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莯的解释下，夏川终于明白了。
    灵气不同的星域，空间密度不同，这艘东衍战舰上覆盖着九级灵气，法则层面极高，空间密度之强，远超林天涯曾经所在的天痕星域。
    在这里，即便是巅峰后天境，也无法对空间造成半点损伤，甚至连法则之力都感应不到。
    “以你现在的修为，在天元大陆应该再无敌手，但到了仙界，依旧算不上强者，需要多加小心。”莯叮嘱道。
    “我会小心的。”夏川应道。
    “还有，你刚刚的紫雷，乃是天道之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能掌控天道之力，会遭到强者嫉恨，而且这种被收复的天道之力，是可以强行夺取的。”莯继续叮嘱着。
    “嗯，我记住了。”夏川应道。
    “深蓝海域的魔气有些特别，我不能帮你解决，你得靠自己，这或许是你的机遇，但你也要小心。”莯说道。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夏川答道。
    莯沉默着，似乎在思索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待。
    片刻之后，莯似乎想到了一件事，开口道：
    “三万年前我曾醒来过一次，那是一个灵气七级的星域，当时戴着镇魂棺的是一名姜姓女子。不过我很快便沉睡了，仅仅知道这些。”
    根据夏晔所说，镇魂棺是夏川的父亲夏阳留给他的。至于夏阳从何处得来，就不得而知了。
    夏川的身世，镇魂棺、坎离炼气术，是唯二的两个线索。
    莯告诉夏川姜姓女子，是想多提供一点线索给夏川。
    “谢谢，身世之事，随缘吧。”夏川叹道。
    或许是灵魂融合的原因，夏川并不是以前那个纯粹的夏川了，所以并没有迫切地想找到自己的父母。
    莯将手上暗金色的戒指取了下来，递给夏川：“我采集了一些草药在里面，应该够你用很久了。”
    夏川接过暗金色的戒指，一丝魂力侵入戒指之中，立刻与暗金戒指建立了联系。
    暗金纳戒中的空间有近万丈空间，这是夏川见过最大的纳戒了。
    暗金纳戒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满着数万株灵药，还有一头成年的青莲巨蟒的骨骼。
    莯显然已经准备了很久。
    夏川早已感动得一塌糊涂，一把将莯抱在怀里，久久无言。
    “东衍战舰已经到了深蓝星的上空，下方就是燕国……”
    莯话音未落，已经被夏川堵住了樱桃小嘴，两人热烈地拥吻着，在做最后的道别。
    久久之后，两人终于分开。
    “莯，答应我，不管宇宙的中心发生了什么，不要冒险，早点回来找我。”夏川温柔地说道。
    “好……”
    “莯……”
    “别说了……走吧，我送你出去。”莯转过头，似乎是不忍看夏川离开。
    夏川看着莯的背影，突然被一股奇异的空间之力包裹住，接着视线一阵模糊，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下一秒，夏川已经出现在东衍战舰之外。
    虚空中，夏川看着眼前一艘巨大的战舰，心中是难以言喻的震撼和失落。
    东衍战舰没有动，夏川也没有动。夏川能感觉到，莯正在战舰中看着他。
    东衍战舰中，莯的面前是一道空间虚影，夏川正失神落魄地看着自己。
    莯的脸上不知何时流下了两道泪痕。
    “小川……永别了……”
    莯一挥手，虚影消失。
    东衍战舰动了，一道肉眼无法捕捉的流光闪过，巨大的东衍战舰在夏川面前消失了。
    “莯，等我……”
    看着空旷的星空，很久之后，夏川才收回心神。
    夏川转头看着下方的一颗深蓝色星球，径直穿梭而下。
    一出东衍战舰时，夏川便感受到了空间之力，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进行空间穿梭。
    夏川没有动用星船，暴涨的修为，他需要先适应一下。
    进入深蓝星的云层之后，四周的空间变得更加脆弱了，夏川感觉随手便能撕裂空间。
    夏川放慢了速度，从云层向下飞去，
    ……
    燕国灭了吴、越、纪三国，统一了天元大陆以南的区域，但不足一月，秦国大军便已经打到了边境。
    此时的燕国北境之城，这里是曾经的越国。
    一支超过百万的秦军兵临城下，正在攻城，战况十分惨烈。
    守城的燕军不过三四十万，不足秦军的三分之一。
    半空中，燕青茗、万统领、燕芸宗的四大护法正在与秦国的高手交战。
    海棠站在城墙上，一身金丝黄袍，头戴金燕冠，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势。
    曾经英姿飒爽的海棠，此刻看上去沉着稳重，颇具女皇之风。
    只不过此刻，海棠面色凝重，秦军太强大了，不论是空中的战斗，还是地面，燕国一方都落入了下风。
    秦国大军，无疑是燕国有史以来遇到过最强大的敌人。
    为守护燕国，燕皇亲自出征。
    海棠看着惨烈的战场，她的坚守之心开始动摇了。
    或许投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三年来，秦国统一天元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按照目前的天元局势，秦国一统天元，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反抗似乎除了拖延时间外，并无太大的意义。
    另外，秦军军纪严明，攻下城池后并不会像齐国那样杀戮，甚至为了安抚人心，会善待投降的皇族和将士，有一些还会得到重用。
    海棠看着一片片倒下的将士，她真的动摇了。
    反抗下去，所有人都会死，她无法接受。
    但是投降，燕国六千多年的基业便会毁在她手上，她如何能够承受。
    海棠双拳紧握，紧紧咬着嘴唇，轻轻闭上了眼睛，内心正在巨烈地挣扎着。
    片刻之后，海棠睁开眼睛，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
    “本皇，与你们共存亡。”
    声音未落，海棠飞向空中的战场。
    燕青茗已经受了重伤，她的对手是一名半圣修为的老者。
    “燕宗主，剑圣交待过，要善待燕国皇族，你们投降吧。”
    半圣老者一掌将燕青茗击飞，若不是剑圣有所交待，他早已下杀手了。
    “投降？你做梦。”燕青茗怒斥道。
    “那就别怪老夫了。”
    半圣老者叹了口气，真气汇聚于掌心，一道浑厚无比地掌力拍向燕青茗。
    燕青茗刚被击退，身形未稳，若是被这一掌打中，非死即残。
    突然，一道光彩夺目的金丝皇袍出现在燕青茗面前。
    “对不起，我无法做任何决定，我只能逃避……”
    海棠拦在燕青茗的身前，一掌迎着半圣老者的掌力拍去。
    此时的海棠不过是初阶武尊境，半圣老者这一掌足以将海棠轰杀。
    “海棠不要……”
    燕青茗看着海棠的背影，惊呼着，但她已经重伤，无能为力。
    半圣老者的掌力轻易轰碎了海棠的真气，瞬间来到海棠的身前。
    “要死了吗？皇姐，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海棠凄然一笑，她已经感受到了那股足以毁灭自己的力量。
    但就在此时，整个空间突然静止了。
    半圣老者强大的掌力竟停在了她的面前，如同被禁锢了一般。
    “不对，怎么没声音了？”
    海棠一惊，转头看向四周。
    方圆万里的战场，如同被冻结了一般，所有人都静止不动。
    原本喊杀震天的战场，此刻竟然诡异的寂静。
    “怎么回事？死后就会变成这样吗？”
    海棠正满脸疑惑，一个人影从云层之上落到了她的面前。
    男子身材修长，剑眉入鬓，目若朗星，穿着一身青色长衫，长发随风起舞，俊美的脸颊正在朝她微笑。
    “海棠，好久不见，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