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瑶被裕亲王盯得彻底慌了神,慌忙说一句“我去换衣裳”后,便落荒而逃。
然而,裕亲王却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依然眯着眼睛看着孟清瑶的身影,一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这才收回目光。
“刚才这位姑娘,若我猜得没错的话……是孟家那位养女?”
裕亲王眯着双眼饶有兴致的说道,显得十分凶戾的眉眼之中,尽显势在必得之色。
宇文赫脸色有些难看,他如何会不知道裕亲王的性子,以玩弄折磨女人为乐,从来不知何为怜香惜玉。
若是孟清瑶落到他的手里,只怕是会落得惨死的下场!
想起方才孟清瑶站在自己面前时那惊艳的模样,这让他如何忍心?
“孟哲就快要回来了,皇叔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与他为难吧?”宇文赫故作轻松的说道,脸上带着笑意,笑意却毫不见底。
裕亲王诧异的看着宇文赫,随后又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孟扶柳,嘴角缓缓的勾起,露出了一个十分邪狞的笑。
“普通的女人,自然是不至于,不过今日的这个……可不普通啊!”说着,裕亲王便又眯起了眼睛,仿佛在回味着方才的画面。
宇文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他身旁的孟扶柳,则是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躲到了宇文赫的身后,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阵颤抖,脸色苍白的可怕。
刚才裕亲王看着她的眼神……
“娘娘,您……您没事吧?”丫鬟也是被孟扶柳的反应给吓到了,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老四啊,你不会怀里已经有了一个了,心里却还想着另一个吧?你这就有些不像你了啊!”裕亲王可不蠢,而且男人明显更懂男人,他一眼就看出了宇文赫的情绪不对劲。
宇文赫不理会他,转身关切的看着孟扶柳,道:“怎么了?”
“妾身……妾身有些不舒服……”孟扶柳惨白着一张脸,看都不敢看裕亲王一眼,手脚冰凉。
宇文赫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沉声吩咐道:“立刻送柳儿回府。”
“那王爷您呢?”那丫鬟显然是想让宇文赫一起回去。
然而,宇文赫却直接道:“不必担心本王,本王很快就会回去。”
这个时候,他肯定不能走,他若是走了,裕亲王一定会在这里等着孟清瑶出来,然后将她带走……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画面!
孟清瑶……
看到她那张脸,宇文赫似乎又重新找回了当时的那份感觉,他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在她容貌尽毁时的退却,而她却又一次惊艳到了他。
不过,对于宇文赫来说,再惊艳他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只会暗暗去谋划,准备着有一日得到自己想要的。
宇文赫绝不会像宇文辉这般,不顾一切后果的做事情,就像个泼皮无赖,砧板上的滚刀肉,不怕死,更不怕被流言蜚语辱骂。
“皇叔不是说要去喝酒吗?”等丫鬟送走了孟扶柳之后,宇文赫便立刻看向了裕亲王。
裕亲王显然还在想着孟清瑶,先等她出来再多看几眼。
宋惊羽却在这时上前笑吟吟道:“孟姑娘方才也说身子不适,从偏门走了,王爷不必再等了。”
听到人走了,裕亲王脸上多少都有几分失望之色,不过却也没说什么,转身看了宇文赫一眼,上前一把勾住他的肩膀道:“走走走,喝酒喝酒,凤鸣楼的美人也不错……”
宇文赫不着痕迹的躲开了裕亲王的接触,“去春香楼吧,本王方才还约了公孙公子和宋公子。”
裕亲王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像是才发现有孟扶歌这个人一般,恍然道:“你就是公孙霁月?”
“在下见过裕亲王。”既然用了公孙霁月的身份,孟扶歌自然不能丢了他的脸,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
裕亲王知道公孙霁月在京都城的势力,瞥了她一眼后,只哼了一声,便没再多说什么。
春香楼距离金缕阁并不远,也就用不着马车,四人直接并肩步行过去。
路上,宋惊羽偷偷的伏在孟扶歌的耳边小声揶揄道:“演技不错,这么能沉得住气,你就不怕一会露馅了?”
孟扶歌很是淡定道:“不是有你在么,怕什么?”
“嘿,那你的先告诉我,你在打什么主意……”宋惊羽一边配合着她,一边冲着她挤眉弄眼。
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他想孟扶歌绝对不可能答应的如此爽快,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宋惊羽简直不能更好奇。
孟扶歌眯了眯眼睛,摇着手里的扇子,道:“我能有什么主意?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是要喝喝酒,看看美人,潇洒潇洒!”
“你在家里看自己还没看够?”宋惊羽又开始揶揄她。
孟扶歌道:“医馆的事情,办好了?”
宋惊羽无奈道:“早已办妥了,亏得你还能如此沉得住气,竟然拖到今日才现身……”
“出门不易,日后恐怕更难。”
此番她直接甩了孟清瑶,她回去免不了又要告状,到时候她再想出门,只怕是更不易了。
“贵客来了!快快里边请!”
春香楼相比较于凤鸣楼,显得更像一座茶楼,环境相对来说更为清雅一些,此处的女子多为清倌,弹弹琴卖卖艺,反倒有更多文人墨客前来。
孟扶歌对这种地方,显然熟悉的很,跟着宇文赫进门后,反而显得更为从容起来。
而在她身后的白芷,却多多少少都有些慌了。
虽然平日里她的性子较为沉稳,但自小在孟府长大,也是并未经历过太复杂的事情,女扮男装来逛花楼这件事情,对她来说,确实不那么容易接受……
于是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要不要将这件事情禀报给老太爷。
孟扶歌知道白芷在想什么,不过此刻却并未搭理她。
说起来,她身边可以用的人,白芷青莲与十二卫,虽然都值得信任,但却并不是完全属于她可以用的人,终究还是在效忠于别人。
而她今日会带着白芷,也有一个原因,便是收服她,让她彻底信服自己,从此只听她一个人的吩咐,哪怕那个人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