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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贪婪犯劫
    张玄看着手中双蛟剪,虽然不能动用法力,但还是能察觉出来这东西乃是深海之物,凶性太强,不是一般人能掌控。
    一出世就连续取走好几人性命,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灵性,只要再孕育几年,说不一定就能类似饕鬄剑一样化形而出,也算是奇珍异宝了,价值在五转金丹到六转之间(价值要参考对象,金丹对于文武之修来说便是增加寿命之物,命贵价值自然高,但在仙修手中价值就要低一点。尤其是张玄这些真传弟子来说,金丹与其他灵药无异,只是对外价值高很多而已。)
    如今双蛟剪到了自己手中,张玄不想平白欠别人情分,便以六转丹相赠。付出了代价,剪刀自然就彻底归于自己。
    而这双蛟是被谁人送来的,那就与自己无关了。
    反正能捉来这双蛟之人身份必定非富即贵,张玄有预感,要是处理不好这铁剑门也就到头了。
    那颗丹药就是故意的,只要铁剑和铁火不贪,绝对半点事情没有。可是一旦生出贪心,那后果不堪设想。
    收起六鼻镜,张玄不打算看了,将剪刀放在地上。
    “你这家伙,今后就跟着我吧!”
    剪刀闪烁一下,化作一道金光漂浮在空中,形如蛇,势如龙。见张玄往山外走去,连忙跟上。
    殊不知,这一走,就将招惹出一番小麻烦。
    至于原因为何,那就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三十年前,南海之滨,大夏稽流仙府。
    此仙府非同一般,矗立在南海海域之中,统领三岛八十七屿,治理一百四十六个宗门,号称留仙之府,百仙之宗。
    没错,这里就是散仙夏少康的门派,地位在天下都是特殊的。
    不仅因为宗主是散仙,还是因为在仙府中心乃是一个海眼。
    地有高山,海有深渊(海眼、海渊),为天地基。
    山乃浊之伸,渊乃清之延,浊气透过高山抵九天,清气降落深渊往九幽。如此循环往复,构成了完整的天地灵煞交换之所。
    随着天地越大,高山深渊就越多。
    目前东南西北四海各占据十二个海眼,归墟海便是天下最大海眼。
    基本上大海之中的煞气都来源于海眼,对于人族来说不好,人族修士又不用煞气修炼,就算用,也只是起个画龙点睛。但对于天地来说就是不可或缺之物,高山产生灵气,海眼产生煞气,一阴一阳,是为道矣。
    海眼如同名山一样,有灵有煞,这流仙派所守护的海眼便是一处灵眼。是天下之中除了归墟海以外,唯一一个灵性海眼。
    换而言之,这流仙派所修行地带乃是灵气极为浓郁之处,又号称小蓬莱(实际上这处海眼便是通往归墟海洲的乾坤通道,另外一头在蓬莱岛)。
    而此时府内一座宫殿之中,一位老者正在与另外一位中年道人下棋。
    老者名为镇阙仙,乃是归墟海五仙山之一,岱與仙山上修行的散仙。中年道人便是散仙姒流,或者说夏少康。
    “流老弟,近日以来星相变化非常,不知道可有准备。”
    “镇兄,这不是为难兄弟嘛,要知道我们仙修向来不插手人间事物。”夏少康面不改色落下一子,截断黑棋包围之势。
    镇阙仙豁然大笑:“兄弟,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可不是贪狼七杀,而是红鸾星。再说,你知道我们归墟之仙向来不参与天下纷争,只是安心做一个散仙而已。”
    捏着一枚棋子,夏少康有点疑惑,但很快释然:“红鸾星动,不知老兄是来替何人做媒,说出来老弟也看看能不能成。”
    “还是老弟懂我,是这样的。两年前蓬莱仙府宴会,我那小徒儿相中了你门下的女弟子,回去之后便开始茶饭不思,日渐消愁。作为长辈,老道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不知是哪位弟子,值得老兄你亲自来上门求亲。”夏少康将棋子一放,心中暗道,你这老家伙几百年不见一面,今日一来就是为了此事,非得杀一杀锐气不可。
    “正是你那流仙双姊之一的碧清仙子”镇阙仙坦言道。
    “什么,这绝对不可能,你这老家伙简直不知羞耻,我这徒弟才多大,今年才一千多岁,舍不得,我还指望她给我养老送终呢。”夏少康这下真的心痛了,好家伙,一来就要抢走自己爱徒,这怎么可能,绝对办不到。
    要知道这碧清乃是九天云霞化形,不管是资质还是修为,倶是顶尖。更是自己的十一弟子,整个门派的开心果、吉祥物。要是自己将其许配出去,估计第二天其他弟子就得不认自己这个师父。
    “我还没说我这边是哪个弟子,你这个人不要太武断了。”
    “那是哪位?”
