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还在思量着,嘴上却是迅速做出了反应,七夕停住脚步,收起手中的钥匙转身笑着插话:“秦?倒不是个常见的姓氏了……”
其实也不算是怕小伙计说出什么,毕竟伙计们知道的也都不多,只是隔壁如今没有住人小伙计们还是知道一些的,若是无意间提起让那人留意到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麻烦,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 =&&/???
“你是……”那人没想到会有人插话,一回头看见是个不认识的,脸上神情不明显地滞了一下,不过马上又笑着道。
“啊……这是我们东家小姐……”小伙计扭头看见七夕,诧异她刚才不是要出门吗,不过也没问什么,而是赶紧笑着道。
七夕刚才就注意到了,那人一味想要跟小伙计打听事情,是以尽管也往旁边看了看,可七夕走过去的时候正好是在侧面,又是没弄出什么动静来的,估么也没怎么留意七夕,眼下看起来倒像是七夕从外头进来了。
连忙客气地笑了一下,七夕道:“抱歉打扰了你们说话。”
“原来是东家小姐……”那人也该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得那伙计对七夕态度虽亲近却又恭敬,尤其七夕神色大方,显然不能当成个小家子气的孩子来看待,马上也跟着拱手为礼,“无妨无妨,原也不过是与贵酒楼这小哥投缘,便借此机会麻烦相询,说起来该是我打扰了才是。”
“哪里就是打扰了,我爹娘早就说过。原本开酒楼就是要这样。能多结识人可是好事儿呢。咱们家要是能帮上什么忙,只管说就是了。”七夕看那人姿态郑重,说了几句就连忙笑得单纯地道,“就是刚才听闻那个找不见的秦家,那是怎么回事儿啊?”
一边这么问着,一边毫不掩饰满眼的好奇,七夕并不避讳刚才听到了他的话,但是也表现得很明白了。
那人原本还在打量七夕。一听这话顿时就明白了,原来就是好奇了,不过也是,每每他用这番话来跟人打探的时候,通常都会引起人好奇心,帮着去想去问都是极为热心的,毕竟他打着的是寻亲戚的旗号,这小姑娘会好奇也不足为奇了。
看了七夕和那小伙计一眼,自七夕说话之后,小伙计除了介绍了一句就没有再插嘴了。但是此刻也跟着眼中都是好奇地看过来,那人不由觉得好笑。这酒楼瞧着收拾得不错,瞧着伙计和东家小姐的样子,莫不是东家也是这个性子?
若是这样的话,那这酒楼收拾得这么好可有些白瞎了,哪怕是个小县城,水也深着呢,可不是酒楼收拾好了就能一定生意也好的啊。
七夕也笑,自然不知道面前这人心里头在想什么,恐怕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忍不住笑出来的,所以这是在觉得她太单纯了吗?
好吧她确实不复杂,但也不至于让人这么担忧吧,看来有时候还是能唬住人的。
那人到底是先前有着目的,然而此刻面对七夕好奇的询问,却也没法子不说,只得随意说了些东西,听起来倒像是那么回事儿,要是七夕不知道内情的话,或许会觉得还挺合理的,毕竟那人说得有模有样,也不知道用这套说辞忽悠了多少人了。
可偏偏站在那人眼前让他还觉得好笑的七夕,却是除了顾家和秦家的人之外,对整件事的渊源了解得最多的了,只可惜七夕就站在他眼前,他却根本就不知道,至少是现在不会知道的。
但随着七夕好奇心表现得越来越明显,那小伙计自然也是跟着七夕一同的,七夕问什么他还帮着添上两句,一来二去就让那人心下有些不耐烦了,他是来打听事儿的,可不是为了给人讲故事的。
七夕自然瞧出来了,却没什么反应,连连追问,俨然当成了话本来听了,殊不知不过是个找亲戚找不见的事儿,又能有什么曲折离奇的?
好在终于在那人微微皱了一次眉头的时候,七夕像是看出了对方的不耐烦了一样,原本张口正要说什么,却突然住了口,略微不解地看了那人一眼,随后皱起了眉头,然后语气就有些冷淡了下来。
那人见了之后心下就有些犹豫,想着这样是否不该,毕竟来打听事情为主,不过是哄着个话多的小姐几句罢了,别弄得结了仇一样。
然而七夕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旦察觉了对方的不耐,马上表现出一个被家里惯出小姐脾气的样子,脸上也没了笑模样,不再追问什么,而是很快就找了借口离开了。
那人神色顿时显得有些讪讪的,到这会儿才在心里头暗骂了一声,前头都讲了那么多了,怎么不多忍着一会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底还是招来怨怼了?
