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双方超过上万人马的注视之下,乌力罕牵着马缓缓走向赵远!
赵远也缓缓的走向了乌力罕!
很快,两人也面对面,不过相距一丈而已。
赵远冲着乌力罕一拱手,道:“王子,好久不见了!”
乌力罕也一还礼,道:“杨少侠,同样好久不见,不过万万没想到,我们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赵远道:“我也万万没想到!”
乌力罕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赵远道:“我还以为你应该知道若是我知道此事应该来,现在我已经守约前来,那么你是否应该退兵了?”
乌力罕道:“当然,还请随我前来,有人要见你!”
赵远道:“我知道,花神宫宫主!国师已经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我随你去便是!”
至于其他人可能中毒这件事情,赵远还是决定先隐瞒一下,以免乌力罕把持不住,然后去花神宫宫主的麻烦,这样会可能会让花神宫宫主提前发动蛊毒。
乌力罕道:“你真的愿意随我去?”
赵远道:“我都已经站在这里了,难道你还有什么疑问?难道你觉得我站在这里也就是仅仅为了和你见个面?”
乌力罕沉默片接,道:“可是即便把你交给了那个妖女,她就会给沁珠解毒?”
对于这点,实际上就心里而言,乌力罕还是有几分不相信,他不相信这花神宫宫主就这个目的。
赵远道:“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王子信还是不信,都只有把我交出去,否者的话!我们在这里已经说了如此多话,要是在说下去,我觉得这花神宫的宫主可是会怀疑。”
乌力罕想了想,的确也是这个道理,把手里缰绳朝赵远一抛,道:“上马!”
赵远上了马,然后随着乌力罕走回了营帐之中,面对那些兀良哈的将士带着疑惑的目光,赵远异常的坦然。
这些士兵和将领自然都不认识赵远,可是看乌力罕居然如此慎重的对待一个汉人,他们还是多少觉得有些奇怪。
乌力罕带着赵远直接进了自己营帐,同时下了命令,让所有的队伍收兵,但是并没有立刻下达撤军,毕竟赵远刚刚抵达自己营地就宣布撤军,这回让那些将领怀疑,因此这事情也不能操之过急。
赵远两人刚刚进了营帐,还没有到一炷香的功夫,这营帐就进来了人,而此人正是花神宫的宫主。
赵远脸上假意露出一丝疑惑,不过这疑惑却是一闪而过,一拱手,笑道:“在下见过宫主!”
赵远眼中的那丝疑惑迅速就被花神宫宫主给捕获,心里略微得意了一下,看得出来赵远并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于是略微得意一笑,道:“杨门主,别来无恙!”
杨门主?
乌力罕有些奇怪的看向了赵远。
花神宫宫主笑道:“看样子王子还不知道,你眼前的这位可已经不是什么一般的江湖少侠,而是堂堂的一门自主,手下掌握的各方势力人马已经超过了万人,要是放在朝廷,无论是在兀良哈还是在明朝,那都是已经是一总兵的官职,甚至还有余。”
自己老底被揭穿,赵远也没什么恼羞成怒,而是笑道:“没想到宫主居然打听得如此清楚!”
花神宫宫主道:“你为了对付我花神宫,提前两年就已经开始准备,派人潜伏,到处打探关于花神宫的消息,比起杨门主来,本宫主还是自叹不如!不过杨门主的消息实际上也并不难打听,谁叫你如此有名,略微派人一打听就知道关于你一切。”
当然,她所谓知道的一切实际上也就是江湖上那些非常容易打探出来的消息。
赵远道:“那么如此说来,这让我前来并非王子,而是阁下了?”
花神宫宫主笑道:“当然,乌力罕王子若是想要见你话,自然也不会用这种手段!”
说话间,她缓缓坐在了地毯之上,道:“据我所知你们之间还是有几分交情,他若是想要见你,一张请柬也就完事!”
赵远道:“既然宫主都知道要见我只需要一张请柬也就完事,何必要弄出如此大的阵仗来?”
宫主道:“我这里人还是喜欢替人考虑的,王子若是用那种方法邀你前来,那岂不是骗你,要是这事后传出去,这岂不是有人会说王子殿下出卖朋友?”
赵远想了想,点点头,道:“这话倒是说得有几分道理,那么我岂不是还得好好感谢你一下。”
宫主咯咯一笑,道:“感谢倒是不用,嗯,王子殿下,不知道你可否容我杨门主说几句话!”
乌力罕脸色沉留下来,道:“人已经送到了你的面前,你是不是也应该履行你约定了?”
宫主道:“我这里说话也算数,既然人都已经道了,那么履行当初的约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
乌力罕脸色一沉,道:“不过什么?”
宫主看向了赵远,道:“杨门主武功高强,江湖之中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即便本宫主全胜的时候,大概也就是和门主伯仲之间,现在本宫主武功尽失,已经断然不是杨门主对手。”
乌力罕脸上肌肉颤抖了几下,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宫主眼波一转,道:“本宫主的意思便是杨门主要杀我,那可是轻而易举事情,是吧,杨门主?”
赵远笑道:“的确如此,所以还请宫主小心一些,不过你心里也知道,我没把握杀你?”
宫主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以杨门主的功夫要是杀一个被废去了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岂不是很简单事情,或者说,杨门主不屑动手?”
赵远道:“这点宫主可就看错了,在下不动手,那是因为没把握杀宫主而已,可并非什么怜香惜玉,还请宫主别误会!”
宫主道:“这下我可还真看不懂了,杨门主的功夫在中原武林之中也算是高手,对付我一个已经废去了武功之人那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还没把握了?”
