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去见人
严寒叹口气说:“彭蠡泽一带,只要操帅不死,就没人能夺走他的地位和威望。去到九江之后,怎么能让操帅信得过我,这倒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你真要去九江?”操萍再次吃了一惊。
心里暗说,这人胆子也真是大,自作主张冒充父亲派来的代表,还跟宋大将军谈得煞有其事的,这么胆大妄为,以父亲的暴躁脾性,只怕会一刀把他给砍了吧。
严寒睁开双眼,很平静的看着她:“我当然要去九江。你那个幼弟操默身上的毒,还没有祛除干净。并且我要办的事,也需要你父亲的配合。不去怎么行。”
操萍冷哼一声:“你去就去,不过你可不要指望我,我在父亲眼里,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庶女,我说什么话,他都不会听的。”
这话里,就带着浓浓的怨恨。
严寒哈哈一笑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对了,刀疤刘会不会跟你一起去?”
操萍白了他一眼,没有搭话,转过头去,看着车窗外。
“你们这对杀手搭档功夫不错,可是动手杀苦头陀那次,拿一个小女娃儿的生死设陷阱,有点太过了。”
操萍冷哼道:“杀手行事,向来只问结果,不问过程!因为你的缘故,这个生意我们没有办妥,不但损失一大笔钱,还影响到我们的前程。苦头陀如今被你安排到哪里去了?”
“江都!”严寒答道,“不过你们现在即使追到江都,也恐怕杀不了他。”
“为什么?”操萍问,“萧贵妃虽然修为高深,但是她又管不了这么多。”
严寒呵呵一笑说:“我在江都认识一位掌柜,他的生意做得很大,在江都也是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苦头陀去他那里,多半是留下来为他办事。你们去那里杀苦头陀,面对的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操萍长叹口气说:“现在谈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为了救幼弟,已经违反曾经的誓约,再也接不了这样的生意。”
严寒一怔,问道:“你是担心你们所效忠的那个杀手组织,会反过来来杀你们两个,清理门户?”
“不知道。”操萍没好气的回道,还顺带瞪了他一眼。
也有可能她是知道内情的,所以才颇为担忧,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严寒却不会就此忽略这个信息。
而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马车行驶一阵,他才幽幽问道:“林药师这样的人,会不会有你们那个组织派人去上门,说服他出钱买杀手服务?”
操萍转过头,眉头一锁,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严寒打了个哈哈,不再说话。
……
回到听雨客栈,严寒只是稍作停留,就再次出门,并叮嘱掌柜他要出趟门,要几天的工夫,打理好他所住的房间。
他径自出城,来到码头,登上约定好的客船,前往九江。
操萍也在这艘客船上。至于那个刀疤刘,虽然没有见到,但多半也是同行。
从鄱阳城到九江,最为方便快捷的,就是这种客船,每天都有开船,顺风的话,只要四天即可抵达。
严寒一进客舱,就不出门。他很舍得花钱,是最好的顶层客舱,宽敞明亮,十分舒服。
沿途的风景不错,可银行没有什么心思细看。他盘坐在客舱中间,细细回顾,这一段时间的经历。
白云庵静云仙姑透露青铜鼎的消息,把他指引到这里来,不像是仅仅因为青铜鼎的缘故,还有用他来对付林药师,以及背后圣极宫的可能。
这一点,在他向静云仙姑透露身份详情之前,也许她就已经有这样的打算。
这些个世外高人,明面上说是避世而居,在深山老林里隐修,可实际上,他们还是在暗中影响着时局情势。
也有可能,是阴阳宫在江都闹出来的这事儿,让这些世外高人大为警觉,所以才这么积极介入。
这么一盘算,情非得已的时候,白云庵的这位静云仙姑,就还是可以加以利用的,哪怕只是牵制一下对方的元神境修为高手,都十分有用。
接下来,就是正在九江养伤的操士逸。这位在整个彭蠡泽,还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能助他打败林药师,掌控彭蠡泽,那江都的实力,又可以得到极大的增强。
如今彭蠡泽一带,林药师的主力已经退回到戈阳,鄱阳城是宋大将军宋卫,豫章城则是林药师之弟林宏盘踞,还有麾下大将王戎攻克临川城,实力不容小觑。
即便操士逸高调归来,想要战胜林药师,其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思来想去,严寒看到的,满满当当都是困难重重。
至于说服操士逸,与这些困难相比,反倒就不算一件什么事。
天色渐暗,客船还是靠岸停泊过夜。
严寒在客舱里盘腿静坐,灵觉如水流一般,在四周流淌。
猛然间,严寒心中一震,惊醒过来。
客船轻轻震动,是从船舱底下传来的,他是盘腿坐在船板上,反而能够感受得到。要是在床榻上,那就没有这么明显。
严寒静坐不动,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客船再次传来一下震动,清晰可辨。
如此几次三番,严寒猜测设想各种可能,都觉得不像。这个震动很轻微,明显是有所控制的动作。
豁然间,严寒脑中电光一闪,不由得骇然失色。
这分明就是有人在凿穿船底啊!
到时船一进水,整艘船上的人,就会惊慌失措,纷纷逃生。那个时候,不管这些人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趁乱完成。
他心念一动,手一抬,神兽玄武就从,窗户窜了出去。
这种下到水底的活儿,没有比这个神兽玄武更合适的了。银行与神兽玄武之间,有着玄妙的心神链接,过不一会儿,他就收到神兽玄武传来的一道消息,不由得心神一震。
水底下果然有人!
还不止一个,而是好几个!
这些人就正在凿船底,动作很克制,生怕惊扰了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