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一路上倒也平安,在窦教授的带领下,几人顺利走到了一扇封闭的石门前。
这石门上凋刻着复杂的花纹,给人一种神秘感和厚重感,当然后者的感觉更明显一点,因为它是真的很重。
“为什么这一路上都是魔法机关,结果到这里变成手动的了?”纪舒翟看到这扇门的打开方式竟然是通过转动一旁墙壁上的把手,从而带动后方的转轴,用看上去纤细实则坚韧的绳索将门拉起来,不由得吐槽道,“而且好像锈死了,掰不动。”
其余几人也上去帮忙,然后发现确实没办法掰动。
不过,这也正是奇怪之处,毕竟他们都是修炼者,在体能上肯定超过普通人,更不要提他们之中还有纪舒翟这种战士职业和昆易这个混血种。然而在他们合力之下,这把手依然纹丝不动,这就很难用锈死这个理由来解释了。
“这东西是纯粹木制的,”昆易把手放上去,闭着眼睛感应了一下,“里面没有金属,所以应该是木头本身卡住了。”
“是因为受潮变形吗?”斐辉画用手指戳了戳转轴表面,“这是什么木头,怎么这么硬的?”
“那就很奇怪了。”尹流翎在一旁露出沉思的表情。
诚如斐辉画所说,就算这东西真的因为受潮变形而卡死,但刚刚他们一起用力,一个可能经历了百万年的木质把手早该断裂才是。这么久都未曾腐朽或者变质,可见本身应当有很先进的防护魔法,为什么偏偏会受潮变形呢?
“我有一个猜想,”昆易说,“这东西可能长久以来有魔法庇护,而变形是有人有意为之。”
尹流翎闻言再次看向缠绕着绳索的转轴,这东西是深深嵌入石壁之中的,而露出墙体外的部分是一个非常完整的结构,看不出有哪里出了问题。
“你是说,”尹流翎指着转轴,“这东西可能在另一头也有开关,问题出在那边?”
“啊,这确实是很有可能的,”窦教授赞同了这个观点,“拉来耶文明的祭典会需要进入主墓室,如果用这种很重的门做隔断,确实需要里外都有开关才行。”
“那现在怎么办?”斐辉画问,“如果是内侧出了问题,难道让昆易土遁进去吗?”
“这可不兴土遁啊,”昆易说,“这墙壁里全是魔阵回路,我遁进去的话坏的就不只是一个转轴了。”
“要不试试看直接打碎这个石门?”纪舒翟出主意道,“大力出奇迹呀。”
“好家伙,”尹流翎震撼地看着纪舒翟,“必须要有一个乔纳森?”
然而,并没有人接尹流翎的话,所有人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纷纷露出思索的表情。
“等一下,乔纳森?”尹流翎下意识说完刚刚那句话之后,现在也反应了过来,惊呼一声,“我想起来了我忘记了什么了!安吉拉和乔纳森是不是没进来?”
“啊,是的!传送进来之后我就没看到他们了,”斐辉画的表情也逐渐震惊起来,“奇怪,刚刚我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
“不光是你,”昆易表情凝重,“我竟然也没有发现,这属实不正常。”
“是的,所有人同时忘记就太奇怪了。”窦教授也皱了皱眉,“不过之前我查看资料的时候,有提及过前几个古墓就有令人产生幻觉的能力,莫非是基于同样的理由吗?”
“可我在这里没有感觉到幻术魔法的痕迹,”斐辉画毕竟是专业人士,她也闭眼感应了一下,“如果真的有什么影响了我们的思维,那应该是幻术以外的东西。”
“例如离魂境?”尹流翎是有经验的,“不过离魂境需要有人操控才行,这古墓里不太可能有人吧?还是说我们误入了什么结……”
他话音未落,忽然听见了令人牙酸的吱嘎声,随后那个怎么也扳不动的把手在众人眼前自行旋转了起来。
不过,伴随着转轴拉动绳索的并不是升起的石门,而是一阵天摇地动。
一个日字型的痕迹出现在了众人脚下,随后像一扇窗户一样打开,不知为何动弹不得的众人全部坠落了下去。
“砰!”
尹流翎勐地睁开眼,正想坐起来,却感觉到浑身剧痛,只好小心地转动脖子,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十分简陋的茅草屋,屋顶甚至还有点漏光,看结构应该是比较古老的东方建筑。房间内并不干净,墙壁上留着斑驳的污痕,地板也只是铺了些干草,而且明显被人踩踏过很多次,显得脏兮兮的。
房间不是很大,没有其他的家具,除了门所在的那面墙之外,其他三面墙各贴墙放置了一张单人床,床的正上方有一扇圆形的玻璃窗户,被木制窗框以互相垂直的两条直径分割成四块。
尹流翎便躺在进门左侧的这张床,他的对面躺着昆易,中间那张床则躺着窦教授。
“我……”尹流翎看到昆易也醒了过来,正欲开口,那半拉挂在门框上歪歪斜斜的木门被人推开,一个人推着用白布罩着的餐车走了进来。
“你们醒了?”走进来的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少女,她穿着打着补丁的长裙,款式同样是尹流翎没见过的风格,“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痛吗?”
这少女个头大约也就一米五几,身形纤瘦,不过从五官来看倒像是已经成年。
她长了一张鹅蛋脸,是非常典型的东方古典美女,脸色红润皮肤光洁,不像营养不良的样子。
窦教授还未苏醒,尹流翎与昆易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口道:“请问是您救了我们吗?”
“我可搬不动你们三个大男人,是李叔砍柴的时候把你们捡回来的。”少女笑了笑,答道,“不过你们也是命大,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竟然没什么大碍,刘大夫说喝点药养几天就能痊愈了。”
“原来如此,那请问姑娘怎么称呼?此地又是何处?”尹流翎想了想,继续问道。
然而,少女接下去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是兰絮啊,”少女瞪大了眼,“翎哥你莫非是磕到了头,怎么说起了胡话?而且还变得这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