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栄摇摇头,道:“不行,现在这可依旧是魏家的产业,所以不能说什么跟着我之类的,你可明白了?”
掌柜点头道:“是,是,小的明白了,那明天?”
孙栄道:“明天什么明天,既然他们要查,明天就让他们接着查便是,反正他们在这里也呆不了多少时日,我就不信了他们能护得了这魏生一时,难道就能护得住他一世!”
孙栄的脸沉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魏生和几个掌柜把最近一两年几个店铺的往来账目都看了一遍,可是这里面却没看出来的任何的问题。
此刻的无言正在天宝阁听着几个掌柜的回报,听完之后,眉头不由的微微皱了起来,道:“你说他们这账本没任何问题?”
“对,我们几个仔细的看了看,他们的帐的确没丝毫问题!”
一个账房先生说道。
无言道:“哥哥铺面上面的帐的确没任何问题,可是,你们难道没发现,正是因为没任何问题,所以这应该就是最大问题。”
一账房先生惊讶道:“公子的意思是,这些账那是假账?”
无言道:“这魏家现在对于魏家还忠心耿耿的人那叫凤毛麟角,只要这孙栄略微用点手段,就可以让整个魏家的那些掌柜之类的全部对他言听计从,所以这些人要做假账的,或许直接就在孙栄的授意下,所以你们查不出来也是理所当然,只能说他们作假做得比较好而已,所以这才查不出来任何的问题。”
几人相互看了看,道:“若是真的话,这账可就不好查了,而且这孙栄说不定早就有准备,即便我们核实这店铺里面东西,也只能核对近期的东西,以前那些东西基本上都没了,也没办法核对!”
“若是这账是假的,那么自然和现在店内东西合得上,即便对现在的货物也没什么问题才对!”
另外一个账房先生补充道。
其实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一点,这所谓的帐并不是完全是假的,假的还好说,或许还有有迹可循,可若是真真假假混杂其中,要判断那些是真,那些是假,可就不好说了。
无言眉头皱了起来,微微靠在背后的椅子上,虽说当初商潜菲说了,这天宝阁少东家他相当一年就当一年,想当两年就当两年,可借用别人的力量来处理自己事情,中觉得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所以还是最快为好!
可这孙栄实在够狡猾,而且也非常的谨慎,想要找到他的破绽,估计很难,而且这边若是他逼急了,让他更加有戒备才行!
现在对于这孙栄,就必须得一击必中,绝对不能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
可是要如何反击?现在孙栄那简直就是没一点破绽。
“公子,老朽以为,我们在孙栄的帐上面查不到什么,那是因为他进出账那都非常完美,我们找不出任何的破绽,可是,他帐坐得在完美,也仅仅只能做自己的帐,却没办法做别人的帐。而且他虽然知道我们天宝阁势力很大,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真正的身份,孙栄即便在狡猾,也不知道这点!”
另外一个账房先生在一旁说道。
无言顿时心里一亮,道:“你是说去想办法查其他和魏家有生意往来的那些人的帐?”
账房先生道:“对,我们在查账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根据他们的帐上的记录,买进的东西基本上有些偏高,而他们解释是因为魏家做生意那都是好货!原本一两样偏高也就罢了,基本上都偏高!”
无言道:“之前我们发现这孙栄因为经营不善,亏损的理由,卖掉了魏家四家铺子,实际上我们猜测这些所谓被卖掉的铺子实际上都归了孙栄的名下,你们说会不会……嗯,打个比方,比如一样货,他从卖家那里买了一斤,价格甚至有可能低于市场价,然后把这货其中的一部分给了自己的铺子,然后另外一部分则做账的时候做高些,送到魏家铺子里面进行售卖,换句话说,这些年操纵魏家生意的孙栄就用这种手段,白手套空狼,让魏家替自己赚钱,所以魏家这些年生意越来越差,他们并不知道,并不是生意难做,而是他们用魏家钱财去养活了孙栄而已。”
几个账房先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其中有人点点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无言接着道:“换句话说,我们光从孙栄留下来的那些账本里面根本就查不到什么,唯一查到的就只有购入价格稍微高些而已,所以我们要查,就必须从这些货物的源头来查,嗯,这样,明天就选他最大的一家,记住,这次你们目的最主要的就是教魏生如此看账本,如何写账本,在这过程之中,你们要记住的就是那些货物比起市场价略高,无论这进货量大还是小,都记住了他们名字,来自哪里!”
“是!”
几个账房先生齐齐答应道。
醉雨阁庞大的墙情报机构那可是几乎可以遍布整个武林和江湖,而孙栄说穿了他不过是个民间的商人而已,对于醉雨阁这种庞大得让人感到害怕的江湖情报势力他怎么了解?他心里以为的天宝阁实力强大,那也仅仅是财力和影响力,但是至少他心里就不知道天宝阁背后真正身份。
于是第二天,这几个账房依旧和魏生一起去了魏家的安歇商铺,然后不同的却是这次他们并没有查账,而是真正的在教魏生学习。
这一切自然也就被孙栄看在了眼里,而且在魏生的学的时候,这孙豪那可是掩饰不住心里的得意,于是还不忘来观摩一番。当然,按照自己父亲的意思,他当然不可能去刺激魏生!
不过回到自己家里,他自然也就不一样了,在和孙栄吃饭的时候也就忍不住得意起来,道:“父亲,不知道你看到了没有,那个魏生居然就如一个小孩子一样,旁边几个账房先生就在哪里教他,教他怎么看,怎么记账等等!”