赵远微微叹口气,道:“的确,按照我的想法,宫主的确已经被废去了武功,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普通人,然而在看到宫主的时候,在下却发现宫主容貌比起之前在下见宫主的时候更加娇美!要知道宫主现在能驻颜有术,很大程度上应该是和宫主所练的内功有很大关系,若是真的内功全无,那么宫主的容貌应该有很大变化才对,这和我所预测完全不一样,因此在下斗胆猜测,宫主当初内功的确被废了,只不过宫主应该是用了什么秘法,终于恢复了自己内力,而且还有所精进,因此这才看上去容貌不仅仅没丝毫变化,而且更加漂亮!”
实际上,当初国师在描述土默特使臣的时候,一下子就能认出国师所谓的使臣实际上就是花神宫宫主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怀疑,花神宫宫主已经五十有余,即便驻颜有术,保养得好这脸上多多少少也有皱纹,而她看上去却依旧和三十多岁的人一样,那说明应该和她的内功多少有些关系,这事情并没有什么值得意外,比如说阴月宗的宗主,年纪已经有些大,可容貌和年纪相差却二十岁或者更多,光凭借容貌根本没办法判断年纪。
按理说花神宫宫主内功被废,那么她的容貌应该在短时间内迅速的苍老才对,然而出乎人的意料却是她容貌几乎没什么区别,只能说明一点,她内功还在,而且还精进了不少。
并非赵远对自己朋友的怀疑,因此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用什么秘法恢复了自己的内力,除此之外,即便是她可以用王妃作为要挟,可难道她就不怕乌力罕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自己王妃没了性命,可你花神宫宫主的也将丢了小命。
她之所以如此,无非也就是有恃无恐而已,最好的解释就是武功尚在,所以丝毫不以为惧,这才把乌力罕的大军集结之处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
花神宫宫主吃惊的看着赵远,片刻之后不由的微微点头,感慨道:“杨门主果然心细如发丝,不瞒你说,我这内力的确恢复了!”
赵远道:“那在下恭喜宫主因祸得福!”
花神宫宫主奇怪道:“我之前一身武功被废,经营了上百年的花神宫被你废于一旦,你和我的仇那应该算得上不共戴天,现在你来恭喜我因祸得福,那不是应该我还要好好感谢你一下?”
赵远笑道:“宫主若是要感谢的话,一杯浊酒足以!”
花神宫宫主哈哈一笑,道:“一杯浊酒?杨门主是不是也太瞧不起本宫主了,本宫主喝得那可是琼浆玉液,一杯浊酒怎么可能拿得出手?只要门主随我去花神宫,美酒佳肴自然少不了!”
赵远道:“看样子门主这花神宫是又建好了?”
花神宫宫主道:“自然,这花神宫传承道了我这一代,总不能就这样毁了吧,如此的话我怎么下去见你列祖列宗?”
赵远道:“那这地址还是在之前位置?”
花神宫主道:“那是当然,毕竟那可是我们花神宫圣地,只可惜的是,当我们折返回去的时候,整个花神宫已经破败不堪!里面所有东西几乎都被一搬而空!”
说到这里,花神宫有些咬牙切齿说道。
赵远道:“对于这点,嗯,我们带走了一些东西,这点我承认!就好像无论是现在的土默特,还是以前鞑靼之类的,以战养战,走到哪里自然也就掠夺道哪里!”
花神宫宫主道:“这点本宫主知道,你们匆匆忙忙而来,所带走的无非也就是一些钱财珍宝而已,再说了,你们是骑兵,又能带走多少,真正把花神宫洗劫一空的人自然是另有其人,不过这点已经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把他们全部杀了,一个不留,让他们去九泉之下去向我花神宫历代宫主赔罪!”
赵远心里不由的一寒,当初唐青云回来的时候实际上也说过,有人在趁乱洗劫花神宫,应该就是最近得到花神宫遇袭的消息的那些土默特的族人,万万没想到这宫主居然把别人杀了一个精光!
可是细细一琢磨,除了她是花神宫的宫主之外,她在土默特之中的地位应该也不低才对,否者话她怎么可能以土默特使臣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现在看来,她和土默特王族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关系才对。
赵远一拱手道:“那么恭喜宫主重新建立这花神宫,不过若是宫主依旧按照之前的行事作风的话,杨某或许将来还会再去拜见宫主!”
花神宫宫主哈哈一笑,道:“拜见?如上次一般的手段?不过上次你倒是提醒了我,所以这次我的女弟子那可都是草原女儿,而且还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之人,实际上本宫主的确应该感谢你一下,你倒是让我认清楚了一件事情,千万百计把你中原女子掳来当弟子,最后招来诸如你一般的中原高手,可用土默特那些贵族女儿当弟子,他们不仅仅不反抗,还会贡献大量财物,何乐而不为?”
这便是本质上面的区别,对于中原武林而言,花神宫掳走中原女子当弟子,那就是歪门邪道,人人得而诛之!可是花神宫现在用土默特人的女子当弟子,那么在土默特人眼中,这花神宫那就是他们心中的圣教,是人都想挤进去,那可是无上荣耀,除此之外,这些女弟子家中还会捐献大量的财物。
于是,在土默特,花神宫地位斗升,一下子成为了众人眼中香饽饽,这花神宫宫主的地位也同样水涨船高。
这种待遇可是当初她根本就不可能体会得到的。而这略微一对比,自然差距一下子也就出来。
当然,另外一点,这花神宫本来就是属于关外门派,要是和中原武林没有什么瓜葛的话,随便她在土默特势力范围内如何作妖,中原武林都不会干涉,自然也不会把他们当成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