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桐公主带着自己府里的人就准备傲然地离开。剩下的官员脸色就全变了,能给他们撑腰的金桐公主和驸马爷都要离开了,他们可没有那个胆子和能力离开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常言指着门口拦住他们去路的侍卫问。
“王爷没说离开,谁也不能离开了。”侍卫威严地回答,丝毫没有将他们放离的意思。
“惠王,你?”金桐震惊地指着他问。
“你当本王住的地方是菜市场吗?是个阿猫阿狗就能进来吗?”楚风扬的语速不快,却成功地让金桐惊叫声停止住了。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不妙,离开皇宫这么多年,对于宫里的局势她里了解得并不多。之所以选择帮助太子、皇后他们,无外乎利益两字。再说,展太师和太子可是给了他们重要的口头约定,那就是等太子登基后,会让他们重新回到京城居住。这一条的诱惑很大,密州的生活实在是过于贫苦了,能离开当然好。
至于太后他们在惠王手下连连吃亏的事情,又怎么会传到她的耳朵里呢?消息的闭塞,太子等人的纵容,使得金桐还有公主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因此,面对楚风扬他们一开始就轻敌了。
“下一个。”楚风扬的话一直都不多,也不再理会惊诧站在门口的长宁府一干人。
死扛的官员们再无希望,一个个吓得不住叩头求饶。
楚风扬不发话,负责处理的侍卫就不停地召唤人证物证,然后就是惠王的命令,“杀。”
胆小投诚的那些人都无比庆幸自己做出的正确选择。估计他们的小命是保住了。
“王爷,小的愿意用所有的家产换一命。”有人跪下来哀嚎,剩下的三五人也哭喊着。
“太晚了。”楚风扬上位者的气势全都出来了,这一刻人们看着他就像看到了一代新皇亲征。
“王爷,名单上所有府里的财产全都点过了,反抗的人也杀了。”一身鲜血的守城军官过来弯腰禀报。
“尸体烧了没有?”楚风扬继续问。
“全都烧了,剩下的奴仆和女眷是不是要发卖?”
“按照朝中的规矩办。”楚风扬吩咐。
“王妃,看看这些账本。”楚风扬让军士将很多的账本递给了莫子晚。
莫子晚正闲的无事,崇拜地看着自己男人威武的表现了,这会儿见有事情干,立刻高兴起来了。查账可是自己和丫头们的强项。
红绫立刻给她拿来一双消过毒的手套和镊子,这是怕账本上有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是非常时期,注意一点儿总没有错。
看到厚厚的账本和军官的回答,剩下的几个官员和豪绅顿时都绝望了。
“楚风扬,你赶尽杀绝,不得好死。老天会报应你的,让你断子绝孙。”死猪不怕开水烫,见到没有指望了,一个贪官跳起来指着他怒骂。
楚风扬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个自己的孩子,这个王八蛋竟然敢这样诅咒他,就是不信命,他也不乐意,“剐刑。”
剐刑是东临最残酷的刑罚之一了,那是要九九八十一刀,一刀一刀慢慢割,让敌人的鲜血流尽而死,死亡的过程十分痛苦。
很快就有人堵住犯人的嘴巴将其拖出去了。
大厅中剩下犯事家眷们在瑟瑟发抖在低低地哽咽。她们不敢大声地哭,深怕惹恼了上位的活阎王。
“将这些女人交予婆子充官了。”楚风扬又吩咐。
一阵兵荒马乱后,那些女眷就被带走了。
“带贺一山。”玄夜面无表情地宣布。
听到这个名字,长宁侯诧异地瞪着楚风扬。这个人不是已经判了死刑吗?就等着圣旨到,好宰杀了。难道还会有什么变故不成?
“贺一山,你监守自盗,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吗?”蓝颜代替楚风扬问。
贺一山浑身衣衫褴褛,满头白发很是显眼。看得出他在监狱中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
“下官真的冤枉,王爷。”贺一山得到申诉的机会,自然很是激动。
“那一日赈灾的银两到了,下官立刻就带着人将其送入了库中封存。并且还打上了封条,让人看守者。可是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库银就没有了,而粮食也被人调换了。下官百思不得其解,正准备调查此事,可是长宁侯就让人将下官关押起来了。王爷,下官真的是冤枉的。”贺一山跪在那里,大声喊冤。他陈诉的事实和她的女儿说的倒是一致。
“坐下来说吧,都这么大岁数了。”莫子晚看着他懒懒地吩咐身边的丫头。
立刻就有侍卫送过来一张椅子,贺一山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莫子晚。不是在审问吗?怎么还让自己坐着,看看四周站在那里的官员和豪绅,他彻底蒙住了。
“坐。”玄夜瞪了他一眼。
“谢过王妃。”贺一山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慌里慌张道谢完了坐下了。
长宁侯和金桐公主见到此景,心里不安的成分就更大了。
“这算是什么回事?一个罪人竟然坐着,而一国公主却站在,惠王,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不好听吧?”金桐虚张声势地嚷嚷,“本公主要到京中见皇上讨个说法。”说着她开始泪眼婆娑起来。
可惜没有人欣赏她的表演,所有的豪绅和官员都暗自心惊,担心自己的小命了,哪里有时间附和她。
“看完戏以后再想是否能离开了。”楚风扬看都没看金桐公主一眼,又吩咐玄夜,“将所有的证据和人证全都带上来。”
他的话落在了金桐和长宁侯的耳朵里,几乎就像听到了催命符。
人证很快被带了上来,当长宁侯和金桐公主看到往日知府府衙里的师爷和守银库的几个侍卫被带上来的时候,心里铸建的信心轰然倒塌了。
这些人不是都离开了密州了吗?还是分散离开的,为什么现在全在这儿了?
“王爷饶命,小人全交代了。赈灾的银子全是长宁侯和公主的意思。”师爷第一个跪下来坦白。他怕了,要是再不说出实情,家里的老小就没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