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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华山
    天罡北斗阵,乃是王重阳一生心血凝聚的产物,精妙无双,要破此阵,只有两个办法。
    一个以力破巧,以无上神功,盖过七子联手,可当世绝无如此惊世骇俗的神功。
    另一个,就是通晓北斗变化,占据北极星位,便能以主驱奴,制得北斗阵缚手缚脚,不得自由施展。
    但如此一来,并非破阵,而是限制了天罡北斗阵的运转。
    如今,白行简一剑落九天,却是提供了第三个破阵之法,化死为生,借星孕星。
    从天罡北斗阵中,白行简感受到其中蕴藏的肃杀真义,不由想起玄门之中,与北斗七星同列的南斗六星。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南斗万物生荣;北斗万物。
    双方一显一隐,分别对应了物候现象的繁荣和衰败,蕴藏阴阳生死之道。
    白行简的混元太始经,以阴阳为基,混元为终,可演化万象。
    既然北斗不可破,便借力打力,借星孕星,化死为生。
    刚刚那一剑,便是白行简以混元太始经鸿蒙初开,万物生成之真义,转换天罡北斗阵肃杀死寂之意,以剑孕星,成南极之势。
    以南极星位,融入北斗七星之中,从而破掉七星运转,借此破阵。
    如此以星乱星,天罡北斗阵自然可破。
    眼看天罡北斗阵被破,全真七子一个个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白行简见状,收招回身,拱手道:“多谢诸位赐教,全真教天罡北斗阵果然厉害,堪称天下顶尖阵法,在下佩服。”
    闻言,马钰率先回神,一脸复杂地看了白行简一眼。
    七子之中,数他于白行简最早相遇,白行简的实力也是他眼睁睁看着提上来的。
    从一开始未入先天,甚至连马钰也比不上,到得传全真大道歌,一朝顿悟,一直到如今甚至能够破掉天罡北斗阵,说起来,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
    几年时间,超过自己等人几十年的苦修,甚至连王重阳留下的阵法都破了,这种差距,便是马钰再怎么涵养高,一时也难以接受。
    良久,马钰才叹息一声,还礼道:“先生武功通玄,连家师留下的天罡北斗阵也可破之,我等不如,叫先生见笑了。”
    “那里。”白行简闻言连连摆手,“重阳真人修为通玄,境界之高,叫再下望其项背。”
    “几位的天罡北斗阵,也是当世最顶尖的阵法,恐怕唯有少林百人罗汉阵能够与之媲美,可少林罗汉阵少则十八人,动则上百人,与七位相比,相差甚远,可见重阳真人学究天人。”
    “在下虽侥幸能破此阵,却也是因为在重阳宫参悟道藏多年,领会不少真韵的缘故。”
    “不是在下妄言,天下间除在下外,旁人除非抢占北极星位,限制诸位发挥,否则,绝对破不了天罡北斗阵。”
    听到这话,几人眼皮一跳,就连马钰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白行简这话,看似夸赞天罡北斗阵,实则自傲,将自己摆在了天下第一的位子上。
    要知道,上一个天下第一,就是他们全真教的祖师,他们的师傅王重阳。
    当着他们的面,白行简这么说,让几人心里如吃了醋酿柠檬一样,酸到家了。
    可惜,他们还不能不承认,总不能说自己的天罡北斗阵,是个人就能破吧。
    干笑一声,马钰一脸不自然地说道:“多,多谢先生夸奖。”
    “几位无需客气,方才与几位切磋一番,在下也想出几个固守北极星位的法子,不知几位可愿听一听。”白行简笑道。
    听到这话,全真七子身子一震。
    天罡北斗阵只有三个破解之法,第一个无人做到,第二个只有白行简能做到,唯一的破绽,便是北极星位。
    如果能够弥补这个破绽,天罡北斗阵就真的是除白行简外,无人可破了。
    马钰急忙正色道:“还请先生指教。”
    “不敢。”白行简谦虚的一笑,随后说道:“在下参悟九阴真经之时,其中有名北斗大法者,与天罡北斗阵玄妙互通,其中的一些法门,若是以阴阳五行之道运转,或可守住北极星位。”
    说着,白行简便将北斗大法中记载的一些窍诀法门,融合七伤拳和乾坤大挪移的经义,传授给了全真七子。
    这几门武功都涉及阴阳五行变幻,经过白行简的参悟之后,恰好可以弥补天罡北斗阵的缺陷,让全真七子欣喜不已,一个个操练起来。
    岁月悠悠,又是数月过去,随着第二次华山论剑的时间日近,白行简伙同周伯通,一路往华山而来。
    沿途他也看到各路武林中人,提刀挎剑,神色兴奋,都是在议论着二十年一次的华山论剑。
    这些人大多功夫不高,算是江湖底层人物,前往华山,自然不是为了参加华山论剑,以他们的功夫还没那个资格。
    不过这华山论剑乃是江湖上最顶级的聚会,各路绝顶高手都会交手,武林中各种奇功绝艺也会纷纷展现,这等盛事,只要是个习武之人,都不会轻易放弃。
    那华山在五岳中称为西岳,古人以五岳比喻五经,说华山如同“春秋”,主威严肃杀,天下名山之中,最是奇险无比。
    两人来到华山南口的山荪亭,只见亭旁生着十二株大龙藤,夭矫多节,枝干中空,就如飞龙相似。
    两人缓步上山,经桃花坪,过希夷匣,登莎梦坪,山道愈行愈险,上西玄门时已须援铁素而登,两人都是一身上乘轻功,自是顷刻即上。
    又行七里而至青坪,坪尽,山石如削,北壁下大石当路,忽然,一声大笑传来,其声如雷,震荡四方,在山谷之中回荡开来,震落华山绝壁之上,陈年积雪。
    “钓鱼的,老顽童,你们也来了,看来老叫花子是来晚了!”
    大笑声中,只见头发散乱的洪七公脚步如飞,在山林之中如履平地,如一团青云,冉冉而起,华山道路虽然奇险,可在他脚下却是一片坦途,片刻之后,他便已经来到两人身前,带起一阵狂风呼啸,回荡在山野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