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动静,有亮光,门关着。
吴忠汉悄悄走到门边,从门缝里往里看了一眼。
地上躺着五个人,似乎都在睡觉。
他慢慢推开门,走进去。
看了一眼地上的五个人,刚遇到这些人的时候,他就觉的怪怪的,现在依然还是这样。
吴忠汉抽出宝剑,指着其中一人,用剑刃拍着那人的脸颊。
“醒醒。”既然有机会,那就问清楚这些人什么来头。
那人没动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又使了点劲,还是没醒。
怪了,不会有人睡得这么死,混江湖的哪能这么没有警惕之心。
不会吧。
吴忠汉蹲下身,手指凑近那人鼻子,迅速抽回手。
死了,没有一点气。
又试了另外四人,还是一样的。
这么邪门的吗?
屋顶上有人一直守在这里,应该没人进过这屋里,怎么就死了。
身上没伤痕,也没打斗的痕迹。
还能睡死了不成?
一脸遗憾的吴忠汉走出去,朝房顶上的五个人招手。
五个人翻身去了院子里,走过去问吴忠汉:“汉哥,什么情况?”
“没活口,都死了。”吴忠汉表情不太好的说。
五个人纷纷去了屋里,过了会走出来,同样的表情。
屋里的人确实死了。
两个一直留守在房顶上的汉子,一脸的难以理解:“从他们进屋子里以来,我们一步不离,上厕所都没去,没见过有人进来。更不用说,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屋里的五个人。如果动手,那必然有动静,可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吴忠汉又问了一次:“你们确定吗?”
那人肯定,甚至愿意赌上自己性命答道:“汉哥,绝对确定。”
那就怪了,无缘无故死了,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下毒了吗?
还没等吴忠汉想明白,旁边一人惊恐的喊了一声;“汉哥!”
那声音带着害怕和惶恐。
其他人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刚才屋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被他们确认死亡的五个人,不仅站起来了,还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们一行六个人迅速往后退,难以理解的看着眼前一幕。
“什么人?”五人中一人开口问他们。
那声音生硬,冰冷,听起来冷飕飕的。
情况不明,更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的情况下,吴忠汉不会贸然出手。
想了想的吴忠汉答道:“外边天冷,无处可去,只能来这没人住的房间,熬过这一晚上。”
“走。”那人手指大门口。
吴忠汉憨憨的一笑:“打扰了诸位,说声抱歉。”吴忠汉拱拱手,往那边走去。
刚走了几步,吴忠汉又返身回来:“还没请教几位,是哪路朋友,可否留个姓名?日后遇到了,也能喝上那么一杯。”
既然来了,岂能空手而回,至少也要弄清这些东西是什么玩意。
“走。”那人依然是同样的动作。
不对劲,怎么感觉怎么怪。
好歹也是四品实力,自然有出手的底气。
没犹豫,吴忠汉极快的速度一剑刺出。
直接洞穿了那人的胸口,宝剑穿身而过。
吴忠汉迅速抽回,没血,那人纹丝不动。
似乎被激怒了,那个被刺穿胸口的家伙,嗷嗷叫着朝着几人冲过去。
一顿王八拳乱挥,吴忠汉一剑斩出,整条胳膊掉在地上。
那人停下脚步,蹲下身,另一只手的拾起断臂,就那么接在胳膊上。
稍微晃动了几下,复原如初。
六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到底是一些什么怪物。
“撤。”吴忠汉当即下令,六个人一个纵身翻上屋顶,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开了。
跑出去好远,到了另一条街区,确定安全了,吴忠汉站在那里,对另外五人道:“不管那些人是什么怪物,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你们暂且回去,按部就班,注意别暴露自己。明天我会想办法见一下宁公子,这事还得朝廷那些人来处理。”
“汉哥,我们知道了。”五个人纷纷答应着。
六个人从不同的方向离开,没多久,消失在北风呼啸的夜色中。
……
天际泛白,鸡鸣阵阵。
宁兰君早早来到听雨楼,去听风堂转了一圈,不一会儿,便有青衣使来找他。
说楼主让他过去一趟。
宁兰君去了三楼,站在沈长卿面前:“楼主,可有什么要紧事吗?”
沈长卿慢悠悠的拨弄着琴弦:“最近这些天,江湖上有个重要的消息疯传。”
宁兰君问:“什么消息?还请楼主告知。”
“各地的探子已经确认过了,这个消息刚刚传出来没多久。”沈长卿停下手上动作:“那消息说,北阳王朝当年被窃取的气运,过段时间就要出现了。”
宁兰君先是一愣,而后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无数信息,第一个想法便是:“楼主,这似乎不可能。”
“可能还是有的,北阳王朝被窃取的气运,被一分为二这是事实。其中一半可能丢了,这也是事实。大夏皇室掌控的另一半下落不明,要说一分为二的气运,将要重现江湖,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话是如此,可宁兰君的疑问并不少:“楼主,那为何这个消息会在最近出现呢?”
“那就不得而知了。”说完,沈长卿又补充;“不管如何,这个消息值得慎重对待。我会让大夏各地的探子继续调查,看看这消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楼主,属下明白了。”
“你且去吧,如果有什么新动向,我会通知你的。”
“是。”宁兰君离开了三楼。
他回到听风堂呆了一会儿,处理了几件简单的公务。
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宁兰君听到了熟悉的响声,那是他和吴忠汉那些人的接头暗号。
他离开听风堂去了听雨楼大门口,一个卖糖葫芦的汉子,正大声吆喝着。
宁兰君走过去,站在那汉子面前:“糖葫芦怎么卖?”
“三文一串。”那汉子说完,压低声音:“杂货铺。”
“还行,来一串。”宁兰君付了钱,拿着糖葫芦进了听雨楼。
没意外,引来一些复杂的目光,基本上都是说,这么大了还吃糖葫芦。
吴忠汉那些粗人真是没有创意,能不能搞点别的花样。
既然买了,得吃。
宁兰君咬了一口,还挺好吃,三下五除二的解决完了。
中午,他离开了听雨楼,目标,杂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