孙栄端着饭碗,淡淡说道:“别人浪子回头,现在好好学习,有什么值得你嘲笑的?另外一点,最近这段时间别和他媳妇来往,免得走漏了风声,那个天宝阁的少东家可不是省油的灯,魏生也好,还是你姑姑也好,他们都是一群睁眼瞎,可他不是,千万别被他发现了什么端倪!”
孙豪道:“这点你还放心,孩儿心里还是有数,再说了,那个女人要姿色也没姿色,和她一起无非也就是想知道魏生心里到底有什么打算而已,现在又不缺那点银子,什么女人找不来?”
孙栄道:“心里有数就好!”
说到这里,孙栄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胃口一样,放下了碗筷,孙豪见此道:“父亲,你怎么不吃了?”
孙栄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些堵得慌,一下子没胃口了!”
孙豪疑惑道:“堵得慌?父亲,这张天印不是让人假借让魏生认账本的名义查我我们账,现在这账也查了,他们不是也没查出来什么,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孙栄道:“他们的确没查出来什么,现在看上去他们也老实了,可我怎么都不觉得张天印是那种如此轻易就放弃的人呢,他如此轻易的就放弃,我总觉得这其中好像有什么阴谋一样!”
孙豪道:“这能有什么阴谋,正如你之前自己说的,那些店铺我们可都是正当程序弄来的,就算他要查,告到了官府哪里去,那也没证据!总不可能因为他是天宝阁的人,有钱这官府就可以随便判?除此之外,要是你老人家现在都不冷静,被张天印的人看到了,说不定让他更加起疑。算起来他们距离离开这里也就还有几天的时间而已,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到时候他什么都查不出来,还能怎么样?至于这魏生,对于做生意完全就是什么都不懂,草包一个,到时候我们带着人一走,整个魏家一下子就乱了方寸,说不定最后还是要来求父亲回去。”
自己儿子如此安慰,孙栄心里那丝不安一下子少了不少,心里也琢磨了一下,这才觉得或许是因为自己最近才紧张了,所以才有这种不安的感觉,于是微微点头,道:“这样,让人去大夫那里给我煎点安神的药来,这段时间被这张天印给搅得头昏脑涨的,让自己都有些疑神疑鬼。”
孙豪立刻答应,放下碗筷立刻安排人前去,孙栄则再次拿起了碗筷,可是看着桌子上面的那些饭菜,心里依旧没任何胃口可言,于是再次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起身坐到了椅子上面,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这段时间让他多少有些心力憔悴,这一坐到椅子上面,整个人迅速的就沉沉入梦,然而这梦中多少也有些不踏实,梦到的都是一些关于魏生的事情,不由自主受到了惊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声冷汗。
“父亲,你醒了?”
孙豪的声音传来,听到自己的儿子声音,孙栄心里顿时安稳了一下,带着一丝挣扎坐稳了身子,这才道:“没什么,也就做个梦而已!”
孙豪道:“嗯,父亲,这药已经熬好了,要不你先喝上一碗,先去休息?”
孙栄点点头,很快这药便你送来,结果了药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药有些苦,还有些麻。
喝完之后,孙栄把碗放在了桌子上,道:“自从这张天印来了之后,一直在哪里搞事情,弄得我们也非常的被动,得想办法掌握主动才行,否者的话,我还真他这样东搞西搞,最后弄出点什么乱子来。”
孙豪让下人把碗收好,又遣走了下人,问道:“那父亲是什么意思?”
孙栄沉吟片刻,道:“你现在也已经二十一,虽说家里已经给你娶了一房妻室,可这男人三妻四妾正常不过,我干脆明天就去找你姑姑说说,让她做媒,把魏芸许配给你,你们本来就是表兄妹,如此一来也就亲上加亲!而且这魏芸你也见过,容貌、身段都是上上之选。”
孙豪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也是好色之徒,见过魏芸多少对于魏芸的美色还是有几分垂涎,不过魏芸可是魏汐亲妹妹,背后的靠山又是天宝阁,因此他也不敢造次,听到自己父亲如此一说,他便能闻到:“父亲你说的可是真的?”
孙栄道:“难道不是真的,父亲还骗你不成?”
孙豪笑道:“父亲大染不会骗我,不过这事情魏芸要是不答应怎么办?”
孙栄脸色一板,道:“怎么会不答应?这婚事那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这魏家做主的就是你姑姑,这魏汐也好,魏芸也好,虽不是她亲身,可论辈分也得叫她一声二娘,她做主的话,又有什么不妥?至于这魏芸答应还是不答应,这长辈的话难道还不听,到时候可由不得她!”
孙豪点点头笑道:“还是父亲想得周到!”
孙栄道:“不过你可得记清楚了,若是你取了魏芸,魏生的夫人你可千万不能去碰,也不能被人抓到马脚,等张天印这些人离开之后,最多在一年的时间,整个魏家都是我们的,到时候还担心什么女人得不到?”
孙豪道:“这话孩儿记住了,绝对不会在去碰那个女人!不过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魏汐不答应!”
孙栄道:“魏汐不答应?她不过是魏芸的姐姐容易,这婚姻大事还轮不到她做主。”
孙豪道:“可要是张天印也反对呢?”
孙栄道:“反对?他张天印即便是天宝阁的少当家,可这是我们魏家的事情,也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这事情你也就别担心了,我心里有计较!”
实际上,在他心里,这就是一石二鸟之计,让孙豪去了魏芸,就好像有了挡箭牌,魏汐挺爱自己的妹妹,要是自己垮了,那加过来魏芸可没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