    “就是我那七弟子,汐一子。”镇阙仙还想再夸夸自己弟子,结果当即被夏少康阻断。
    “不行,绝对不行,你那弟子都已经有三十多个道侣了,还想娶自己宝贝徒弟,做梦吧!”夏少康气得直接跳了起来,差点就想给眼前之人一个上清神雷了。
    “唉,不一样,不一样,那些不是正妻,只要碧清侄女一过门,我保证让他休了那些货色,只对侄女好。再说镇阙仙府与稽流仙府联姻,那大家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今后天下争斗之时,我也好助亲家一臂之力。”
    听闻此言,夏少康心中有了点动摇,那个位置一直是其心中的一根刺,但徒弟的幸福同样也重要,他不可想做那无情之人。于是开口恐吓到:“那你就不怕那群牛鼻子找你麻烦。”
    “哼,我不过是来帮亲家忙而已,又不是去争夺那个位置,能奈我何。”
    “再说,我那弟子也是上古人族嫡系后裔,与碧清侄女正好门当户对。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流老弟,还请考虑一下。”
    见镇阙仙如此言语,夏少康确实有点心动,毕竟一个弟子和那个位置确实难以比较。忙掐算一番,看着镇阙仙说道:“那这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个要求,那就是得看天意。”
    “怎么个看法?”镇阙仙闻言知道难题来了。
    “在南海虺岛海域,有两条金蛇,如今已经修炼五千载,成了个半龙半蛟之身。平常时间也算是无恶不做,本来我想擒杀于它,但念那两生灵之间夫妻情谊甚重,天下少有,遂不忍下手。如今正好那两蛇劫数已到,既然你说你那徒弟看中了小徒,那便让其去擒拿这两生灵,用来铸造雌雄双剑,如果这剑成了,且两人持剑无事,那便说明小徒命中注定与一汐子那家伙有缘分,但如若不成。”
    “那此事我绝口不提,且答应老弟一个不违背道义的要求。”镇阙仙当即和声。
    这便是双蛟来历,之后的事情不用多阐述,就如一般中的故事一样。一汐子为博得美人情意,独自一人带上神兵去冒险斩杀了双蛟。可惜神兵也在那一战遗失,人也被阴阳寂灭神光打中,受了点伤,使得一汐子无法返回归墟岱與,只能来到神洲。为了以示真诚,又来到这铁剑门之中请求铸剑。
    如今已经是第三十个年头,一汐子睁开双眼,看向房门,有脚步声。
    房门之外,阳光照射之下,显得铁火更加年轻,看了看手中托盘,心中更有了把握一点。
    现在这托盘上的事物比那金蛟剑价值可高上不少。至于那金丹,昨晚铁火在铸造室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了不送。打算将其换成两柄鸳鸯雌雄神剑和千年肉芝,价值绝对在那两柄金蛟剑上。
    “风公子在吗?”
