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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章 微妙的形势
    第一个接过那张纸的是个年轻的书生,饱读诗书的他,只是扫了一样,整个人僵在那里。
    不断重复着这句在他看来,足以光照千古的诗句。
    好一会儿,这首诗迅速在另外那些人手中传阅。
    凡是读书识字之人,皆是一脸难以置信。
    这是抱着必死之心的绝命诗啊,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不畏强权,在生命最后的呐喊。
    那声音微弱,却足以穿透时空。
    往后一天时间不到,这首诗在金华县人尽皆知。
    三天之内,在在整个越州传唱,并病毒般的迅速向大夏王朝其他州府蔓延。
    一时间,整个大夏王朝文坛重量级人物,纷纷声援,称赞此诗前无古人,也难有后来者。
    儒家大佬,一个接一个的发声,称赞做出此诗之人,必是大夏王朝这百年来,罕见的有气节之人。
    无数学子,更是用各种方式表达对宁兰君的支持。
    伴随着这句诗的迅速传播,宁兰君力退江中怪物,让雨停下,挽救黎民的壮举,也早已天下皆知。
    更不用说,他不畏强权,为了嘉明首案的真相孤身奋斗,深陷牢狱,做出绝命诗的传奇,在大夏王朝的街头巷尾,更是妇孺皆知。
    一时间呼唤嘉明首案真相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压力全到了奉天司。
    不得已,大夏王朝奉天司大统领,亲自下令,释放了宁兰君。
    并全力彻查越州奉天司,当初下令拘押宁兰君之人。
    ……
    天气依然很好,很多天了,当宁兰君走出奉天司大门,伸了个拦腰,抬头望着刺眼的太阳。舒服的打了个哈欠。
    现在出不出来,没什么区别,呆在里边挺好的,至少安全。
    奈何,两派大佬斗法,想继续呆在里边都不行。
    不远处站着袁镇,表情有点怪怪的。
    仿佛眼前的宁兰君,再也不是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宁兰君了。
    “喝一杯。”袁镇笑着道。
    “晚上吧,我先回家去一趟。”
    “也行,晚上我去找你。”
    宁兰君离开奉天司衙门,回到小院。
    门口站着熟悉的人,聂小倩走过去,担忧的询问:“没事了吗?”
    “没事了,别担心。”宁兰君尽量表现的很轻松。
    “你快回家休息吧,饭菜一会儿送过去。”说完的诺小倩转身走了。
    宁兰君回到屋子里,整洁干净,看来天天有人过来打扫。
    他确实有点累,躺下休息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听到了隔壁爷孙俩的声音,宁兰君去隔壁杜老爷子家转了一圈,和老爷子说了会话,逗了会依然不太喜欢学问的小志。
    半个时辰后,回到自己小院,拿着随身的衣服出门,去了澡堂子。
    换了身衣服,一身清爽的回家,饭菜已经摆在桌上。
    很饿,一口气吃完。
    看看天色,还早。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宁兰君离开了小院。
    ……
    月色正浓,凉风徐徐。
    晚上时节,早已没有白日里的闷热。
    酒楼上,袁镇叫好了位置,点了菜,静等他到来。
    宁兰君留着肚子,还能继续吃吃喝喝。
    袁镇给他倒了杯酒:“火已经烧出去了,接下来怎么发展?”
    宁兰君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袁镇认同的点点头:“那倒是。”
    “儒家不着急吗?谋划了那么久,万事俱备,就差临门一脚,可是这一脚不好往前迈。”
    袁镇放下酒杯,酒入肚中,回味无穷:“儒家不敢妄动了,再动就要越过红线了。”
    “道门那边也着急,儒家一番操作,穷追猛打,扛还能扛得住,可事情没个结果,怎么收场?”
    袁镇所担忧的无外乎如此:“道门为今之计,只有弃车保帅。可怎么弃,是个难点。总不能道门跳出来不打自招,他们只能等。”袁镇再次喝了一杯:“倒是沈长卿一点动静都没有,够沉得住气。”
    “正常,只要道门和儒家没有丧失理智,情势可控,沈长卿没必要露面。”
    “那这两家有坐下来谈谈的可能吗?”袁镇抬头问宁兰君。
    宁兰君慎重的摇摇头:“似乎没有。”
    “怎么说?”
    “儒家现在是离弦之箭,哪能停手,嘉明首案必须有个结果才行,否则怎么给天下读书人交代。韩明宪那一撞就注定,儒家没有妥协的空间。
    更重要的是,儒家要嘉明首案的真相,还不能让陛下自打脸,对儒家来说,如覆薄冰啊。”宁兰君略微停顿了一会儿:“至于道门,那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谈都没法谈。再说了,如今的形势很微妙,这两家要是坐下来谈,陛下会怎么想?难不成两家唱双簧,逼迫他这个当皇帝就范吗?”
    袁镇自斟自饮,目光停留在宁兰君身上,很多事情,他已经想明白了:“现在,你得尽人心,又是嘉明首案继续调查的第一人选,众望所归。这个时候,必然有很多人来找你。”
    宁兰君笑着端起杯子,和袁镇碰了一下。
    一杯酒下肚,酒劲游遍全身。
    谁能想到,短短十几天时间,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样。
    两人喝了一会儿,袁镇站起身:“有人来了,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来人实力不俗,我先走了,我在楼下等你。”
    袁镇说完,从楼梯上走了下去。
    不一会儿,有两人走了进来。
    一老一少,年老的须发皆白,想来也是花甲之年、
    年轻的,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唐缺。
    唐缺走过来和宁兰君打招呼:“宁公子,别来无恙。”
    “还好,鬼门关走了一遭,也算无恙。”
    唐缺没理会这话中的特别意味,给宁兰君介绍那老者:“宁公子,这位是钟山学宫院首钟子期。”
    大名鼎鼎的钟山学宫院首,宁兰君自然如雷贯耳,儒家派了这么一位重量级人物来到金华县,可见重视程度。
    宁兰君施礼:“晚辈宁兰君见过钟老先生。”
    “宁公子不必客气,那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让老夫汗颜,钦佩之至。”
    有文化就是好,话说的舒服,夸人也能润物细无声般的恰到好处,听着挺舒坦。
    宁兰君谦虚道:“钟老先生过奖了,一点雕虫小技,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