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清那捣鼓出了模型文件,边豫南带着u盘往谢潮的店子里赶。
没过多久就到了熟悉的步行街,谢潮的店子门口好像还站着两个年轻人。
非常年轻。
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刚出头的样子。
“嘿!南哥!”
“南哥早啊,出来玩?”
边豫南刚走过去,那两个年轻人就发现了他,主动打起了招呼。
“嗯,你们俩又是来找老谢做木雕的?”
“不是,我们今天学新机关!”一个留着寸头的年轻人挑了挑眉,神神秘秘道。
边豫南咧嘴一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那你们真勤奋哪。”
“那必须的。”
这俩年轻人,就是谢潮的大主顾之二。
边豫南只知道他们一个姓陈一个姓朱,也是两个小富佬,其余的一概不知。
反正和他没什么关系。
看见谢潮店门紧闭,边豫南不由得问他们两道:“你们怎么不进去?”
“师傅他在谈生意,我们等会再进。”
“谈生意?”
“是啊。”
“什么生意,你们知道不?”
“不知道。”两人摇头。
边豫南暗自腹诽,还有什么生意比跟你们两个冤大头谈来得划算?
看他们这样子,也不知道谢潮给他们下了什么迷魂药,整个一口一个师傅,毕恭毕敬的,玩封建是吧?
“那你们等着吧,我先进了。”
“啊这……呃,好吧。”寸头青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跟朋友等在门外。
边豫南开门关门,还回头看了他俩一眼。
心里暗暗道:得问问谢潮什么时候学的催眠术,玩得这么溜。
店铺里没人,边豫南敲了敲手工室的门。
“谁啊?”
“我。”
“你进来吧。”
边豫南推开门,定了定,脸色古怪。
谈什么鬼生意。
搁这儿谈爱情买卖呢。
何依晴就坐在谢潮旁边,两人椅子的位置都挨得快只剩下十厘米不到了。
看见边豫南进来,何依晴低着头轻咳几声,谢潮赶紧把椅子挪开一点。
“没事儿,我去你工作间,你俩继续,不用管我。我就看一眼。你俩继续,真的,不用管我。”
边豫南一边说着,一边退出手工室,把门关紧。
怎么他每次来谢潮店里,都能逮到何依晴跟谢潮两人在手工室腻歪?
真特娘怪怪的。
怪事,怪事。
边豫南摇头晃脑着走进谢潮的卧室兼工作室,随手把u盘丢桌上。
忽然想到,今天好像是工作日吧。
何依晴不用上课?
边豫南发了个消息问姜瑜曦,此时她正在上课,不过还是抽空回复了他。
今天上午何依晴没课,姜瑜曦上的是选修,跟何依晴选的不同。
边豫南恍然大悟,收起手机,捣鼓起了零散在工作台上的零件。
玩了半天,谢潮才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俩小徒弟。
“哟,生意谈完了?”边豫南乐道。
谢潮黑着脸,没好气地把他从椅子上拉开,自己坐下去。
“谈完了。”
这家伙每次都不告而来,而且还每次都来得这么巧合。
都让他怀疑边豫南是不是故意突袭的了。
“u盘,刘清已经整好了,你应该看得懂这里面的玩意吧?”
“用什么软件做的?”
“我怎么知道,你直接看啊,我又看不懂。”
“……”
谢潮一阵无语,翻着白眼。
“走吧,去我朋友那,他那有小窑子。”
“行,走着。”
刚好边豫南开了车来,于是谢潮便开着边豫南的车,去他朋友那里。
那两个小青年也厚着脸皮跟来了,一口一个师傅地叫着,让谢潮无法拒绝。
主要是无法拒绝他们交的学费。
谢潮的朋友家,在离市区挺远的地方。
独栋的小别墅,还带个蛮漂亮的院子。
又是富佬。
而且是爱整活的富佬。
不过他们只是在别墅外的工作间,不能进别墅内部。
“我们是钓鱼的时候认识的,后来他也想跟我学做木制机关和一些小东西,结果学着学着跑偏了,现在也是偶尔玩一玩木头。玩得最多的还是做一些金银的小器件。”
“做金银的物件?有钱啊。”
“你看着房子还能看不出来?”
“也是。”边豫南点点头,跟着谢潮走。
听他说他那朋友在外出差,工作间是独立建的,可以让谢潮借用。
里面的那些摆设,边豫南一概不懂,他只需要把相机架好,先当一个摆拍怪。
“我们来到了老谢朋友的工作间,接下来就要开始改造小电视奖牌的计划了。”
对于vlog类型的视频,边豫南的拍摄手法和语气依然小白。
有些死念稿子的感觉,还是不太习惯拍这种视频。
谢潮打开工作间的电脑,把u盘里的文件导出后用专业软件打开,一番查看后,便准备动手。
边豫南看不懂,谢潮的两个“徒弟”也一样看不懂。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强势围观。
制胚倒模这些东西兜底是个啥,边豫南都不懂。
两个小年轻懂得倒比他多多了,到后面还能帮上忙。
边豫南只负责扛着个摄像机全程围观跟着谢潮走来走去,时不时问一句“这是干啥,那是干啥”。
反正自己对这东西就是无知,所以干脆全部暴露,也不会不懂装懂什么的,不然反而还会让视频变得不自然。
“这就成了?”
看见谢潮拿着钳子从高温小窰里把一个模具取出来,边豫南连忙问道。
“成了,但没完全成。”
“那是啥意思?”
“还没浇筑的吧?”一个年轻人说道。
随后便看见谢潮又把已经分头行动的小电视扔进杯子状的工具里,另一只手拿着高温气体火枪。
很快,小电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然后慢慢变成一瘫铁水。
谢潮把铁水倒进做好的模具里,等待它冷却完毕后,夹起来,往地上一丢。
陶制模具碎裂的清脆响声带来一阵舒适。
“成了?”边豫南又问道。
谢潮依然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成了,但没完全成。”
边豫南额头上冒出两个大大的“井”字。
青筋直冒。
“还要打磨和抛光,抛光。”姓陈的那青年说道。
“我知道。”边豫南道。
“是吗?”谢潮道。
边豫南:“……”
好想给他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