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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洛阳,一如既往。
    许是最近兵连祸结,时日太久,虽然之前战争只在洛阳周围,隔着重重关卡,但百姓们早就知晓了西凉叛乱。
    而这次黄巾军更是直接在洛阳城下与卢植军结阵厮杀十数天,才堪堪被打出洛阳百姓们的视线。
    不过汉灵帝依然没有从病榻上爬起来,显然被吓得不轻。
    但谁也没有想到,南匈奴人竟然会与黄巾军勾结,举族之兵力渡河南下,直接击败了汉军主力,开始了对洛阳的包围战!
    此番包围,百万大军,步骑配合,庞大的攻城车、云梯遮天蔽日,无数黄巾暴徒在黄巾力士的带领下,不畏生死,义无反顾地冲上城墙,与守城的汉军杀了个不死不休,血染青砖。
    “倒火油,把这些攻城车给我烧了!”
    “金汁,金汁!张老二,你个混蛋,缩在那干什么,等黄巾贼上来一刀砍了你么?给我过来倒金汁!”
    “刘将军,弓弩支持,就靠你了。”
    作为大汉帝都,洛阳有着天下最雄伟、最宽阔的城墙,黄巾军为了填平护城河,便付出了十余天时间、无数百姓炮灰的生命,而制造攻城车、云梯更是在张角来到洛阳附近后就一直在暗中进行。
    此时终于兵临城下,他自然从一开始就展开了最激烈的攻城。
    不过洛阳城上也是群雄荟萃,无论是守护帝国的荣耀,还是保护城内的家人,守城的汉军、义军、乡勇军皆敢于与黄巾贼死战。
    甚至大将军何进都亲自来到了城墙之上,作为大汉军方真正的执掌者,他的到来,给所有将士都加持了一层狂暴的士气buff。
    就连许多玩家们都没有想到,原本以为是个废物的何进,竟然有着这种顶级特性,有他存在,全部汉军竟然就没见过士气削弱过。
    至于他们的对手黄巾军,自然更不会出现士气削弱的可能,两军之战,拼的只有装备、血气与武勇!
    “杀!”
    “斩妖除魔,大汉万胜!”
    “黄天!黄天!”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各种不同的口号相继由一个个千人队、万人阵喊来,端的是排山倒海气势恢宏,但在这莫大的气势之中,却是无数鲜血横流。
    每一瞬间,都有一具具残尸从城墙上摔落到低,直接化为齑粉,至于被弓弩钉死在地上的普通黄巾卒,更是铺了满地,看不到尽头的尸体相互枕藉,却没有人多关注一眼。
    在这种战争中,所有人都抱着狂热的心态向城墙杀去,他们的目的只有攻破这座帝都,斩下狗皇帝的人头。
    没有人能说黄巾军的目的不对,以汉灵帝和十常侍等人的作为,把他们碎尸万段都不足以弥补他们对整个大汉百姓们造成的伤害,但黄巾军自起兵后,便祸及大半个大汉,对百姓们难道就好了?
    所以对于大部分玩家们来说,被教义洗脑毫无规章的黄巾贼,远不如朝廷,朝廷将死,但绝不能死在黄巾暴徒手中,那才是大汉沉沦的开始。
    毕竟这个世界还有无数异国玩家虎视眈眈,没有了朝廷,下次国战难道要来一波异国入侵、血流三万里?
    所以双方都有自己的正义,唯战而已!
    何进身旁,卢植面目刚毅,正在仔细观察黄巾军的动向。
    “何将军,我观这些黄巾军人数众多、士气如虹又准备充裕,这次洛阳防御,我们的压力应该不小啊,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精选城内青壮,提供装备、兵器,内可安民外可作战,并且要集中所有粮食,由官府统一分配,否则一旦粮草不足,洛阳顷刻间便会被黄巾贼攻下啊。”
    何进目中异芒一闪,迟疑道:“卢江军,现在我们军械库中早已空空如也,哪来那么多装备兵器?至于粮草,官粮和大部分私粮仓库早已在我们的掌握中,难道你想动剩下的那些?”
    他话虽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十分明确,剩下没有被大将军掌握的粮仓,要么是各大豪族所属,要么就是皇庄所有。
    这天下都是皇帝的,难道他一个外戚大将军,敢动皇家的粮食了?
    不过卢植显然没有那么多顾虑,而是冷然道:“何将军,这几天形势你也看到了,我们每天都是数万将士牺牲,就算城内有数十万将士及百万青壮,但如此消耗下去,我们又能坚持多久?没有足够的粮草辎重,洛阳根本坚守不住,莫说皇庄,西园兵械库,我们也必须打开!”
