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在女娲工业母机中，刀具、服务器、空调制冷系统因为是外购贵重部件，占去了成本的68.52%，约为205万，如果研发所能够提供，成本降到100万以内没问题。”
    钟成脑筋急转，很快想出了方法，因为他估计刀具、服务器、空调制冷系统这些东西研发所应该有现成的。
    他又补充道：“而且，现在女娲工业母机上所使用的是硬质合金刀具，刀具自身材料硬度、精度限制了加工精度，机床自带的测量系统精度也不够，如果能有更好的刀具和测量系统，那我还能把机床的加工精度再提高一个等级！”
    虽然钟成早有这个想法，但目前女娲工业母机的性能已经完全足够了，没必要再大幅提高制造成本，项目组否定了他的提议。
    这一下是有机会了，他心中窃喜。
    钱所长激动地站起来，大声说道：“那太好了，目前最好的刀具所里都有，无论是金刚石刀具，还是立方氮化硼（cbn）刀具、陶瓷刀具，只要不是大批量使用，都没问题，测量装置、服务器这些就更不用提了。”
    他接着说道：“再提高一个加工等级，从0.5微米提高到0.1微米以内，那就已经是进入100纳米范围，这已经是只有光刻机之类的非机械加工工具才能完成的超精密级加工了，这简直是要让研发所飞起来啊！”
    用超精密级加工设备来加工大型金属零件，这确实是钱所长做梦都没想过的事情。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钟成皱起了眉头。
    钱所长紧张起来，“什么问题？”
    “这女娲工业母机有四米高，长宽都超过十米，我就是造出来，这研发所放得下吗？”
    “哈哈哈！”
    钱所长大笑起来，笑得钟成莫名其妙，这问题很现实啊，不可能把这大楼的一二层打通来放机床吧，再说这办公楼的地基扎实吗？
    精密加工机床对厂房地基的要求是非常高的！
    但钱所长没有回答钟成的问题，“小钟，先不说这个，我带你参观一下研发所再说吧。”
    就这小楼，还参观？
    钟成心中腹诽不已，但还是跟着钱所长走出了办公室。
    钱所长一看钟成手上还拧了一个大包，就打了一个电话，叫来一名工作人员，让他把钟成的行李送到宿舍楼去。
    钱所长带着钟成来到楼梯一侧的电梯旁，等着坐电梯。
    钟成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心想这领导也太那个了吧，就这三层楼还要坐电梯。
    钱所长没有理会钟成的表情，只是神秘地笑笑，拉着钟成进了电梯。
    电梯面板上显示楼层有六个，除了1、2、3层外，还有1、2、3。
    钱所长就按了3层的按键。
    钟成奇怪了，难道是要到地下车库去坐车？
    电梯很快到了3层，钟成跟在钱所长后面出了电梯。
    但外面却并不是地下车库，是一条金属墙壁的走廊，十几米长，尽头有一道玻璃门，门后面是一个很大的房间。
    二人走到玻璃门前，从门上方和侧面射下红色光线，在他们身上照射一遍后，玻璃门自动打开。
    钟成盘算了一下，应该有人脸识别、甚至是人体识别系统，再连接上电控系统开关玻璃门，技术也就一般般吧！
    玻璃门后面是一个环形空间，也是银白色金属幕墙，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柱，直径怕有五十米左右。
    圆柱上有门，看样子也是电梯。
    这还要往地下去？
    在入口处，二人把手机交到了值班室。
    钱所长说手机之类的电子产品不能带下去，出来时再取回来就行了，如果有紧急电话会有人通知的。
    钟成跟着钱所长进了电梯，这电梯并不大，看来这个圆柱内应该是有很多部电梯。
    一看电梯上显示的楼层。
    “嗤！”
    钟成倒吸一口凉气，这环形空间算第一层，往下还足足有三十二层。
    “这？！”
    钟成震惊地望向钱所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不是觉得这工业母机没地方放吗？我们先到第七层看看以后放这机床的地方。”
    钱所长戏谑地说道，对钟成的反应很开心。
    电梯下到地下七层，钟成也不知道这里有多深了。
    因为他心中默算了一下从一层到二层，高速电梯就下行了五分多钟，从二层以后才快了起来。
    七层是一个巨大空旷的空间，层高有三十多米，面积看不出来，一眼望不到边，被巨大的设备挡住了。
    钱所长只带钟成在入口周围看了一下，各种机床设备都有，还有一些钟成讲不上名字的设备。
    “这里放下你的女娲工业母机够了吧？这层的地下有一百米的钢筋支架填埋层，比公司里的厂房地基扎实多了。”
    钱所长指了一下离电梯柱只有二十几米远的一块空地，这块空地明显是不久前还有一台大型设备，现在已经拆走了。
    “够了，完全够了！”
    钟成连忙点头，原来研发所的地面三层楼房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啊。
    钱所长又和钟成谈了一下机床在这里组装、放置的问题。
    女娲工业母机虽然在机床厂制造，但最后组装却只能在这现场完成，这样大型的设备是没办法整体从电梯下来的。
    大致有了方案后，钱所长才带着钟成坐电梯到了地下三层。
    一进三层，钟成又被惊住了。
    只有五米不到的层高，还算正常，但内部空间被透明的玻璃墙分隔成了上百间大大小小的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人到八个人不等。
    整个空间以电梯圆柱为中心，身着军装外面套着白大褂的军人来来往往，空间边缘的窗户外是高山大海，真假难辨。
    空气异常清新，一点都让人感觉不出是在地下几千米深处。
    钱所长一边朝向他行礼的军人回礼，一边带着钟成走进离电梯口不远的一间单人办公室。
    “这一层是研发中心办公室，这是罗主任，这里的负责人！”
    钱所长给钟成介绍了一下办公室里的一名四十来岁的上校军官，这名上校中等身材，戴着眼镜，文质彬彬。
    “这就是钟成同志，不过你先不要打他的主意，我已经安排他任务了。”
    听到钱所长介绍，罗主任眼睛一亮，应该是知道钟成的事，但随即又暗淡下来。
    “所长大人，你这不是耍我吗？”
    罗主任看来是和钱所长很熟，说话很随便。
    钱所长一瞪眼，“你好好支持他的工作，完了就交给你随便用。好了，小钟，我的事你要抓紧，我先走了。”
    他也不管罗主任好奇的目光，转头就走了。
    罗主任转头盯着钟成，试探着问道：“老钱是让你给所里搞女娲工业母机吧？”
    “是！”
    钟成大声回道。
    “嘘！小声点，你怕别人听不到啊，这事不要跟旁人说，影响不好！”
    钟成眨巴几下眼睛，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点点头。
    “现在公司内各单位都是独立核算，咱们这样去弄一台女娲工业母机回来，其他单位是有意见的，这下懂了吧？”
    罗主任怕钟成乱想，解释了一下。
    钟成估计这工业母机的事，罗主任也是主谋之一。
    “好了，你把这事抓紧点，中心有几个项目还指望着女娲工业母机，其他事先不要管了。”
    钟成哭笑不得。
    看来自己不给研发所造一台女娲工业母机出来，是不要想干其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