    “请进吧!门没锁。”
    随着一阵轻微金属摩擦之音,铁火手呈托盘进入了房间。
    看着正青春年少的铁火,风一汐有点诧异,怎么数日不见,人就变得那么年轻了,难不成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不成。
    “铁火宗师,不知来此有何贵干”看着被灵绸盖好的托盘之中有两道直痕,难道是神剑成了。
    “是不是神剑成了,多谢铁火大宗师了,难怪昨晚就隐约感知到金蛟之音。”
    “唉,对不住风公子,可能令您失望了,这金蛟剑没成。”铁火脸上显露出灰心丧气,看起来极度自责。
    “没成,呵呵,没成,你知道我为了这两把剑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告诉我没成,还是说你想独吞这两把剑。”
    一把拽住铁火衣服,风一汐都快气疯了。自己的美人啊,辛辛苦苦三十年,就没成两个字就能解决,这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事实就是如此,风公子。昨晚您的两柄神剑本来正在最后一次淬火,但这剑突然发疯不受控制,化作剑光杀了我们数个弟子。”
    “那剑呢?按照你这么说应该还在啊,剑到哪里去了。”
    风一汐显得有点疯狂,对着铁火就是一顿疯狂责问。
    但此时的铁火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铁火,现在的他已经掌握了铁剑老人生死,在铁剑宗可以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还受得了这种鸟气。
    看着近乎疯狂的风一汐,铁火心中一狠,反正地下挖矿正缺人,这人又是无亲无伴,来这二十多年,都没见过其朋友,想必消失了也应该没人关心才对。还能替自己节省点东西,说句实话,要不是张玄嘱咐了要自己补偿。他都不想来,毕竟神兵铸造没人敢保证每次都能铸造成功。
    “剑被磁渊吸走了,那地方太深,我等武修又不会土金遁法,难以进入。不过放心,为了表示歉意,我准备了这雌雄鸳鸯神剑和千年肉芝来补偿公子您,还请不要介意。”
    “这些东西我不要,我只要那两把剑。”眼中闪过一道景象,风一汐挥手扫开托盘,将神剑和肉芝打落在地。趁此时手中闪现一道红光,直接将铁火束缚了起来。
    一招搜魂术,来了个一招入魂,直透心灵,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弄明白才行。那金蛟剑事关镇阙仙府和稽流仙府的合作之事,已经不是普通两柄剑那么简单了。如若有假,只怕自己都承受不住师父怒火。而且这铁火既然对自己生出了杀意,那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虽然被捆,但铁火丝毫不慌,那红光能困住他,不过是借助了一时大意。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对方突然就动手,自己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快。可终究还是低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现在很强,有定心子蛊在铁剑老人身上,某种程度上是可以借母蛊来提升自己的力量。而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纸老虎。
    运转体内罡元,衣服之下的身躯迅速化为铁灰之色,不过这次灰色加深了,已经变化为黑灰色。
    原本风一汐的搜魂术还进展得比较顺利,已经快要查看到了昨晚铁火的记忆,突然觉得不好,整个人当即化蓝光遁走。
    “哪里跑!”
    铁火整个人化作钢铁之躯,一下挣脱红绳,一个饿虎扑羊,一把拽住蓝光,将其从门缝隙中拉了回来,紧接着以蓝光为棍,施展一套疯魔棍法。
    待到棍法施展完成,蓝光再也承受不住,化为人行,口吐鲜血。
    “叫你跑,你不挺牛的吗?再给我嚣张一个看看,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想用搜魂术这种邪术坏老子根基,你小子是活腻歪了。”
    捏起地上的风一汐,铁火活动了一下脖颈,直接就是一个头槌。
    要知道,武修炼的就是肉身,与仙修完全是两回事。
    两者在肉身上完全就是鸡蛋与石头,相撞之下风一汐如何能抵抗得住,脑袋瞬间炸裂,化作血色尘埃,好在一道蓝光趁机遁走。
    铁火一看,左手一道灵火瞬间点燃手中肉身,这灵火能用来熔炼神金,足够毁尸灭迹。
