅长霆的挑拨，才以为她是个拜金的女骗子。
    还有师父入梦那事，他生前压根没当真过啊……
    没想到，这一切都竟然是真的。
    宋成如梦初醒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满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