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荒原,赮毕钵罗匆匆而行,欲借道金瓯天朝返回怪贩妖市,行至中途,却偶然遇上了同样要去妖市的黯翼飞宵和唐绝。
“好强烈的异识气息,你们也是九轮天之人?”
虽然之前并没有见过黯翼飞宵两人,但赮毕钵罗瞬间就感应到了唐绝身上浓厚的罪念之气,登时神情一凛,脸色冰冷地质问道。
“真是倒霉,为什么走到哪儿都能遇到克星,看来有空我要找个算命的卜卜卦了。”
唐绝按着额头轻佻一笑,赮毕钵罗身上散发出来的菩提之气对他的影响很大,甚至他都能感觉到体内的异识晶源都在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迫不及待地离体而去。
察觉身旁唐绝的异状,黯翼飞宵转瞬就明白缘由,冷冷一笑,一双墨绿色的虫豸邪眼紧盯着对面的赮毕钵罗,“看来你也想去金瓯天朝,那咱们之间注定要爆发冲突了。”
“赮绝不容邪恶留存于世,今夜就先为武林除去你们这两大祸害。”
赮毕钵罗并不知道创罪者和幽魂已经死了,因此心里想的就是趁机剪除九轮天在苦境的势力,从而达到拖延乃至阻止异境的降临。
况且,异识宿主就在眼前,他岂会轻纵两人离开。
“谁死还不一定呐!”
“杀!”
杀声起,黯翼飞宵和唐绝同时提掌攻向赮毕钵罗,双方顷刻交手数十回合,一边打,还一边往金瓯天朝方向移去。
继承了侠菩提一切的赮毕钵罗,无论是自身硬实力,还是精神境界,都得到了不小的提升,此时尽管以一敌二,但也不见任何下风。
反观黯翼飞宵和唐绝,两人一者是邪虫之身,一者身负异识,面对至强至圣的佛气,功体却是难以发挥完全。
好在黯翼飞宵掌握诡异的虫化之术,而唐绝墨玄手又威能多变,因此两人暂时倒也能够和赮毕钵罗打得有来有回。
随着时间推移,双方战得愈见激烈,战斗的位置也在不知不觉间靠近了金瓯港口。
“到此为止了,赮毕钵罗,咱们还会再见的。”
只见黯翼飞宵掌中突然飞出数千只蠕动的红色异虫,每一只都有拇指大小,齐齐冲向赮毕钵罗。
而唐绝见状,心领神会,左手高高举起,再化万千金属牛毛针。
面对铺天盖地的异虫针雨,赮毕钵罗不敢大意,双掌一合,深厚佛元凝成一尊金色巨佛将自己保护在内,但外界好似无穷无尽的冲击却也使得他身体不断后退。
这个时候,黯翼飞宵和唐绝已经飞身登上了港口边唯一的一艘黄金太艎,当漫天异虫针雨消失之后,赮毕钵罗眼前已无两人踪迹了。
“九轮天的人此时去妖市,必定有所图谋,我必须赶紧追上,否则师傅恐怕会有危险。”
赮毕钵罗呢喃自语,随即抬头环顾四周一圈,却发现整个港口竟然没有多余的黄金太艎,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焦急与无奈。
“唉,这该如何是好?”
“嗯...或许素还真会知道是否还有别的方式能够前往妖市。”
想到此,赮毕钵罗匆匆往不动城赶去。
······
······
同一时间,不动城中。
听完屈世途带来的消息,金狮三人皆无比担心素还真的安危,开启护城阵法后,四人便往应泉山赶去。
经过一番赶路,金狮四人来到应泉山,但入目所见,只余一片大战过后的疮痍,以及地上尚未完全散去的斑斑血迹。
“不见人影,莫非麒麟星真的出事了?”
此刻,屈世途等人内心同感无比沉重,尤其是金狮、燎宇凤和银豹,他们三个刚才还在高兴三教风波终于平息,没想到转眼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分头找找,看是否能寻得一些线索,只要没见到素还真的尸体,就说明情况未必像我们所想的那般严重。”
“好。”
随即,四人分头搜寻,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又在原地会合。
显然,他们什么也没找到。
就在这时,秦假仙和业途灵从山下匆匆跑来。
“俺老秦就知道你们现在肯定都在这里。”秦假仙气喘吁吁地说道。
“秦假仙,业途灵,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们在草庐等我的消息吗?”屈世途问道。
“是素还真!”
“什么?”
听到素还真的名字,金狮等人都提起了精神,燎宇凤急忙问道:“素还真没事?他人现在哪里?”
“在这里。”说着,秦假仙从袖子里掏出一颗正不断散发着寒气的雪白珠子,但诡异的是,周围温度却好似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我说秦假仙呐,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开玩笑了。”
屈世途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不悦,但更多的是急躁。
“俺老秦什么时候开过素还真的玩笑。”秦假仙辩了一句,也不浪费时间,直接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你刚走不久,这颗珠子就凭空的从天上掉了下来,素还真就躺在这颗珠子里面。”
听到秦假仙这么说,众人才仔细地看向了雪白珠子的内部,果然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有一道身影正平躺在其中,刚才他们也是心急,这才没有注意到珠子内部的玄妙。
“这该如何是好?素还真躺在这里面,我们该怎么救他?”
屈世途将保存有素还真躯体的寒元从秦假仙手中接过,打量了一阵,却是束手无策,他顿时明白这颗看起来很平凡的珠子必然需要特定的方法才能打开。
“既然连屈世途你都没办法,那便先回不动城,然后再召集各方名医圣手前来,集众人之智,问题或许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燎宇凤说得对,先回去再说。”
“也好。”
刚走出几步,屈世途忽然停下脚步,扭头说道:“秦假仙,劳烦你再回一趟草庐,问问唐门主是否认识什么能人异士,如果有的话,就将人请来不动城。”
“明白,三仔,咱们走。”
随着众人离去,应泉山很快又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