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万,一次。”
战国青铜器铜镜倒计时已经开始。
“三百一十万,两次。”
台下出现了轻轻的骚动,很多人欠着屁股四处张望,大家是在看是否还有加价的人。
“三百一十万,三次。”
最后,拍卖师的定音锤轻轻落下,铜镜拍卖宣告正式成交。
台下出现了一片掌声。
苏清影转过身子看着杨超笑。
最后的拍品是战国青铜器铜币,拍品最后以三百八十万成交,苏清影的这次拍卖大获全胜,来时的小插曲早就让他忘得干干净净。
“杨超,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离开了大宇拍卖公司苏清影说道,并且她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杨超,不由让杨超斜脸望去,看到的是波涛还在汹涌。
很快苏清影就发现了他的眼神,那种凝视让她俏脸通红。
“不能和你吃饭,要回去照看儿子。”此刻他想起了儿子杨天宗。
自从儿子找到他还没有时间亲近,现在的杨天宗是杨超的全部。
就近下车他又打了一辆出租车,没走一会儿他就接到了宋元春的电话。
“杨超,你在哪儿?”接通了电话就听宋元春问他。
“嗯,上午参加了苏清影的拍卖会,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元春,有是吗?”坐在出租车里的杨超说道。
“我在天龙大酒店一号包厢,这里有件藏品我断不准年代,你让出租车调头马上过来。”
宋元春说话有些着急,杨超预感到她遇到了事情。
宋元春的职业是古董鉴定师,各处鉴定师他的职业所在,鉴定中遇到困难是非常罕见。
其实鉴定本身就是代表个人的意见,很多时候古董鉴定都会出现分歧,每个鉴定师都可以保留个人的观点,这也是一个非常正常的问题。
如此说鉴定也就没有什么困难了,如果非说困难那也就是错与对的问题。
电话里宋元春说自己断不准年代,她的意思肯定是有两个人在鉴定,并且鉴定出现了分歧,宋元春才会向他求救的。
杨超的心里特别想儿子,自己的儿子刚抱了几个小时,那种心情为人父母都会懂。
宋元春工作中遇到了问题,很有可能还是和别人僵持,这种情况下杨超什么也不想,告诉出租车司机调头就向着天龙大酒店驶去。
中午的太阳吊在了头顶,透过了挡风玻璃钻进了出租车的驾驶室,刺的眼睛非常不舒服。
这个时间段车子稀少,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天龙大酒店。
当杨超到了一号包厢门口的时候,掩着门的包厢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
杨超伸手就敲响了包厢的门。
“杨超,进来。”里面传来了宋元春的声音。
杨超推门就走进了包厢。
包厢内餐桌旁坐着四个人,除了宋元春其他三个全是男人。
宋元春的面前放着一个铜制的觚。
觚这种器皿是早期的酒器,这种器皿的存世量很多,真正的真品确实非常稀少,大部分全是后世仿制的。
杨超看到这个铜觚,一眼就辨认出了他不是青铜,并且制造画面也出现在了杨超脑海中,工匠们的脑袋上都盘着辫子。
不用分析就知道是清代的产物。
这么简单的器皿还能够难住宋元春?
这是杨超进入包厢的第一个想法。
“杨超,坐下,你看看这件藏品?”看到了杨超,宋元春立即镇静下来,没有了电话里面的那种慌张。
杨超没有看那个铜觚,而是抬头扫视面前的那三个男人。
“元春,怎么回事?”到现在杨超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这件藏品我断代是大清早年仿制,因为这个他们产生了纠纷。
“这个器皿叫做觚,也就是祖先的一种酒器,可这件藏品它是仿品,大清早年仿制的,种器物城市量很多。”
杨超的这席话,就是说宋元春的断代是正确的,告诉他们没有问题。
可杨超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穿着打扮又非常普通,他的话在那些人面前没有一点分量。
“你谁呀?站在这里就是一通瞎说,你知道我这青铜觚花多少钱买的吗?”
说话的这个人叫做张江,他就是张家庙古玩街一个摆地摊儿的,今天这个铜觚卖给了另外两男个人,成交价是十万元。
他和对方做了保证是真品,交了钱以后那两个买家非要找人鉴定,这样他们就找来了宋元春。
本来他们的意思是鉴定完以后就在酒店吃饭,可宋元春的断代是大清年间的仿品,那两个人可是那真品收购的。
如此张江就对宋元春不依不饶了,无奈宋元春才找到了杨超。
本来宋元春有鉴定专家证书,他的鉴定在法律上生效,宋元春也有权利出具证明。
张江这个人是个混混,他非说自己的铜觚是个真品,甚至几次还想殴打宋元春。
这件事情之所以棘手,就是因为那两个男人已经把款打给了张江,张江这个人说什么也不吐出来了。
眼下张江看到杨超出现,并且杨超的断代和宋元春一样,这让张江已经忍无可忍了。
“小子,你有鉴定资质证书吗?如果没有,老子今天可要教训你了。”张江已经站立起来,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杨超。
刚刚镇静的宋元春又出现了一丝紧张。
“我没有鉴定资质证书,我对我的鉴定可以负法律责任。”杨超说话不卑不亢,有一点紧张情绪。
“特么的,坏老子好事,还特么嘴硬。”说话的张江就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你们几个过来。”
一会儿,五个年轻人走进了包厢,衣服遮挡不住的地方露着纹身。
“江哥!”有人冲着张江喊了一声。
“那小子,给我教训一顿!”张江伸手指着杨超,“狠狠的打,留口气就行。”
张江的意思是告诉他们不打死就行。
几个人一看就是没少打架,他们也都是混社会的样子,宋元春却是更加紧张了。
“张江,有事说事,不能打人。”站起身的宋元春不自觉地靠到了杨超的面前。
那个样子像是要保护杨超,但更像是让杨超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