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自跟着桓温郗超在京口赌坊大闹后,在江湖中的名声大增。以前谢玄只是北顾堂的分堂堂主,江湖上大湖大江的盗匪其实都不把北顾堂放在眼里,自从跟着桓温郗超在赌坊青楼混迹了一段时间,江湖豪杰都纷纷敬重谢玄。
其实桓温郗超原本就是江湖中人,桓温年少为父报仇,手刃仇人父子,一战成名,成为荆州侠客的魁首;郗超一日散尽千万家财,资助江湖侠客,天下侠客凡见郗超令牌皆退避三舍。二人结合本来是珠联璧合,桓温三次北伐,江南侠客都鼎力相助,可惜王谢等大姓豪族都百般阻拦破坏,逼得桓温不得已有了篡晋自立的想法。但桓温始终心中还是心存侠义二字,在遇到谢玄之后,决定放弃篡位的念头,而是把希望寄托在谢玄这位年轻人身上。
桓温的旧伤复发,伤痛日益加剧,这消息瞒不住,不久便为朝中大臣得知。昔日投靠谄媚桓温的大臣们,纷纷推举谢安和王坦之为首领,让他们以清君侧的名义诛杀桓温这个病人。桓温的弟弟桓冲得知消息后日夜兼程从荆州带着两万人马赶往建康。江南局势顿时扑朔迷离,在这个关头,本来没有资格上朝的谢玄在长醉公子的带领下,在朝堂上呵斥群臣,谢安沉默以对,诸大臣却大骂谢玄投靠桓温,叛国背家,此时的长醉公子也顾不得身份,拿出国玺与众人对质。大臣们却依然不依不饶,非但不认国玺,反而群起围住谢玄和长醉公子二人,要先杀他们再诛杀桓温。
就在此时,桓温与郗超带着琅琊卫冲进朝堂,除了桓温神色自若,其余大臣皆面如土色,谢玄更是失望,大臣们纷纷叩头,谢玄却大骂:“桓温,你和我说好归隐江湖,不会篡位的,今日带兵逼宫,真是毫无信义之人!”
桓温哈哈大笑:“玄弟,这朝堂之上有几人是有信义之人?有几人肯给我一条活路,我走到今日都是他们逼得,今天你怪不得你大哥,我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拦”,说罢,郗超已冲到御座旁伸手:“阿温,这位子早该你坐了”
群臣不敢做声,有胆大的又骂起谢玄来:“谢玄,你大胆,见到南郡公还不下跪!”
骂谢玄的几个,被桓温出掌打出殿门,摔死在门外,众臣都埋头颤抖,唯独谢安昂首闭眼。
郗超看了一眼谢安,便闪道谢安身边按住谢安肩头:“有请谢太傅到内宫撰写诏书”
谢玄与长醉公子心知这诏书必是让皇帝禅位的诏书,便飞身扑向桓温,桓温一掌击出,二人闪开,御座被打碎,大臣一片慌乱,郗超趁乱带走谢安,桓温退出殿外。
谢玄与长醉公子一直追到桓温府上,桓温早已坐在书案前,谢玄怒目而视:“桓温老贼,你为何出尔反尔!”
桓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若不是我出尔反尔,恐怕你们已经在死在大殿上”
长醉公子瞪圆了眼睛:“你是说,你是故意要逼宫?”
谢玄没有理会:“别听他撒谎,他是被我们阻止了,如果不是我们,他现在已经杀了皇帝与大臣称帝了!”
桓温长啸一声,运足气力,全力推出一掌,谢玄和长醉公子二人躲避不及,被打出门外口吐鲜血。
桓温咳嗽几声:“以我和郗超的武功,要杀皇帝和大臣,你们二人根本无法阻止,非得要逼我出手你们才信!”
谢玄与长醉公子相互看了看,挣扎着从地上起身,郗超和谢安也已赶到。
郗超见桓温吐血,便径直扑到他身边:“阿温,你何苦如此,你若不运功,还可以多活三年,如今。。。。”
谢玄长醉公子谢安三人面面相觑,谢安首先施礼:“南郡公用心良苦,在下惭愧万分,惭愧万分”,听到这话,谢玄和长醉公子已经知道桓温命在旦夕,谢玄也扑了过去:“大哥,你这是何苦?小弟错怪你们了,小弟真不是人!”
桓温留着血的嘴角微微上扬:“玄弟,江南的未来我早就托付给你们了,今天我们出手,是不想我们的梦想毁在小人手里!”
谢安长叹一声:“南郡公,谢家欠你的太多!”
桓温挣扎着笑了几声,声音比以前弱了很多:“你我都是为国事,何必这么说,只是这辈子没能得到安石先生支持,实为遗憾”
谢安走到近前弯下腰:“南郡公保住一世英名,为国留下贤才,安石毕生支持!”
桓温哈哈大笑,郗超大喊道:”说到底你们就是不让阿温做皇帝,阿温比起大晋的历代帝王,哪里差了??若不是阿温,江南流民可有寸土能耕种?阿温若做了皇帝,你们这些世家大族的荣华富贵也不好少一分!你们为什么就是不同意阿温称帝?为什么?“
谢安冷笑一声:”嘉宾兄,你不懂大晋的皇帝,百官们所需要的不是神文圣武的天子,他们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只需要朝拜的木偶而已。即使南郡公给的赏赐再多,他们也不会同意南郡公称帝!“
此言一出,众人都寂然,许久,桓温才发出声音:”嘉宾把琴拿来!“
郗超取出焦木古琴递给桓温,自己掏出玉箫,二人慢慢弹奏起来,桓温笑着说:”词曲即为广陵散,诸位都是天下英豪,也是桓温平生最佩服的人,此曲让诸位听才物有所值!“
曲罢,桓温倒在地上,众人扶起时已没有气息,桓冲也刚好赶到府内,看见兄长微笑离世,桓冲让本部兵马返回荆州,自己跟随谢安谢玄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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