    丢出一柄宝剑,铁火忙纵身上剑,逃跑的蓝光正是仙修之元神,这才是最关键的,要是让其跑了,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那时可就不好交代了。
    待到铁火消失之后,地上的火堆好似遭遇了什么,突然熄灭,一道人影自火堆中出现,身形慢慢虚幻起来,往地下而遁去。
    人影正是风一汐,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风一汐深知这一点,所以逃走的不过是第二元神罢了,正主还在原地待着。
    土遁来到地下潮湿洞穴,人影开始慢慢变化,出现了风一汐的样子。
    此时的他脸色煞白,刚才被铁火那么一撞,脑袋碎裂,又被灵火这么一烧,哪怕有替身傀儡也是耗费了不少元气。
    还没等风一汐松一口气,眼睛顿时闪过一丝光亮,看到了铁火正在朝着自己而来,怒道:“他亮的,还有完没完了,要是老子没受伤,神兵又未丢,岂是你这小小宗门可欺。”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替命流珠,本来有十八颗的,在对战金蛟时废了十五颗,刚才又废了一颗,只剩两颗了,也就意味着还剩两条命,可不能再丢了。感知到人在靠近,风一汐一咬牙,整个人化作一道蓝光进入珠子之中。
    而珠子之中则是飞出一道人影,瞬间化作风一汐,手中出现出现十枚梭子,双手一动,梭子好似有了灵性,化作十道银光飞舞了起来。
    轰隆一声
    一道灰色人影落下,掀起一阵灰尘,紧接着灰尘中传出数百道宛如琴弦触动之音,叮叮臻臻响个不停。
    而风一汐好似网上蜘蛛,双手一动,无形丝线扑向灰尘之中。
    待到灰尘散开,铁火全身好似被无形渔网罩住,就连深灰色的皮肤之上,都被勒出道道斑纹。
    “不用挣扎了,这是专破罡元的天罡剑丝,你越用力,这捆绑得越紧,如果打算强行破开,到时候就是凌迟了。恐怕就算你恢复力再强也形同虚设。”
    铁火自然不信,要是能弄死自己早就在刚才就弄了,何必装模作样。大不了自己不用罡元,双臂一动,瞬间爆发十龙之力,这纯肉身力量看你怎么破。
    手指一痛,风一汐见铁火正打算崩断剑丝,手上一十八颗流珠立即化作流光发射了出去。
    这替命流珠,有替命之效,每颗里面都藏着一具由风一汐精血培育的肉身,只要肉身坏死,元神便可立即替换,虽然是左道之法,但确实是行之有效。
    除此之外,流珠还是雷珠,每颗里面都蕴含了镇阙仙的一道神雷之力,其功效足已击杀那些一般的武神。本来风一汐是不舍得用的,但是这时已经是无解之局,不得不如此。
    风一汐的先祖乃是伏羲之子,四时神之一的曦仲。自然对于时间的领悟比较深,加之随镇阙仙学过推算之法,有了一副能预知自身祸福的双眼(天赋神通)。
    就在刚才织网之时,他察觉到不止铁火一人,还有一人正在赶来,正是武神铁剑老人,面对这两人,人家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自己无半点翻盘可能。所以只能出此一招,再次牺牲一具肉身。
    地壳之中,铁剑老人心中也是极其愤怒的,好不容易延缓了寿命之限,结果中途感觉自己的力量被借走,这才透过子蛊察觉到铁火所经历的这些事。
    对错已经不想再管,既然已经将人得罪,无论今日情形如何,这位风公子只要活下来必然要报复他们铁剑门,所以为了铁剑门的存亡,只能杀人灭口了。
    反正此人非中土神洲人士,就算死亡其他人也很难察觉。
    突然心中警铃大作,铁剑感知到地下有大风险,当即全力运转武神真身,往地面飞去。
    数百里之外,张玄正躺在一块巨石上休息,突兀地好似地龙翻身,将整个人弹起数尺高,好在落地之时没什么事情。
    忙取出六鼻镜,看向铁剑门方向。
    只见此时的万丈铁剑山朝下一面,已经化作一片废墟,另外一面的房屋也震碎不少,而最引人瞩目的正是被摧毁的一部分,由于地表的土石被摧毁,竟然露出了金属光泽,原来这铁剑山下面还真是一把铁剑,不,铁棍更合适。
    这时一只巨大带着金血的毛手出现,抓住铁棍一头往上一抬,自土中窜出一只身高五千多丈,白首赤脚,胸口出现一个大洞,浑身缠绕着元磁金杀之力的神猴。
    “朱厌!看来这铁剑门好日子到头了,就算不死也半残。不过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这兵灾凶兽,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拿着六鼻镜,张玄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镜中朱厌开始做乱,至于阻止。
    拜托,这朱厌应该就是铁剑门万年灾劫的应劫之物,要是还没开始就阻止了,不就是接过因果。自己虽然是善良一方,可不代表自己就必须非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