七夕虽说是显得有些不高兴地离开了,可当然不会真的走得远远地,而是转头去了厨房,随后站在门边儿悄悄听着。
许是前头七夕插话叫伙计听出来了,不过他估么是以为七夕不爱家里的伙计太过多话,毕竟若是背后说人的话,不管说了什么,都是很有可能会祸从口出的。
好在那伙计原本也还什么都没说,这会儿更是省了去回想哪家姓秦的心思,原本若是待人客气也都是东家教的,一直记着不能得罪客人了,如今东家都不爱说什么,伙计自然不会多事了,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
只是小伙计有些纳闷的是,自家小姐这性子怎么突然就变了,他们这些人来沈家也很久了,除开在教他们东西的时候小姐态度认真神色显得严肃些,那也是为了让所有人重视起来,平日里从来都不曾给他们看过脸色的。
更别提这人还是上门来的,说不得日后就是酒楼的客人,且也没有说什么不对的话,小姐怎么突然就这样甩脸子了?
伙计是认得七夕久了,自然难免会觉得她行为有些反常,然而这在外人看来却是再为正常不过了,不论是先前贸然插话缠着陌生人追问不休,还是如今说撂下脸色就撂下脸色,种种迹象表明,这不过是个被惯坏了的娇小姐。
是以那人虽脸上现出一些略微尴尬的神色,跟小伙计说话也多了几分歉意在其中,但其实心里头是并不怎么在意的,甚至还对七夕这行为很是看不上。
随后就听见那两人也没再说几句,毕竟人家东家小姐都不乐意了,还怎么说得下去。
等那人走了,七夕才从厨房出来,小伙计看了孩子有些忐忑,因为刚才七夕的态度,是以站在一旁没吭声。
七夕也没说话,而是站在原地想了想,这才叫过刚才的小伙计,又叮嘱了两句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是有分寸地敲打几句,并不需要多说。
能留下的都不是笨人,自然明白七夕的意思就是东家的意思,那小伙计自然会去跟余下人说的,所有人都心里有数就是了。
当然七夕并不是在为难他们,这样说来也是为他们好的,还是那句话,将来酒楼真的开张了,每日来的客人,必然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的,在一个酒楼里头干活儿,不管是掌柜的还是只是个小伙计,小心些总是好的,必要的圆滑和适当的真诚都需要,另外就是言语间要格外注意。
原本在这之前七夕其实就已经跟他们说过,只是比起这个,更多的是在教他们怎么应付刁钻的客人等等,这上头说得有限,不过经过今日七夕突然插嘴,想必他们也该都是牢牢记在心里了。
说起来酒楼的伙计这么些日子下来也算是看清了,这个家里要论起来谁说话最该听,数来数去就该是七夕了,虽说是个晚辈,且还是兄弟姐妹里头除了小石头之外最小的,但是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东家家里所有人,在很多事儿上都是依着她的主意来的,也不知道这个年纪的怎么就知道那么多了。
等小伙计着头走了,七夕也不去隔壁了,回去后让她小姑再等一下,转身进屋又给秦昭雪写了些东西,打算一并寄信过去。
并非是要让她担心,而是到底是个情形,七夕以为应该要她知道,至少要心里头有数,且也会多小心些才是。
另外就是又写了便笺让人给容佑送去了,乡下有容佑的人早就被安排了在那头帮着照看,不过照着现在这个情形看,还是要再叮嘱一下,无论如何,若是这些人当真是找到了镇上去的话,至少有容佑的人在,他们想要查到什么蛛丝马迹都是不大可能的。
随后七夕也没出去,而是坐在屋里琢磨着这事儿,早在听见秦昭雪说的时候,七夕就已经知道那个顾家不是个普通人家,后来也算是跟容佑打听过,果然是个就算是在府城也数得上的人家,这样人家的势力自然不容小觑。
所以能找过来也是不稀奇的,七夕也并非是后悔插手帮忙了,而是在琢磨着,还能做些什么才可以更好地防范呢?未完待续。。)