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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迷惑
    十七  迷惑
    就算难以理解,凡妮莎也估摸着时间拎着一大袋饮料走回球场,她没有再去观众席,而是和不二周助发了个消息后直接去到青学的休息场地。
    贴心的大石秀一郎连忙过来帮着拎起塑料袋,而菊丸英二则是蹦跳着问凡妮莎有没有看到自己的比赛。
    “有啊!英二真的很像杂技团演员,光是看你接球就有够费劲了。”凡妮莎十分捧场地夸赞着菊丸英二的舞蹈式击球,从袋子里掏出了苹果汽水递给了虽说开心,但依旧有些疲累的菊丸英二。
    菊丸英二非常开心地收了下来,但马上又从塑料袋里掏出了芬达汽水递给了坐在一旁休息的越前龙马。
    乾贞治端着笔记本走来:“车子已经到了。”
    “你们要去哪里吗?”凡妮莎看着纷纷拎起背包的男孩,问道。
    这个问题也是由乾贞治来回答,他推了推眼镜:“我们要带越前去医院治疗一下眼镜,梅莫林德,你也一起吧,越前这边结束后一起把河村接回来。”
    凡妮莎没有理由拒绝,便应了下来,获得了胜利的男孩们此刻就算受着伤,但依旧洋溢着令人展颜的快乐,即使是车上还有一名伤员,凡妮莎也倒不怎么觉得不适。
    到医院里时河村隆早就处理好手臂的伤势,从短信中得到胜利消息的他一看见队员们就上前来迎接祝贺。随后越前龙马也被簇拥着去到诊室里,被医生质疑这这个伤势如何会是打网球造成的之后,便得出没什么大碍,并没有伤到视力的结果。
    虽然出了点意外,但胜利与平安的结果都让大家欢喜着,再次去到河村隆家的寿司店里庆祝。
    这时乾贞治才在餐桌上向凡妮莎问道:“越前比赛的时候,我好像没在观众席上看到你。”
    正吃着手卷的凡妮莎愣了愣,目光瞟向似乎没关注自己,但却不由停下手中动作的越前龙马身上片刻,又回到乾贞治身上,吞下了嘴里的食物才后貌似正常地开口回答:“我去买饮料啦,再晚一点就赶不上你们去医院了。”
    乾贞治没有再说话,而是马上低下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反倒是桃城武在一旁搂住越前龙马的脖子,对着凡妮莎和河村隆说道:“饮料什么的晚点买也没关系,越前后面的比赛真的很精彩哦!简直把不动峰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呢!”不顾越前龙马稍显不自在的表情,桃城武拉上菊丸英二一起吹捧着越前龙马,就连不二周助也时不时掺上几句。
    这个问题似乎就这样过去了,凡妮莎也眯着碧绿的眼睛朝越前龙马笑着:“我就知道越前同学一定会赢的!”
    关于预选赛的话题,在这场庆功宴上反倒是没多提,受伤的河村隆还在做着寿司,反败为胜的海堂薰也沉默地吃着自己喜欢的食物,这群男孩顶多逗弄一下新的同伴越前龙马,之后更多的就是谈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和凡妮莎约定好去彼此学校的学园祭,遇到一样感兴趣的话题便叽里呱啦埋头聊起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越前龙马已经侧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小不点也累了呢!”菊丸英二这样说道,但也贴心地放轻了声音。
    河村隆点了点头:“毕竟还受了伤。”
    桃城武并不是差不多吃饱了的大多数人,他的嘴里还塞着寿司,但却在看到越前龙马的时候停下继续往嘴里塞的动作,而且忽然从网球包里掏出一支笔,含含糊糊地说道:“那来给越前的眼罩创作一下吧!”
    他不算小声的话语并没能吵醒越前龙马,但也引起了大家的瞩目,就连手冢国光也不由地将目光落在桃城武手里的那只马克笔上——在这么快乐的氛围中除了大石秀一郎会妈妈般唠叨几句之外,没人阻止青春期的男孩们对新同伴的笑笑恶作剧,甚至连海堂薰也被桃城武拉着进行艺术创作。
    最后还留在餐桌边上的便只有手冢国光,已经画完回来的不二周助,以及噙着淡笑看着那些细细喧闹的凡妮莎。
    在对比之下略显平静的相处时,不二周助与手冢国光才开始谈论起网球上的事情,他们不再谈论已经过去的,与玉林中学及不动峰的比赛,而是聊起了接下来将要遇上的队伍。手冢国光与不二周助看起来都是不动声色,能将情感隐藏得较好的人,但当凡妮莎从他们口中听到圣鲁道夫这个名字时,她便感觉到不二周助情绪上的变化。
    这让凡妮莎的目光从那群互相打趣推搡的男孩身上完全挪开,转而看向不二周助那边。
    她没有说话,都能不二周助却很快地感受到她的目光,仿佛刚才难以掩藏的失落与伤心只是错觉,反倒是他先开口去问向凡妮莎:“凡妮莎,你还好吗?”
    这句话听起来真像是凡妮莎出了什么大事一般,但实际上凡妮莎还在微笑,不过是微笑的幅度比以往要小上一些罢了。
    但不二周助是个十分细心的人,他的细心之处在于他既能感知到朋友的情绪变化,同时又能用适当的话语去询问并安抚到对方。不二周助所知道的凡妮莎有着不知原由的快乐,虽然她看上去并不用担心金钱与生活,但她不过中学二年级便独自在异地他乡读书,虽然她有意无意地强调着自己是被家人宠爱的,但事实上除了最初见到的那个成年男人之外,他们再没见过任何与凡妮莎有关的长辈。
    但她的快乐又是不可忽视,无法否认的,因为当他们看到快乐的凡妮莎时,自己的快乐也会被调动起来。这显得非常矛盾,既违背了常理上他们所认知的状态,但同时在感性上又觉得这样是好的,无论是作为凡妮莎的朋友,还是作为一个享受着被凡妮莎调动起快乐的人。
    而作为既享受着与凡妮莎相处时的快乐,又能清晰地认知到这源于何处的不二周助,便是会更加关注凡妮莎的——就像此刻,凡妮莎不过是在笑容中微微掺杂着迷惑与不安时,不二周助就会直接开口问道。
    因为凡妮莎不擅长说谎,也不会对朋友说谎,于是她只犹豫了片刻,看着那边的男孩都还没结束恶作剧后,便轻声回答道:“我其实有点搞不懂,为什么会为了一项喜欢的运动而不顾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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