    在卢植灼灼逼人的目光下,何进却是喟然一叹,道:“好,明日一早,我就带人去打开西园,陛下为了重建西园八校,可是存了足够武装二十万精锐将士的装备,这后果,我何进愿意一人承担。”
    说罢,他便霍然转身,走进了城楼,显然打算开始安排此事。
    不得不说,能掌握大汉兵权,何进依靠的可不只是外戚身份,在关键时刻,他有着身为屠夫的果决!
    什么规矩,什么皇家威严,在他看来都算不得什么。
    只要能获得胜利,他大将军之位只会越来越稳固。
    随着两人商议完毕,卢植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能尽数利用洛阳的资源,守住城池,他便有了一定的把握,剩下的无非是损失多少而已。
    张角,这一次,你又当如何?
    洛阳的天空,因为有汉室气运护佑,所有弥漫整个司隶东部的黄色雾气并没有笼罩这里,整个城池向外十里范围,都如往昔一般,晴空湛湛,可见烈日当空。
    不过天象变化却与卢植的心情完全不同。
    就在他作此想法之时,原本的晴空之中突然弥漫起重重阴云,随即便是阵阵雷声响起,甚至有电光闪烁其间。
    如果是洛阳普通百姓可能还会以为这是夏日雷雨天的预兆,但对于许多将士们来说,他们都清楚,这代表着张角要使用自己的妖术了!
    “全军奋战!妖雷又如何,它们难道能将我们全部抹杀于此么,只要撑过去,这洛阳,这天下,包括张角的头颅,终究属于我们!”
    在卢植的浩然正气之声下,所有将士皆浑身一震,没有一个人露出恐惧的表情。
    他们早已做好准备,要在这里与贼军决一死战。
    区区雷霆而已,无惧!
    “杀!杀!杀!”
    “轰隆!轰隆!”
    在汉军纷纷怒吼之时,数十道雷霆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而下,虽然大部分落在了城墙内外的空地、民宅上,但依然有不少落在城墙的汉军中,炸死了一片片将士。
    在这种天象之力的攻击下,汉军只能用血肉之躯来抵抗。
    前面的将士被抹杀了,后面的将士继续冲上城墙,补上空缺。
    就连大将军何进看着这种场景,也是目瞪口呆、嘴唇嗫喏着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长期坐镇帝都,从没有真的亲临战场,只知将士们前线厮杀用命,却从来没有想到,这厮杀能惨烈到如此程度。
    竟然要用血肉之躯来对抗那样的妖术!
    至于那些义军们,此时已经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士气低落的状态,缺乏足够的训练以及对朝廷对皇帝的忠心,他们并不能与大将军的特性完全契合。
    “黄天!”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不过黄巾军可不会管汉军们的想法,随着雷霆降临,他们不退反进,甚至有趁机拿下城墙的意思,在一个个渠帅的带领下,以各小帅、黄巾力士队为核心,开始了对城墙的全力冲击。
    在这些人之中,一个淡黄色劲装男子更是身形迅速,伴随着滚滚惊雷,倏忽间杀上了城墙。
    值守这段城墙的汉军军侯,只是一个回合便被他轻松斩杀,至于军侯的亲兵,也被雷霆全灭当场。
    “我乃黄巾军人公将军张梁,尔等执迷不悟之人还不投降?”
    伴随着冷漠又自行的声音,张梁长身而起,已经杀向了另一个汉将。
    看他的样子,是要以一己之力,将城墙上的汉将斩杀个干净。
    此时雷霆伴身,他有着绝对的自信与能力!
    不过此时的城墙之上,又岂止他张梁一个高手?
    “好贼子,吾乃燕人张翼德是也,上次准备不足被你击伤,今日我定要取你性命!”
    “张梁小贼,插标卖首!”
    张梁还没奔到那个军侯身前,便听到身后响起两声巨吼,并有猎猎破空声传来,显然是两名绝世猛将从背后掩杀而来。
    原来是当初曾经交过手的两个猛将!
    他嘴角一翘,便转过身来,默默看了过去。
    只见关羽、张飞一左一右,正全速向他奔行,所过之处,所有黄巾军皆如主动送死一般,被他们轻松斩杀,一排排坠落到墙下,而他们身后,两个武将打扮的男子也持刀跟来,一边吩咐身后士卒守好城墙,一边拿冰冷的视线扫来,显然同样杀机毕露。
    一时之间,张梁却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向了自己身周。
    果然看到数个气息浑厚、身躯雄壮的顶级武将从其他方向赶来,显然打算围攻自己。
    “哈哈哈哈,痛快,天下英雄辈出,我张梁此来洛阳,不虚此行啊!”
