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诚商量是对的。
    周诚对这些问题很敏感，毕竟从小耳濡目染，周诚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
    就算在30年后，这种事也很难搞，别说是80年代。
    80年代是改革开放，可改革的春风还没有吹遍神州大地，就算经济环境有改善，在别的地方依然办事较为僵化。
    夏晓兰也没期望马上就能办好，她只是有个大略的框架，具体的思路要不断探讨完善的。
    她感谢周诚没有泼冷水，还积极想办法。
    “不要着急，我就是一个想法，启航现在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只有一块地皮，整个公司的规模并不大，全是借力打力。”
    夏晓兰不想周诚有太大压力，周诚想了想，“要做到你说的那一步，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你忘了小姑父顾正清在教育部上班吗？你把自己的想法整理下，找个机会和小姑父谈一谈，问一问他的意见。既然有这个想法，我们就把这个当成是正事来办，今年办不到，可能明年、后年都办不到，但几年后就水到渠成了呢？”
    “周诚，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的，你就一点也不质疑吗？”
    夏晓兰承认自己在撒娇，也很好奇。
    周诚和她额头相靠：“对，都支持你，反正你想做的事没有别人支持也一定会去做对不对？那我还是一路跟着，有我看着点，你要是有什么没想到的，我替你想到吧。”
    夏晓兰脸红，周诚把她的性格说的很准，她想做的事就没有轻易放弃的。
    再不可能的事，如果连试都不试，是一点成功的可能性都没有的。
    夏晓兰要做这件事，也不仅全是想做好事。
    或者说这件事对别人有帮助，对她自己也有好处。
    要想把自己的根系扎的牢牢，仅靠炒地皮能行么，说倒也就倒了，对社会没什么贡献只知道赚这种钱的，可以统一称为“投机倒把”。
    把赚到的钱拿一部分出来，做点对社会有益的事，夏晓兰自己高兴，也有助于启航的发展壮大。
    启航不能仅靠谁的关系，就算是汤宏恩还能一直在鹏城任职？
    “周诚，别把我当成是大好人，我有自己的私心，我做好事的花出去的钱，也会在别的地方赚回来。”
    夏晓兰喃喃低语，周诚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他媳妇儿长得娇滴滴，性格却很呛人，不知内情的人惹到了绝对会头疼。
    但这性格更像是保护色，只有真正了解他媳妇儿，才知道她一点都不凶，不是辣椒，是又甜又绵软的奶油点心……周诚没什么别的嗜好，就是爱吃甜：
    “那正好，我也不喜欢大好人，从我遇见你，我就知道咱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大好人？
    嘴上标榜自己是大好人的，多半虚伪的很。
    一直说自己坏的，能坏到哪里去啊！
    自己媳妇可爱到过分，她的想法，她办事的格局，都叫周诚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你要在石家庄呆到明天吧，有没有想好怎么过，我都听你的。”
    周诚想请假陪夏晓兰在附近玩一玩，反正夏晓兰自己开了车来，两人在附近转转也很方便。夏晓兰就想和周诚呆一起，两人说说话也挺好的。
    主要是周诚不方便在外面过夜，远点的地方去不了。
    夏晓兰觉得无所谓，周诚想了想，“往城外开20公里有个水库，有人在那里开了个什么山庄，能钓鱼吃饭，我带你去玩一趟？”
    这个倒是行。
    “休闲和餐饮两不误，现在就有这种地方啦？”
    夏晓兰有点诧异，她是不是生活在80年代，总觉得这种地方要再过十年才会出现。
    周诚不知道她奇怪什么，“这样的地方也不是现在才有，以前都是公家开办的，现在有的被私人承包了。”
    夏晓兰能说啥。
    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呗。
    不管什么时代，这种地方都是有的，只是以前公家经营时不对外开放，级别到了才能享受，普通老百姓想花钱也找不到地方。周诚请了假，夏晓兰把车子让给周诚开，两人刚刚离开学院不久，一辆军车停在学院门口。
    车窗摇下，有人递出一个证件，岗哨敬了礼。
    “首长，您好——”
    “我找通讯班的姜妍，我是她哥哥，来看看她。”
    车子被放行，这人却不打算进去，一脸温和，让人把姜妍叫出来，如果夏晓兰和周诚晚点离开，一眼就能认出开车的人是姜武！
    姜妍出来后，也没想到会看见自己堂哥。
    春节时她和姜武大吵一架，然后她来了陆军学院进修，和姜武还没打过照面。
    姜武出现也晚了，她已经将文件交给了潘保华。
    “你来做什么？”
    姜妍没打算上车，站姿甚至充满防御性。
    姜武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眼神让姜妍不舒服，旁边人眼里只能看见这位哥哥一脸宠溺，指了指自己副驾位上的包：
    “秋天到了，冬天也不远，二婶担心你在北方冷，想给你送点衣服，正好我要去京城办事，就给你捎带过来。姜妍，你和我吵架没关系，总不能连家都不要了吧？”
    姜家是金陵人，姜妍要在冀北省过冬，姜妍母亲怕她不习惯气候，这理由也说的过去。
    但是姜妍不太信。
    姜武根本不是这么婆妈的人，带衣服？
    姜妍认为是借口：“你是为了周诚来的。”
    姜武也没否认，“除了带衣服，我顺便还替你带来个消息，周诚自己处了个对象，连我都见过了，你这回可以死心了吧？”
    岗哨一直偷偷看这边，姜妍不想让学院的人听见，拉开车门上了车。岗哨还一脸羡慕，姜妍女神家原来这么有背景，看起来兄妹感情也很好的样子。
    “周诚的对象，我也见过了，我死不死心不关你的事！”
    姜武启动车子，一路开出城停在路边。
    毫无征兆，他忽然从前座闪电般伸手遏住姜妍的脖子：
    “不关我的事？你动用姜家的人手查周诚女朋友的情况，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姜妍，如果没有我的默许，你以为自己在姜家的话语权有多少，想到陆军学院来进修就进修，想查谁就查谁！我郑重警告你，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姜家给的，是我愿意纵容你，如果没有姜家，没有我，你还能过得这样舒坦？”
    姜妍拼命拍打着姜武的手，姜武满脸青筋都迸起，整个人疯狂又暴虐，单手掐着姜妍脖子，剩下的一只手制止姜妍的反抗……再好的格斗技术其实也难抹平男女之间先天的差距，特别是对方也是个高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