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形势,和刚才那一刀,让那男人心里没底。
没有把握,便不敢贸然出手。
那男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盯着眼前的宁兰君,声音冰冷的道:“你确实超出想象。”
“这样的恭维,在现在这场合很不合时宜。”宁兰君回道。
“那后会有期。”
那男人意念微动,冷冽狂傲的眼神中带着不甘。
大雪骤然间铺天盖地而来,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
宁兰君只感觉意识在那一刻停止了,没有任何反应。
被大雪覆盖的他,成了冰人。
冰雪之中,短暂的愣神之后,宁兰君的意识逐渐清晰。
他沟通着自己手中那把刀,一声爆响,他破冰而出。
往前看的时候,五个人全都消失了。
来不及去遗憾,他马上救出了吕连成一行人。
“没事吧?”
几个人没大碍,只感觉冷的慌,全身都快麻木了。
“没事。”吕连成颤抖着答道,他还能顶得住。
宁兰君走过去,挥刀砍碎冰雪,救出了那五个人。
只有木黑子还清醒着,四个女人已经晕过去了。
木黑子看了一眼宁兰君,松了口气:“你……救了我们?”
“是的。”宁兰君回道。
“谢谢。”
“走吧,跟我们去一趟太守府。”
“好。”木黑子挺爽快。
龙武卫和太守府的人陆续到达,将将五人带了回去。
太守府比往日热闹多了,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呢。
吕连成一行人洗了个热水澡,舒服很多。
前厅,吕连成告诉宁兰君:“四个女人还在昏迷,木黑子没什么大碍。”
“重兵看守,不能出了任何差错。”
“我会安排的。”
宁兰君站起身:“先去看看刘松泰。”
太守府地牢,刘松泰被带到宁兰君面前。
刘松泰并非犯人,只能算是嫌疑人,并没有上刑具。
宁兰君选的也是一间较为干净宽敞的审讯室,有阳光从窗子外照进来,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阴森。
旁边的桌子上坐着一个负责记录的吏员,南意云和任明申站在宁兰君身后。
南意云纯粹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任明申则是想见识一下宁兰君出神入化的断案本事。
“姓名?”宁兰君盯着他问。
刚刚坐下,多看了几眼面前的宁兰君,刘松泰表情平静,似乎不怎么在意自己如今的处境。
他干脆的答道:“刘松泰。”
“刘松泰,关于你,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元山城商人,身家清白,无犯罪历史,平日里口碑颇好,深得店里伙计,掌柜的爱戴。做生意的客户和生意伙伴,也对你赞不绝口。”
刘松泰轻松的耸了耸肩膀:“敢问这是表扬大会吗?如果真是如此,在下不胜荣幸。”
“本官只是据实陈述。”
刘松泰收敛笑容:“大人,我可以知道你是谁吗?”
“听雨楼堂主宁兰君。”
“那位钦差?”
“你可以这么认为。”
刘松泰哦了一声,点点头:“宁大人,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
“不着急,在这之前,我先告诉你一件事,藏在祥源商号的木黑子和四个女人,已经被我们带回来了。”
刘松泰不仅没有意外,相反还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刘松泰加高了声音问:“宁大人,我想知道你作为钦差来到凉州的目的?”
“调查千里冰封的极端寒潮。”
“除此之外没别的?”
宁兰君饶有兴趣的回应着刘松泰探寻的目光:“你希望有什么?”
刘松泰摇头:“那倒没有,曾传言,宁大人义薄云天,为了天下百姓数次挺身而出,在下只是感慨,今天有幸见到宁大人。”
义薄云天?
经过那天那些人夸张的话之后,自己被传成什么样,他都不意外了。
宁兰君收敛那点一闪而过的意外,直接道:“刘松泰,说吧,和天顺镖局的郭威,到底怎么回事?”
“宁大人,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只是受人所托。”
“受谁所托?”
“被你们抓到的木黑子。”
“详细点。”
刘松泰马上道:“木黑子和我们家有点渊源,大概,几天之前,他来到了元山城,他说他被人追杀,需要帮助。我没法拒绝,只能雇佣了天顺镖局的人。”
“那天晚上,在客栈是怎么回事?郭威一行人怎么会全都死了?”
“郭威那一行人只是诱饵。”
宁兰君略微皱眉:“诱饵?”
“是的,在之前,我和木黑子商量过,用几个假冒的人,跟着天顺镖局的人,摆出一副,当天晚上出城的假象。
实则,转移注意力,真正的木黑子一行人,准备在那天晚上离开元山城。
只可惜,不仅有玄冰一族的人,还有一群陌生人,已经封锁了元山城外的路线。
一旦出城便是自投罗网,不得已放弃了这个机会。”
“也放弃了郭威一行人,是吧?”
“宁大人,我们付了钱,也提示过风险。”
宁兰君直接道:“只是你给的钱多,郭威无法拒绝。”
“纯粹的商业行为罢了。”
宁兰君盯着他,站起身:“还有什么要说的?”
“木黑子一行人落在你手上,总比落在玄冰一族或者那群不知道来历的人手上强,只是……”
“只是,你怕本官官官相护。”
刘松泰一脸期望的看向宁兰君:“宁大人,还希望你能施以援手。”
宁兰君笑了笑道:“那就要看,木黑子一行人什么来头了。”
说完,宁兰君转身离开。
走出审讯室,南意云带着疑问道:“木黑子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几乎所有人都在找他们。”
任明申思索了一会儿道:“说不定,和冰封千里的案子有关。”
宁兰君还是觉得遗憾:“可惜没抓到玄冰一族的人,要不然事情就简单多了。”
中午了,宁兰君准备休息一下,下午审问木黑子。
至于刘松泰,还不是放他的时候,审问了木黑子才能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
吃饭的时候,南意云坐在宁兰君对面,没什么胃口,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了?”
南意云声音幽幽的道:“也不知道师父到哪了?”
宁兰君继续吃饭,他也想知道沈长卿现在到哪了,一点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