    伴随着他的大小,其身周雷霆越发密集,更是有惊人的煞气爆发而出。
    洛阳城内,单单大领主就有神话天涯其人,又有于启时这样投靠朝廷的高玩,他们哪个手下没有王级武将了?
    张梁既然敢以自身特性清理城墙,他们又有何不敢聚集所有顶级猛将,埋伏他一手?
    又有刘关张在此,配合其他几个汉军中的王级土著猛将,这张大网,已经到了收网之时。
    “轰隆!刺啦!”
    “铛!铛!”
    只是顷刻之间,已经有数道身影杀向了张梁,其他人则举起兵器,帮他们分担雷霆压力,三丈宽的城墙,在这些王级猛将的战斗之下,竟然显得过于狭窄,完全不够他们发挥,但对于雷霆来说,这倒是极佳的战场。
    “张梁,今日你必死!”
    “那就让我来看看你的本事如何!”
    随着张梁陷入汉将围攻,整个战场随机进入最惨烈的厮杀之中,这片庞大的血肉磨坊,又将吞噬不知多少条性命。
    不过这一天显然不是普通的一天,张角张梁既然已经出手,那么一直隐藏在远处的田牧,也终于按捺不住,发动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计划。
    这一瞬间,洛阳东北,突然出现了超过五十万规模的大军,其军容之盛,遮天蔽日,旌旗如林,无边无际,在出现的一瞬间,便轻易吞噬了一个黄巾军小帅队伍,就连赶来阻挡他们的匈奴万人队,也如飞蛾扑火般,被轻松抹杀。
    张角以及匈奴左贤王很快得到了消息。
    东北方向,他们等待许久的燕军,似乎终于出现了!
    选择他使用黄天道法全力攻城的这天出现,看起来燕军早就在等待这一天了?
    不过这倒是正好!
    不用张角说什么,南匈奴留手的数十万骑兵,已经彻底动员起来,向着燕军所在的方向汇聚而去。
    在这些精锐的草原勇士看来,无论燕军多么强大、数量多么多,他们都毫无畏惧,因为这洛阳大平原,就是他们的主场。
    匈奴精骑,天下无敌!
    他们可是刚刚撕碎了大汉帝国中央军的力量,区区辽东偏僻之军,又算得了什么?
    “主公,三十余万匈奴精骑、二十余万黄巾军已经向着张辽将军、田丰先生统帅的疑兵包围而去了,他们显然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
    听到斥候的汇报,田牧倒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田丰的手段使用了这么多次,竟然还没有传出去,看起来每次和自己为敌的人,要么都死了,要么都去辽东当矿奴了?
    这倒也不错!
    “传令全军,突袭张角中军,你们只需要压制他们即可,不用全力攻城拔寨增加伤亡,记住我们的战略目的!”
    田牧说完,便着重看了穆桂英与荀攸一眼,荀攸灿烂一笑,回以一个放心的表情。
    穆桂英却是沉声道:“末将省的!”
    两人表态完毕,便带领麾下燕军主力,全部杀出埋伏之地,此时才看出燕军主力的数量,竟然已经超过了二十万!
    能把二十万军队带入洛阳左近,且没有被黄巾军发现,不得不说,他新认识的这位戏志才先生,确实有一把刷子。
    天下谋士,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特色。
    如荀攸看破虚实、智计百出,如田丰虚实相生、扰乱人眼,戏志才此人,却能够瞒天过海,遮掩大军行迹,这种特性在前期这种混乱的战场中,尤为重要。
    如果是三国鼎立之时,魏蜀吴各有无数良将谋臣,自然难以有所作为,但对付这些黄巾军、南匈奴蛮夷,却是无往不利,至少在戏志才的镇压下,燕军行军、掩藏至今,确实没有被发现。
    此时暴起发难,又是张角将预备队全部派去张辽处自身空虚的绝佳时机,这一战,便是一场完美的突袭战。
    “燕军万胜!”
    “杀!”
    以赵云、牛皋良将为先锋,青仑、高览、甲斐姬等将为羽翼,燕军甫一出现,便如群狼出山,爪牙锋利又配合默契,张角的中军大阵,几乎没有什么反抗之力,便被轻松杀穿最外层,并将战斗拉近了近身厮杀之中。
    此次为了遮掩行踪,田牧并没有带任何骑兵进入这里,随身二十万步弓军,大部分反而都是翼蛇族战士,玩家、义军不到三万之数,且全部都是心向燕镇并接受了初步收编,才有资格来这里兵行险着。
    翼蛇族想要完成自己的野望,在战场之中用血与火证明他们一族的战士之魂,那么这一次,硬撼黄巾力士军,便是田牧给他们的第一道考验!
    “杀!”
