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菲菲僵立在原地，观看节目的人们也停下了一切手头上的动作。
    为什么要有练习曲？
    “柴可夫斯基之后，古典音乐发展已经停滞了上百年。一代又一代的钢琴大师苦苦求索新的突破而不可得，甚至很多人都已经绝望了，认为古典音乐已经到了天花板，不可能再有创新了，这里面也包括我。”
    “然而今天我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我们中规中矩、亦步亦趋地踩着前人的脚印不敢越雷池半步徘徊却想着超越前辈，可能吗？”
    江山缓缓地放松身体靠在沙发背上，不胜唏嘘地摇了摇头。
    “觉得别扭，是因为他打破了所有的习惯，近乎任性地追求自由与不羁；觉得难，是因为……”
    江山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怪异，他似乎在犹豫也似乎在挣扎。
    最后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是因为他的技术已经打破了现有技术的天花板，是真的难！”
    黄丽扶了下耳麦，按导演的指示问江山。
    “江老，能不能做个对比，周默老师的曲子究竟有多难？”
    江山笑呵呵的点点头。
    “就说钟，我不说别的就说速度。周默弹这首曲子时长3分31秒，戴宇卿拿到他的曲谱研究了十几遍，最后觉得给他半年时间每天八小时练习，他能用4分40秒左右准确无误的演奏出来就是成功。”
    因为秦羽特意打来电话，周默也在收看节目。
    看到这里，周默对电视上的戴宇卿竖起了大拇指。
    《钟》的正常演奏速度可不就是4分30秒左右么，仅仅看几遍谱子就能找到这个时间点，也是个牛人！
    这时，戴宇卿在江山示意下主动接过话题。
    “确实很难！但正如周默老师所说，练习曲应该挑战极限而不能在舒适区。
    所以，钟和闲聊波尔卡舞曲肯定会成为皇家音乐学院钢琴专业学生必修曲目，不排除成为考级题目的可能。
    当然，我会恳请周默老师适当简化一下曲谱……”
    周默的曲子要进教材！”
    戴宇卿此言一出，所有观看节目的钢琴专业学生顿时哀嚎阵阵。
    难度200分和100有区别吗？
    我原地爆炸了！
    我精分了！
    不要啊，我不要！
    ……
    无数悲鸣化为弹幕如九天银河决口般冲刷着弹幕，几秒钟时间就将没有关闭弹幕的屏幕塞满。
    戴宇卿，皇家音乐学院钢琴系系主任，国家特级钢琴演奏家等等头衔不说，一个秦唐帝国学教部钢琴专业教材委员会副主编的职务就够了，而总编也在现场就是江山。
    也就是说，这事虽然刚刚起意，但已经能看到结果。
    ——《钟》和《闲聊波尔卡》肯定会进教材和考试目录！
    一心二用的周默此时也笑喷。
    史上最难练习曲肖李半分天下，要不要主动把肖12李10打包丢给戴宇卿呢？
    系统：宿主会被人锤死！
    周默：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这时，弹幕中开始出现喜闻乐见的常规操作。
    皇音小提琴专业学生发来贺电！
    海岱音乐学院小提琴专业学生发来贺电！
    皇音附中小提琴专业学生发来贺电！
    ……
    中国鼓专业学生发来贺电！
    拉断腰的二胡专业学生发来贺电！
    十年笛子专业学生发来贺电！
    千年琵琶专业学生发来贺电！
    ……
    周默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时候该添一把火，而且新时代青年怎么能幸灾乐祸呢？
    于是他退出直播切换到知否界面。
    “钢琴练习曲《钟声回旋曲》改变自小提琴练习曲《模仿钟声的回旋曲》，该练习曲改编自小提琴协奏曲第二号作品第三章，先献上小提琴练习曲。另，该曲子适合所有弦乐器。”
    发完动态，周默看着如火箭升天般的粉丝增长曲线，笑呵呵地把手机一关丢在桌面上重回系统空间。
    “系统，我有能量点了，五级加速10分钟，我试着能不能一次性解决中学课程和大学数学、计算机课程！”
    系统：消耗10万点兑换学习时间5万小时……
    国家电视台的编导果然没有让周默失望，周默的动态发出一分钟后，黄丽暗戳戳地抿嘴笑了一下。
    “戴老师，刚刚编导告诉我，周默老师一分钟前发布动态。
    说钢琴练习曲钟是小提琴练习曲《模仿钟声的回旋曲》的改编，小提琴练习曲又改编自他的小提琴协奏曲第二号，而且这个曲子适合所有弦乐器。这件事您知道吗？”
    此言一出，戴宇卿顿时愣住了。
    不只是他，打开弹幕的观众恍惚间感觉屏幕抖动了几下，最后几条带有“贺电”字眼的弹幕飘过之后，所有的贺电均消失不见了。
    不会这么狠吧，玩不起撒……
    无数各个乐器专业的学生均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指点开了周默刚刚发出的视频。
    帕魔的阴影经周默的手降临！
    他左手拨弦、右手连续跳弓，脚下是无数小提琴的尸骸，其主人悲鸣声声，如杜鹃啼血……
    哈，有人陪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刚刚还如丧考妣般的钢琴专业学生顿时来了精神。
    “爱妃，你来了！”
    “皇音钢琴专业学生发来慰问电！
    “东都音乐学院钢琴系发来慰问电！”
    “皇音钢琴附中钢琴专业学生发来慰问电！”
    “海岱音乐学院钢琴专业学生发来慰问电！”
    ……
    这个世界没有帕格尼尼，也就没有了换指八度、左手拨弦右手连续跳弓的演奏技巧，甚至双泛音技法是上世纪中叶才得以完善。
    可以这样讲，这个世界的小提琴演奏虽然一直在进步，但少了帕格尼尼这个祖师爷兼催化剂之后，它始终停在舒适区。
    而今天，舒适区被一个东方少年以近似玩笑般的手段打破了。
    原来，小提琴还可以这样拉！
    一个晚上，周默小提琴版和钢琴版的《钟》就通过社交网络传遍了全球。
    无数钢琴、小提琴演奏家彻夜未眠或茶饭不思，一遍又一遍地慢速播放着视频，希望能勘透每一个技术细节。
    相对于专业人士的废寝忘食，普通人的反应就很简单了。
    先是：好听！
    然后：咦，好帅！
    最后：嗯，我看看他是谁……
    于是，周默的知否账号出现在无数人眼前，然后周默发布的第一首也是唯一一首无词歌《奉献》进入了欧美人的视线。
    刚开始宛如天籁的清浅吟唱，如烟雾缭绕月色朦胧的大海中传来的海妖的歌声，空灵而又魅惑，已经让无数欧美人双手抱头惊呼不已。
    而随着情绪的递进，那一声的高音又似海妖的悲鸣，冲出水底刺穿云霄直击灵魂，让人不仅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中。
    在无数买噶惊呼声中，系统认证的粉丝数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高速增长……
    还没到零点，久违的花瓣雨落下，周默先是愣了一下，高举双手发出一声欢呼。
    因为他的能量点终于攒够了两百万点，而粉丝基数也正式突破百万大关，而且速度不减的冲向两百万。
    具现一级文明大师授课每现实一分钟需要200万点，如果配合五级加速，周默可以用201万点能量得到5000小时的一级文明学习时间。
    也就是说，一级文明的宝库已经对周默敞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