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虎哥根本不敢睡觉,虽然王大厨来找他的可能性只有一半,但这一半的几率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最终还是听了阚施泽的忠告,将门的反锁链条扣上不说,此外,还将房间里的桌子沙发都搬了过来,就连电视机都搬到了门口。如果床能拖得动,他甚至都想将床拖过来。
前半夜他一直都坐在床边,等墙上的钟表过了十二点时,虎哥的心脏立马悬在了嗓子眼上,
他开始坐立难安,不停地在房间里走动。
深更半夜的旅馆格外安静,像是连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虎哥双手合十,不停地祈祷自己能躲过这一关。但是很不幸,上天并未听到他的祈祷。没过一会儿,走廊里就真的传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沉重,“咚—咚—”的,由远及近,走得不急不慢。
那一刻,虎哥的心直接凉了。他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巴,死死地盯着门的方向。
果然,那脚步声到他房门前就停止了。
就在敲门声响起的同时,虎哥的心脏也跟着打鼓似的乱敲,他听得出来,对方并不是用拳头敲的门,那声音,分明是锤子一类的物品。
虎哥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问道:“谁?”
“是我。”王大厨悠悠的声音传来。
虎哥的心里彻底破防了,如果没有人回答,他还能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王大厨的这一声“是我”彻底击垮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
虎哥现在唯一能祈祷的就是这门够坚实!
王大厨在门外敲了一会儿,见里面没动静,便开口哄骗道:“你开门,我可以告诉你杀死老板的凶手是谁?”
王大厨蹲在地上双腿已经抖成了筛子,心想特么的现在哪还有心情顾得上凶手是谁,能保住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见这一招不管用,王大厨又换了另外一招,“你是不是怕我伤害你,你放心,我不会的,我可以向你发誓!”
虎哥听到这话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他相信谁也不会相信一个鬼怪说的话。甭把他当作一个傻子!
然而这个傻子还是在几分钟后将大佬给他的警告抛之脑后,屁颠屁颠地去将东西挪过来给坏人开了门。
原因就是王大厨威胁了他,大意就是你不开门,等我进去后我就将你碎尸万段。就算今晚进不来,明天白天也会杀了他。
虎哥这一听还了得,他不可能一直躲在这个房间里,哪怕他躲到了这关最后,没有完成系统的任务,还是会被反杀的。
所以这个傻子就被忽悠开了门,而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门外站的哪里是白天见到的那个王大厨,分明真是个鬼怪。
一双全是眼白的眼睛看不到一点点黑色,周身散发着一股黑气,而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把带有血迹的锤子。
虎哥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旅馆每到十二点之后,哪怕不关房间的灯,灯也会自动变暗。
所以此时,王大厨就像是阴间过来的一个阴兵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拖着锤子直直地朝着虎哥逼近。
“你,你别过来啊,刚刚你说过不杀我的。”虎哥已经退到了房间的最里面,再往后退,就是窗户了。
虽是二楼,但在这里,他真的不知道窗户外是什么样子,如果贸然从二楼跳下去,生存的几率并不大。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等虎哥回过神来时,王大厨已经到了他的跟前,并高高地举起了锤子砸了过来。
幸好虎哥身手还算敏捷,他头一缩,翻了个身闪到了旁边。锤子重重地落到了窗台上,“砰”的一声,玻璃应声而碎。
王大厨见没砸到人,气得“哼哧”了一声,转身继续抡起了锤子。
虎哥趁机已经跑到了门口,打开门已经违反了一条游戏规则,他不介意再违反一条,便横冲直撞地冲进了走廊。
结果刚过去,他的双脚立马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眼前的景象无法让他再往前走半步,一走廊上都是鬼魅的影子。
那些影子在听到动静后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他,那是怎样的一种恐怖的场景,如果那些影子有眼睛,恐怕此时他能被活活盯死。
虎哥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影,密密匝匝的,将整个走廊围得水泄不通。
“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进退两难的他根本还没来得及考虑下一步该则么办,王大厨已经追过来了。
锤子从背后抡过来的时候虎哥还在愣神中,直到被一个人从旁边用力推了出去,“扑通”一声摔在了走廊不远处的地面上时,他才回过神来。
再聚神,发现阚施泽已经和王大厨扭打起来了。
一个能痛殴女巫并能分解血尸的大佬又怎会将有头无脑的鬼怪放在眼里,阚施泽“嗖嗖嗖”几下,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王大厨撂倒了。
其实阚施泽也没想到王大厨会这么不堪一击,他本以为需要费点事的,心里不禁想说“系统”的手段也就这样?
王大厨被打跑了之后阚施泽并没有急着回去,他打量了一下虎哥的房间,皱了皱眉头,冷着脸问道:“你给他开的门?”因为他注意到门并没有任何的破坏。
这问题问的虎哥有些难以启齿,他不想承认是自己发蠢开的门,也不敢撒谎说是王大厨自己闯进来的,便没吱声。
阚施泽懒得追问,扫了他一眼后,冷漠道:“下半夜关好门,他可能还会回来,千万别开了!”
“啥,那鬼东西还会再回来?”虎哥一脸不可思议道。
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一哆嗦,一盆凉水勾头浇了下来,嗫嚅道:“我完了,我违反了游戏规则,明天恐怕就要被送去女巫的城堡了。就算今天晚上能侥幸从王大厨的锤子下逃脱一死,明天同样会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你不会被送去惩罚。”
“嗯?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