    “翼蛇一族,强战无双!”
    但从身材和体能上来说,翼蛇一族确实完全不逊于黄巾力士,但与黄巾力士不同,他们生来并不掌握过于强大的武艺,所有的杀伐之术,都需要他们在战场上用生死拼杀来领悟。
    不能领悟者,死,领悟者,脱胎换骨,成就真正的勇士。
    这便是翼蛇一族的进阶之道。
    相比之下,翼蛇界的生活还是太过安逸。
    所以在这里,没有一个翼蛇族战士退缩,包括青仑自己,更是紧紧跟在牛皋身边,带着族人拼命冲杀在最前锋,他身上浓郁的青光笼罩之下,宛如天将下凡!
    “杀!”
    即使张角也不明白,为什么燕军竟然能摸到这里,还用这么多精锐战士与自己的血拼,而他们之前派往东北围杀“燕军”的大军,也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似乎同样陷入了强敌攻击之中。
    田牧何时有了这么强的力量?
    随着燕军猝然出现,洛阳之战的格局已经大为改变,后路被截,黄巾军的攻势不可避免地被遏制,但卢植此沙场宿将又怎么可能给他们后退的机会?
    他不但让城墙上的汉军拼死拦住所有黄巾军,甚至打开城门,令董卓等骑兵出城而战,共同围杀黄巾军。
    虽然不能扭转局势,但接应田牧进城,或者大大削弱黄巾、提振士气,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杀啊,我董卓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啊!”
    接到命令之后,大汉忠臣董卓自然没有任何迟疑,便带着自己好兄弟于启时等人鱼贯出城,向着城外的黄巾军攻城设施杀去,只要破坏尽可能多的工程设施,洛阳无虞啊。
    而敌军骑兵都去截杀燕军东北方主力了,此时正是他们纵横冲杀的天下!
    “哈哈哈,杀!”
    “黄巾贼,给我死!”
    在这一片癫狂之中,田牧却催动青麒麟,化为一道青风,飞过战场,径直落入洛阳城内。
    此时战场被他刻意分为数块,竟然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他,就连张角,也只能全力对抗燕军的进攻,无法分心阻拦他。
    于是万众关注之下,所有人都知道,燕镇之主、中郎将田牧,单枪匹马,进入了洛阳!
    “恭喜玩家,作为勤王军第一个进入洛阳,洛阳军民信心大振,得到全洛阳人的好感增加,得到中郎将卢植的赞许,得到大将军何进青眼有加,得到汉灵帝青睐,得到刘备、袁绍、公孙瓒、关羽、张飞等人的敬佩,得到十常侍的敬畏。”
    洛阳被包围如此之久,无数勤王军就算抵达此处,也只能战败逃进来,就连皇甫嵩这样的名将都难以全军抵达。
    但田牧却硬生生凭一己之力,创造了进入此地的机会。
    在何进、卢植这些忠臣心中,在满朝文武看来,田牧为了面见皇帝,护佑大汉,竟然不惜抛却部下进入洛阳,其心之诚,其心之忠,天地可鉴!
    城外杀声震天,却更趁着田牧将军领兵有方、武勇惊人。
    为了大汉,为了陛下,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是什么样的忠诚与勇气?
    但见何进第一个来到田牧身前,张口所言便知他们的心情:
    “果然是器宇轩昂,一表人才,田牧将军,我乃大汉大将军何进,你能如此舍身为国,我心知之,来来来,随我面见圣上,这平灭黄巾,安定天下,最终还要靠你啊。”
    听着这话,田牧稍稍一愣,却是很快回过神来,先是粲然一笑连升答应,随即便向何进身旁的卢植施了一礼,
    一应场景,似乎回到了两人初次深谈之时。
    不过现在他已经背负了燕镇五县千万人口,更要为麾下数十万大军、数百将校谋臣的未来做主张,他此来洛阳,可不止是何进的舍身为国那么简单!
    当然他心中所想并没有表现出来,或者说,除了他心腹的几个谋臣,其他所有人,都不可能知道,田牧真正的目的。
    只有一路前往禁宫,所遇的官吏、将士、百姓眼中热切的光芒在告诉他,他已经成为了这座城池的希望。
    不知不觉间,原本心中只有燕镇的田牧,竟然下意识开始惦记起这座城池。
    天下间又能有几座城池对自己敞开心扉,告诉自己,这座城内所有人都对你有好感,因为你是全天下第一个带兵舍生忘死来相救之人?
    面对这样的城,这样的城内每一个人,你真的能那么简单放弃?
    天下便是人心,人心便是天下!
    禁宫的那个人为什么最终失了天下?
    这路走去,他的心中千回百转,却是霍然领悟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